開學第一天的早自習老師是不會來的,大多都還在辦公室裡互相寒暄,不止是學生們多日未見,老師也大多如此,也需要聯絡感情,熟絡工作。
而學生們更是還沒有從假期的愉悅興奮,還有懶散中走出來,再加上還有人焦頭爛額恨不得長出十隻手來。
胡修吾和王也兩人小小的糾纏,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王也斜楞了胡修吾一眼,不過是過了一次暑假,怎麽胡修吾還不學好,跟個校霸一樣,還學會了彈紙彈,他小聲的對胡修吾說道:
“孫子,你又犯什麽毛病,一個暑假難不成還給你憋壞了,大庭廣眾之下施展異術,你不怕被哪都通抓起來。”
在武當山上修行了有一段時間的王也,怎能不知哪都通的存在。
“不會的,這就跟開車是一樣的,沒被發現,就不算違規。”胡修吾趴在桌子上,懶散的說道:“這不是看你修為精進了,有點好奇嘛。我還一直不知道你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麽境界。”
“不錯,剛才那一下有太極雲手的味道了,看來你已經入了武當的眼,你不會真的打算出家吧?”
就算沒有將全部的太極拳都傳給王也,僅僅傳給他一部分皮毛,那也不是什麽人都有的待遇,足可以看出武當對王也的看重。
雲手一使出來,誰不知道此人和武當有關,王也將享受武當的聲望帶來的好處,同時他的一言一行,也會對武當的名譽產生影響。
若是日後王也步入歧途,犯下禍事,武當也將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雲龍道長一定是對王也的人品有一定的信心,才會傳授他太極的皮毛。
聽胡修吾聊起這個話題,王也心情也沉重了幾分:“我有幾分這個打算,山下太過熱鬧,不適合我。”
“只是上次我隱晦的對雲龍道長談起過這件事,他讓我先安心念書,等我成年後,若是想法還不變的話再談。”
手杵著下巴,胡修吾認真的說道:“也對,現在哪裡都不收文盲,有證更重要。”
“而且,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跟我父母說呢。”
王也歎了一口氣,說是父母,其實主要是他父親王衛國那關不好過,
他母親王也反倒有些信心能順利通過。
倆人碰頭竊竊私語,討論著各自最近的情況,突然間教室一肅。
很奇怪又很常見的現象,嘈雜的教室裡,只要有一部分學生突然不說話後,就會如病毒一樣感染他周圍的同學,接著整個班級的學生都不敢再不說話。
教室突然靜了下來,就像是被按下了靜止按鈕一樣,一瞬間就靜的連喘息聲都聽不見了。
就連胡修吾和王也都不能免俗,也跟隨著大眾靜了下來,抬起頭疑惑的查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卻見教室內絕大多數同學都呆呆的望著教室門口,在門口倚著一位長發飄飄,身材俏立,五官又帶著些許英氣,臉上掛著清爽大方笑容的學姐?
青春靚麗的‘學姐’倚在門口,踮著腳,手搭在額頭上,向著教室內張望。
這一幕,看的小天臉紅的和經常能在他試卷上見到的紅叉一樣,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就連見到他爹抽出皮帶時,他的心跳都沒有跳的怎麽快過。
不是對皮帶不敬,只是對美色的欣賞。
“真是的,小天你個見色忘意的家夥,牧之哥你看他····”
金元元很是不爽小天的表現,自己和他們相處這麽久,都沒見這兩個混蛋這樣對自己,老娘我不夠美嗎?
就算是劉牧之這般穩重的人,竟然也露出了出神陶醉之相。
金元元叉腰,氣急敗壞對劉牧之說道:“牧之哥!怎麽連你也這樣。”
劉牧之臉上一紅,憨憨一笑:“她長的確實是好看,一不留神就多看了兩眼。”
“我不好看嗎!”
劉牧之不知道,他這話可是點了火藥桶了,金元元氣呼呼的貼到劉牧之的身邊,那張嬌俏洋溢著少女氣息的俏臉抵在了他的眼前。
兩人近的劉牧之能更加清楚的看見,金元元臉上後知後覺升起的桃花般的紅暈,含著煙霧的媚眼,還有金元元眼中的他自己。
片刻過後,金元元就發現自己的動作過了火,慌亂的往後退了幾步,好似是更生氣了,因為她臉上的紅雲已經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朵。
而劉牧之呐呐不語,低頭不敢再抬起來。
趁著還沒有人發現這邊的情況,金元元趕緊轉移話題,拍了拍從始至終都很淡定的王也,鄙夷的對小天說道:
“你們看看小也,多淡定,不像是你們那樣,跟見了屎的狗一樣。”
王也其實注意到了剛才金元元和劉牧之的舉動,但是他沒有聲張,順著金元元的意,岔開了話題,好笑的說道:
“你們沒看見人家長有喉結嘛,那是個男的!”
“什麽!男的!”
小天一聲痛吼,讓整個教室的震了震,可想而知他心頭有多震驚。
這邊喧鬧的聲響,吸引了正在張望的‘學姐’的注意,待看清了一個趴在桌子上,藏起了自己的臉,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裝死的人後,不由的眼前一亮,施施然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來到了王也身邊,就在王也審視又帶著幾分戒備的眼神中,伸出手指懟了懟那個趴在桌子上的某個同學,見他裝死不動後。
然後,彎腰在他耳邊耳語:
“同學,這可不像你呀,你那和神爭鬥,請神入局的豪氣呢。”
“怎麽怕我嗎?胡修吾同學。”
“對了,華南的臨時工為什麽在四九城上學,能告訴我嗎?”
沒有逃過去,胡修吾隻得抬起頭來,殺氣騰騰的望著來人,近乎從牙縫中鑽出來了一個名字:
“王震球!”
王震球!這顆西南毒瘤竟然跟著胡修吾來到了四九城!
這一瞬間,胡修吾突然悟了師父吳得常,還有老師張懷義教導他的,韜光養晦的道理。
胡修吾在蟲谷表現的太出彩了,再加上他那‘不經意間’透露出的,華南臨時工的身份,更加引起了王震球的好奇心。
那可是王震球知道的第一個除他之外的臨時工。
廖忠讓胡修吾頂替陳朵和王震球合作,不就是擔心王震球像是這樣纏上陳朵,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而廖忠以為胡修吾很清白,雮塵珠的事算是哪都通的秘密,要是因為這個被王震球纏上了,大可以通知他,他會讓郝意把王震球身上的繩子拴好, 帶回去。
所以就算是被王震球纏上了,胡修吾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秘密,他身上有一個能改變世界的秘密還不夠,難不成還能再有一個。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廖忠縱橫天下幾十年,就沒見過這種人!
早知道王震球這顆毒瘤怎麽執著,黏上了就不下來,他早就用改個面貌登場了。
胡修吾冷漠的語氣,拒絕著王震球:“你誰呀,我不認識你!”
“我認錯人了嗎?”王震球裝作一幅困惑的樣子,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照片,“也對,這照片上面的才是華南的臨時工。”
照片上,陳朵俏生生的立在血泊中,身上卻很乾淨,沒有染上一絲血跡。
大意了,
王震球,算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