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妙門的幾人就要帶著楊芊洛離開時,他們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怎麽感覺...
為首扛著少女的老者看了看四周,他皺起眉頭,道:“怎麽回事?”
六人皆是警惕了起來,四處張望。
四周沒有任何的異常,但也因此令他們感到無比異常。
“先離開這裡!”
老者沉聲一喝,然後飛奔而去, 可就在要進入森林的那一刻,他忽然心頭一顫,腳下頓時一停。
這一刻,眾人皆是冷汗浹背。
中邪了?
森林就在眼前,可剛剛他們明明已經進去了才是。
但為什麽現在卻像是原地踏步?
“走!”
這一回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時刻注意著周遭的一切, 可當他們再次進入森林時,眼前卻是微微一晃。
再眨眼時,他們又站在了湖邊。
“...真見鬼了。”
有人忍不住開口,隻覺得背脊發涼,如芒在背。
那老者也在這時猛地轉過身來,他凝視著那不知何時站起身來的白衣少女,後者此刻正站在那裡注視著他們。
“什麽人?!”
安秀秀就站在那,神色平靜無波,她淡聲開口:“將芊洛放下,否則你們出不去。”
“裝神弄鬼!”
其中一位宗師境武者更是直接出手,他受這樣的奇異的環境所困,早已惱羞成怒,此刻更是被激怒了。
他一拳猛地揮出,磅礴的靈力夾雜著星辰之力如浪潮般轟向了白衣少女。
可轉瞬間,那位宗師的臉色又是一變。
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宗師看向了自己的右手,甚至自己的靈力與星辰之力都未消耗過。
“這究竟是...”
那為首的老者沉默著取出一把利刃,然後朝著那白衣少女投擲了出去。
可什麽都沒有發生,而意識到這一點時,那老者冷汗直冒。
利刃還在他的乾坤袋中。
“幻覺, 還是...時間被動了手腳?”
安秀秀眼中有著星光擬作的沙漏,這樣奇特的瞳孔卻難以被尋常人發現,她的氣質也與平常大不相同,沉靜如水,卻又柔似微風。
眼下,六位宗師皆是凝視著這位神秘的白衣少女,他們在聽了老者的話後也是察覺到了真相。
他們並不認為自己中了幻覺,而相比起幻覺,他們更加相信是時間出了問題。
他們乃是眾妙門的精英,對於域外的那一個種族有著極深的研究。
而關於時間的手段,他們也有過一些粗略的了解。
眾妙門的精英皆是走出過九州的人,見過域外無數生靈的奇特手段,可現在卻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時間被動了手腳。
這玩笑可開得太大了。
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才能擁有這樣的能力?
那與傅門主交手的女子能夠任意操縱空間,這已經令人匪夷所思了,而眼下居然還有能對時間動手腳的存在,這未免太過荒唐了。
等一下。
那老者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凝視著對方,說道:“若是我不交人呢?”
安秀秀並未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那老者冷笑道:“原來如此,你現在力量有限,連我們的記憶都沒法完全溯回,你現在有能力困住我們,卻沒法對我們做其他事情。”
然後其余五人在沉默之後卻是開口。
“可我們該如何出去?”
即便對方沒法傷害他們,他們也同樣無法傷害到對方,更無法出去,這就成了死結。
至於拿另一個人做要挾...
他們的目的便是將這個少女活著帶回去,死掉的後者沒有任何價值。
這下如何是好?
現在的辦法只有兩個。
第一個便是等傅門主解決掉那個神秘女子,第二個便是等眼前的這個人自己露出破綻。
怎麽都要等。
這反而讓他們的心情變得尤為煩躁。
這時,老者忽然將扛著的少女丟在了地上,後者早已昏迷過去。
緊接著,老者拿出了一把利刃,朝著少女的手臂刺了過去。
轉眼之間,又回到了取出利刃之前。
不過老者並未多說,繼續重複一個動作。
“我倒要看看你能讓時間重置多少次。”
在重複了成百上千次之後,先瘋掉的卻是那個老者。
“啊啊啊!放我出去!”
他丟下了利刃,然後怒吼了一聲。
他不知道時間究竟有沒有過去,在這樣的一個循環裡,他快要瘋掉了!
一旁的幾人已經放棄了抵抗,坐在那裡渾渾噩噩。
而就在這時,安秀秀再次開口:將芊洛放下,否則你們出不去。”
她重複了自己剛開始說的話。
可這樣一模一樣的話卻令那些人心神險些崩潰。
莫非時間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又回到了一開始?
“我們放人!放我們出去!”
那老者怒吼一聲,立刻將綁在楊芊洛身上的繩子收起,然後帶著其余幾人遠離了少女。
“快放我們出去!”
安秀秀走上前去,在昏迷的少女身邊蹲下,伸出手放在了後者的臉頰上。
就在這一刻,她所停滯的時間卻被昏迷的少女所帶動。
嘈雜的聲音再次回到了那幾人的耳中,他們猶如出籠的鳥兒,心神瞬間得到了解放,然後出於恐懼立刻遠離了那白衣少女。
片刻後,楊芊洛感受到了一股熱流湧入體內,她緩緩睜開了眸子,而在看到眼前那張神色平和的面龐時,她眼眶裡的霧水立刻湧了出來。
轟隆!
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座空間撕裂開來,那傅單渾身血色淋漓地退了出來,而另一邊的黑發女子依舊狀態如常。
這女人竟如此強悍!
傅單眼神陰晴不定,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門主!”
那幾位宗師看到傅單出來,立刻將情況傳音於後者。
時間?
那定是星術!
能夠直接操縱法則的星術!
傅單頓時欣喜若狂,目光落在了那位白衣少女的身上。
那位黑發女子緩緩走來,瞳孔中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殺意。
“肮髒的眼睛。”
她藕臂微抬,漆黑的熒光集聚而來。
同一時刻,一旁虛空掙裂,從中走出了一位白袍中年男子。
“傅單,驕傲如你,居然會向本座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