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中,最初的黑色鎮天石碑,顯然已然變成的鮮紅。
那鮮紅的血液這時還在流淌,流淌至鎮天石碑周身每一處縫隙與角落,從上到下,沒有一處遺漏,就連那具人形生靈的屍身,亦是不能幸免。
刺目的紅月還在,與那碩大的石碑形成鮮明的對立,紅月映照著鮮紅鎮天碑。
那鮮紅的血,那刺目的紅,唯有那杆幽藍色的長矛不變,亦或者說亦是在變,只是太過輕微,輕微到不細看都無法察覺。
只因,一道微弱到不可察覺的光,自那具人形生靈被洞穿的心臟出泛起,那裡是被幽藍色的長矛洞穿凹陷進去的位置,也是鮮血匯聚最多的位置。
此時那裡正泛起微弱的光,不知是發生了詭異,還是那些血翼不甘的熱血中泛起的一絲倔強。
古地——天啟之地。
這裡是絕密之地,也是古地中的一處世外桃源地址,與古地中的三地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而這一次,古地之地中的勁風,南門以及月古三地卻是派遣出了無數高手前來天啟,只因有古聖賢者推算出,四百年一次的血月橫空血翼現,這一次卻是提前了一百年。
而且,這一次不光是提前一百年,同時這一次也是前面無數次的總和,這讓古地中的天啟之地中的勢力都不能平靜了。
古地中的天啟之地一直都是一個未解之謎,雖有許多記載關於天啟之地的事,但那也不過是記載罷了,他們是想要真的弄個明白,就必須進去真正的進入天啟之地深處。
古地,天啟之地內,各方勢力的強者無數,其中許多實力的強者都多到數不過來,光是古賢大能就有不下百人。
一直等到黎明時分,卻是一隻血翼也未曾見到。
另一邊!
在議事古殿,各方首領都不言語,他們不明白有史以來最恐怖的血月橫空,血翼現,為何沒有到來,天空中的血月他們是看見了的,只是為何不見血翼現?
沒有人知曉血翼去了何處,就好比,無人知曉血翼的悲痛!
天啟之地境內靠近中部區域的一座山體溶洞內,張洋盤膝坐在那裡,他的額頭布滿了汗水,劈裡啪啦的悶聲從他的體內不時的傳出。
那些聲音一直響個沒完,好似那一聲聲的爆炸每一下都撞擊在自己的心頭,撞擊在自己的靈魂深處,一抹難言的傷與悲,悄然浮現在他的心頭,只是這時的他無法感應到。
隨著時間流逝,張洋面前的折扇器靈,早已消失不見,或許再也不會相見,而在折扇古靈消失時與張洋失去意識前,他依稀間聽到。
“古地古橋畔,”
“霧隱故地遊。”
“英魂依舊在,”
“不見曇花現!”
……
太陽西落,夕陽紅豔,整片山底都被染上了一層紅彤彤的光暈,在落日的余暉中,一片寧靜與祥和。
張洋站在那處溶洞口,眺望著遠處,眼前的景象,讓他無法與作夜那恐怖的血霧聯想到一起,同是一地,只是一夜之隔,變化卻是如此之大。
他拍了拍身上因盤坐一夜的灰塵,喃喃說道:“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呢!”
“先去神廟那裡,看看南宮怎麽樣了,順便讓狗崽子送我回去。”
“砰!”
隨即就在這時,一頭巨大的鳥,從上空下墜,雙翅擊斷了一些參天巨樹,它漸漸力竭,傷口處不斷向外溢淌出黑血。
“狗崽子?”看清墜落之物後,張洋不由的驚呼出聲。
“吼!”
一聲長鳴,好似是在回應著張洋,狗崽子終是力竭了,龐大的軀體下墜,砸的樹木亂飛,許多古木都被它撞斷,毀掉了很多古樹。
還好,它是滑翔下來的,並不是比之墜落,不然從高空掉下來必然骨斷筋折。
轟隆一聲,狗崽子爪下的黃金龍虎寶體最先落地,將林中的巨石都撞裂了,接著是狗崽子的龐大身體,落在草木間。
張洋一個縱身起落,來到狗崽子的近前,急聲問道:“狗崽子,發生了何事?”
狗崽子抬起頭顱,對著張洋低低的鳴了幾聲,像是為張洋講述著什麽。
“居然發生這種事情?”
張洋明白了狗崽子要表達的意思,眉頭狠狠的皺在了一起,語氣中也是透出著淡淡的殺意。
此刻,狗崽子的情況很糟糕,傷口淌出的血跟墨汁似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渾身乏力,難以站起身來。
“吼……”
狗崽子又是仰天長鳴,聲音高亢,穿金裂石,震的張洋也是有些微微的不適。
“狗崽子,你痛的話就用力大叫,長鳴幾聲,這裡距離古地不是很遠,他們會根據血脈的感應,會領著族人來接應的。”
張洋一邊說著一邊一邊取出一大塊血肉,送到狗崽子的嘴邊,擔憂地說道:“這是我外出的得到的異獸血肉,這塊是龍象的,聽說能夠歐解毒,而這是太古異種,雖然是一頭象,但也許能有些作用。”
他喂進了狗崽子的喙中,又幫它閉合,此時狗崽子看向他的目光,它的目光要柔和的多,就像是看待自己的親人一般。
“狗崽子,你堅持住!”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遠處傳來陣陣獸吼聲,張洋擔憂,不知道古地中的魔禽近親能不能感應的到。
他如果自己先回去,萬一來了一頭異獸,或者是追兵,依狗崽子現在的這種狀態必死無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
“即便是沒有感應到,他們也會派人來接應我回去的,耐心等待一下,狗崽子堅持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張洋低聲為它鼓勵。
……
低沉的獸吼似乎接近了,遠處傳來沙沙聲,夕陽都快消失了,天色暗淡,這山林中顯得格外幽森與恐怖。
“狗崽子,再吃一點騰蛟寶血。”張洋再次取出一個玉罐,送向前去。
“嗖!”
突然,張洋渾身寒毛倒豎,快速側身,一支冰冷的鐵箭擦著他的喉嚨而過,砰的一聲沒入山石中,鏗鏘作響。
直到這時,可怕的破空聲才傳來,箭速太快,超過音速一大截,威力驚人,剛才張洋若是反應稍慢,直接就被洞穿了咽喉。
“嗖!”
又一道寒光閃過,第二支鐵箭射來,張洋躲避,噗的一聲血液濺起,他之前喂狗崽子剩下的龍象肉塊被射穿。
“太浪費了,喂一隻將死的異獸,不如留給我等。”一個粗獷的男子聲音傳來。
“是你們?”張洋慢慢地站了起來,頓時臉色泛青,驚怒不已。
通過剛才與狗崽子的短暫交談,張洋了解到,他和狗崽子分離後,讓它和南宮清先回去,沒想到在返回古地的神廟時,被這群人半路伏擊。
現在南宮清不知去向,狗崽子則是憑借著與張洋相處的時間最長,循著氣味這才來到了張揚所在之地。
而剛才那射箭之人正是這支隊伍的頭領,高足有兩米開外,肌肉結實,一條條腱子肉如蛇一般。
四周影影綽綽,總共出現了二十幾人,各個手持兵器,直指了他。
張洋很生氣,瞪著眼睛,冷聲地道:“前些年,古地放過了你們,而你們也立下了血誓,現在卻想殺我,你們……”
“你真是可愛,誓言能比黃金龍虎的珍貴嗎,比得上騰蛟寶血嗎?”其中一個中年人冷笑。
“嘿嘿,當年也是念在祖老的面子,我不曾言語,現在你們簡直是在找死!”張洋瞬間,殺意騰騰。
“哧!”
銀輝四射,張洋冷笑,雙臂展動,劃出一輪明月,璀璨奪目,銀輝流淌,然如九天上的神月真實的降落。
這一招式與之前的南宮清施展的一樣,只是比南宮清施展時更加璀璨與驚人。
張洋持月而行,向著那些人衝去,道理不再講,唯有戰鬥。
他昨夜雖然在折扇古靈的幫助了,斬去了很多,遺忘了很多,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S階的實力,但骨子裡的戰意卻是不減。
現在,這些人就是他新生後第一戰,而那群人在他的眼中,已不是同類,而是異獸,他急速前行,要與他們一戰,保護狗崽子。
因為在張洋的心中,現在這群人遠還沒有平日凶殘的狗崽子善良。
“嗖!”
“嗖!”
鐵箭如雨,密集的射來,每一支都有著萬斤重力,恐怖無比,就是一頭巨獸也要被射殺!
這麽多人同時射向一個青年,可以說很冷血,更很無情,沒有一點不忍可言,皆掛著殘忍的冷笑。
弱肉強食,本就是如此,張洋心裡明白,也不會怨言,更不會覺得不公平!
“鐺!”
銀月轉動,將一排鐵箭震落,咯嘣咯嘣作響,即便是鐵杆也承受不住,徹底斷裂。
“別手軟,這家夥可不簡單,他身上肯定還有其他寶貝,很強大,合力射殺他!”一個粗壯的漢子大吼道。
“嗚!”
銀月呼嘯,自上林中旋轉而過,剛才大喝的人直接被劈掉了半邊肩膀。鮮血衝起,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好厲害的手段,速退,古法之力鎮殺!”
那群人中的首領,讓人分散,向後退去,動用了威力更大的古法之力,比弓箭可怕。
“嗚嗚……”
一杆杆由古法之力幻化,散發著森冷光芒的長矛,劃破長空,每一杆都有兩米長,威力恐怖,可洞穿巨獸鐵皮,呼嘯而來!
“鐺!”
“鐺!”
張洋依銀月格擋,將一杆又一杆長矛斬斷,鏗鏘之音震耳,火星飛濺,形勢很是危急。
“殺!”
張洋眼睛立了起來,他雖然有著一顆和平的心,但並不代表著他懦弱,別人想這樣殺他,他自然極力反擊,進行自保與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