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
大祭司對老孟說的話十分惱火,
哪都通裡一個從沒有聽說過的小角色,都敢說自己穩拿他。
只是,大祭司也不可否認,這個叫老孟的家夥,十分難纏,可以稱得上是蠱師的克星。
蠱說到底,本質上還是驅使各種毒蟲,以克敵療傷,強健體魄。可是這個獸師卻可以和蠱師爭奪蠱的控制權。
“若是一個月前,對付你還真是有些麻煩。”
大祭司在心裡想道,
他的身體早就已老朽,氣血虛弱,若是和恩寬他們一樣,使用傾情蠱,恐怕不用老孟,他自己就將自己耗幹了。
他們這夥人,是藥仙會的人。
一年前,藥仙會的教主,在古籍中發現了漢朝時獻王的記錄。
雖只有隻言片語,仍然可以讓人該感覺到這位獻王,在蠱術上的造詣已然通神。
不,應該說是痋術,
獻王掌握的痋術,和藥仙會的蠱術相比,更加原始,更加野蠻,也更加的陰毒,強大。
雖然,上次恩寬他們並沒有能夠闖進那獻王的冥殿,但是他們也並非一無所獲。
他們在蟲谷裡的一顆大榕樹內,找到了當年獻王祭司的棺槨,
通過對於獻王祭司屍首棺槨的研究,藥仙會收獲頗豐。
所以,藥仙會的人才會食髓知味,派了第二批人過來,甚至讓藥仙會的二號人物大祭司,親自帶隊去獻王墓。
老孟屈身向前,當胸一掌,攻向大祭司,這一掌沒什麽聲勢,速度也不快,就像是老朋友見面嬉笑打鬧一樣。
大祭司身上突然冒出無數的紅線,擋在身前,老孟手掌打在了這些紅線方面。
老孟一驚,剛要抽手,這些紅線就蠕動到他的手背上,順著手背向上,將他的小臂都包裹住。
這些紅線,就是在大祭司的棺槨裡發現的,
痋術·蛇蠱。
將煉製好的蛇蠱植入屍體的體內,輔以秘藥,使其與屍骨共生,蛇蠱為了生存,便在秘藥的刺激下,長出紅色的觸手,捕食獵物,生存下去。
同時,可以使與其共生的屍首仍然保留一絲生氣。
這些觸手內部中空,可以如同針管一樣,扎入生物體內,便可將其吸成乾屍。
大祭司花費數日研究這種蠱毒,並成功將其轉移至自己體內,和自己的血肉相連。
讓他用蛇蠱吸收他人的血肉精氣,再通過蛇蠱的轉化過濾,便可將他人的氣血變為純淨的生命力,供應給他,讓他可以延長壽命。
老孟感覺手臂刺痛,好似有無數的針試圖刺穿他的皮膚。
大祭司狂笑道:“哈哈,現在你還敢說將我帶走嗎!”
······
另一邊,
胡修吾和恩寬他們倒是打的有來有回。
恩寬七人配合默契,只要胡修吾攻向一人,其他六人便會從其他方向攻擊胡修吾的軟肋。
七個人,十四隻手,還真勉強和胡修吾的符條打成了平手。
忽然,恩寬持刀從他左側砍來,胡修吾控制符條擋住他的短刀。
之後,符條脫離了胡修吾的身體,從刀身攀附而上,纏上了恩寬持刀的手臂。
符條一經纏上,就封住了恩寬的右手的經脈,恩寬握刀的右手瞬間就沒了力氣,短刀脫手落地。
恩寬的臉上還是一臉的震驚:
你這個東西不是和大祭祀一樣長在身體裡的嗎?
怎麽還能飛出來,
能飛出來你不早點用! 胡修吾的封氣長符,本質上還是他的禦物,自然能如飛劍一樣禦敵,
只是胡修吾金光咒的修為不到家,
長符若不接觸胡修吾的身體,他的金光咒便沒辦法依附在符條上,只能靠符條本身的封氣符文對敵。
胡修吾趁著恩寬右手被封,一時沒掌握好平衡,中門大開,他趁次良機,指揮另一條封氣符砍向恩寬。
恩寬下意識的用左手抵擋,直接被封氣符乾淨利落的砍斷。
其他藥仙會的人,借著這個機會攻擊胡修吾,想要圍魏救趙。
其中一人繞到了胡修吾的背後,隱秘迅速的捅向胡修吾的腰眼,
刀身全根沒入,還沒等他高興就發現這手感不對。
沒有血肉的阻礙,粘著感,反而和在空氣中揮刀的感覺一樣。
在他攻擊之前,胡修吾雖然沒有時間調整身體,
但卻還來得及將幽靈塚的開口移到他的刀尖前,這蠱師的短刀只是捅進了幽靈塚裡。
幽靈塚·吸,
幽靈塚,周墓內隧道牆壁後移,活塞後移,產生吸力,短刀被從這個藥仙會的人手中吸走。
幽靈塚·風,
牆壁再次移動,短刀被從幽靈塚中吐出。
短刀飛旋而出,擊中了持刀人的腰腹,在他的腰腹開了一個大口子,直接喪失了戰鬥力。
短短時間之內,原本僵持的局勢,瞬間改變。
剩下的五人,已經沒法維持合擊之勢,胡修吾不廢吹灰之力,就將他們一一擊倒。
廖忠叮囑過,要留活口,
胡修吾便留下了方才被他斬斷左手的恩寬,用三條封氣長符,封住了他的經脈,再將他擊暈。
·····
老孟的手,被大祭司用痋術·蛇蠱的紅線觸手捆住,想要用蛇蠱吸收老孟的氣血。
大祭司要將這個哪都通的臨時工,吸成乾屍。
異人的氣血,比常人要旺盛,正好給我補補身子!
我吸!
我吸···為什麽吸不動?
不論大祭司如何努力的驅使蛇蠱的紅線,他體內的蛇蠱就如同變成了死物一般,不聽從他的調遣。
“呵呵,你的招式花裡胡哨的,但是你這還是蠱呀,還是生物。”
老孟呵呵一笑,
只要是生物,那就歸我控制。
老孟,禽獸師,同時也是王也未來的校友,浴池大學生物系的高材生。
經過他的研究發現,自然萬物,智商越低,生物結構越簡單,作為禽獸師的他操控起來也就越容易。
目前的他可以掌握的最小生物就是,原核生物,
細菌。
大祭司還是沒有擺脫常人的知見障,以為蠱換一個形式,不是蟲子了,老孟就控制不了了。
但是他不知道,只要蠱毒還沒有脫離他的本質,沒有擺脫血肉軀殼。
他就仍然在老孟的控制之下。
老孟猛一催動自身先天之炁,促使蛇蠱上的細菌加速變異,
纏在他手上的紅線已極快的速度潰爛,發膿,潰爛的范圍甚至馬上要延伸到大祭司的胳膊上。
原本捆住老孟不想他逃脫的蛇蠱,如今反倒成了大祭司的掣肘。
不過,這個大祭司也是個狠人,見自己沒辦法制止潰爛的蔓延後,當機立斷。
大祭司用蛇蠱,硬生生將自己的手臂扯了下來!
大祭司的右手齊根撕裂,蛇蠱在傷口處如蚯蚓般蠕動,將傷口的血止住。
“咳,哈哈哈,沒想到,蠱師竟然被曾經最不受異人待見的,只能諂媚於權貴的禽獸師克制。”
大祭司看著平平無奇的老孟,慘然笑道,
“恥辱呀。”
胡修吾在解決了恩寬他們後,移到了老孟身邊,和他一起對峙著大祭司。
“哼,不過我藥仙會,還沒有輸。”
大祭司將從剛才開始,一直背在身後的箱子,轉到了身前。
胡修吾這才真正看見了,這個神秘的箱子的全貌。
箱子是抽拉式,上面刻滿了珍禽異獸,四角還有蓮瓣的底紋,不過箱子上的花紋上有明顯斷裂的痕跡,這個箱子似乎是拚接而成的。
而且胡修吾還發現,這個箱子其實是玉的。
只是藥仙會的人為了低調,在玉石上面又刷了一層仿木漆。
“這本來是為了山神廟下面,那頭畜生準備的。”
大祭司本來沒想用這殺手鐧來絕境翻盤。
主要是沒想到自己會敗的怎麽快,早知道老孟這麽厲害,他早就用了。何至於像現在這樣慘。
不過現在說後悔也晚了,大祭司抽出箱子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