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車站後,看到外邊的場景,江德華不由張大了嘴巴。
“哎呀我滴媽呀,這京城就是京城,像咱那邊,哪能看到那麽多自行車啊,嫂子你說是不是?”
這時候的自行車,在大多數人心中,就跟後世的汽車一個樣,不然結婚四大件三轉一響中,怎麽會有自行車一項啊。
一旁的安傑也看得目不轉睛,但她的出身於資本家庭,見識總要比江德華這個鄉下出來的要好上一點。
“要不怎麽能說是京城呢?一國之都啊!你跟緊點,別一會走丟了。”
“也是!”
江德華嘴裡應著,眼睛卻仍盯著路人沒有移開過,不止羨慕他們騎著的自行車,身上穿的衣服也同樣讓她羨慕無比。
在琴島的時候,安傑給她挑了幾件衣服,她不要,非要穿自己那花布棉襖。
現在看看這些京城人的穿著,江德華瞬間感覺自己土的掉渣。
江德銘看到自家妹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道:“行了,這才哪到哪呢?改天帶你到長安街轉轉,那邊才叫壯觀呢!現在先帶你們下館子去,坐了那麽久的車,你們應該沒怎麽吃東西吧?”
安傑聽到這話,連忙勸阻道:“別,德銘,咱回去自己煮點吃的就行,我們這次過來還給你帶了些島上的特產呢!”
江德華也附和道:“是啊,四哥,咱回家自己煮點就好了,幹嘛浪費那個錢啊,自己煮的,可不比下館子要好得多。”
“別說了,這裡是我的地盤,自然是我做主,你們難得來一趟,我肯定得請你們吃點好東西,再說了,就算你兩不吃,我這兩大侄子總得吃吧?”江德銘說著故意逗弄了下大侄子江衛國道:“衛國,叔帶你去下館子好不好?”
“好,我要下館子!”江衛國脆生生的應道。
年紀更小一點的江衛東也跟著拍手叫道:“下館子,下館子!”
安傑跟江德華兩人相視一眼,均感覺有些無奈,安傑雖然沒怎麽跟江德銘相處過,但也知道他是個主意正的,一旦決定了什麽事的話,比江德福還難勸。
來到停放自行車的地方,江德銘知道安傑會騎自行車,便把自己那輛讓了給她,讓她拉江德華。
自己則是騎鍾躍民的,他的車子跟鄭桐的車子上都綁了借來的兒童座,剛好可以載兩個侄子,至於行李則是交給了袁軍和兩個新人中的一個。
沒了自行車的鍾躍民,自然是坐剩下來的那個新人的車。
餐館是江德銘一早就選好的,既然人家大老遠的從外地來到京城,那自然得請人吃一頓有京城特色的東西。
豆汁就算了,連本地人都有很多接受不了的,剩下最好的選擇,除了京城烤鴨外,也沒別的了,畢竟名聲在外嘛。
京城做烤鴨出名的餐館有很多,便宜坊跟全聚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江德銘選擇的是全聚德,並不是因為它比便宜坊的更好吃,兩家店可以說是各有特色,但全聚德更適合外地人的口味。
到了和平門邊的全聚德,江德銘跟鍾躍民說了幾句後,這小子便帶著鄭桐他們,還有安傑跟江德華的行李,先行一步離開了。
“咦,四哥,你這些朋友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嗎?”江德華問道。
“不了,今天是我們自己人聚餐,他們跟著算什麽,等改天我會請回他們的。”江德銘道。
江德華一聽也是,要是有外人在的話,他們一家子說話的時候的確不大方便。
“走吧,咱上去!”
後世的全聚德熱鬧得不行,現在卻是門羅可雀,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
落座後,江德銘直接點了個烤鴨套餐,然後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先付後吃,把帳給結了。
結帳的時候,江德華怎舌不已,道:“四哥,這也太貴了,這咱要用這個錢自己買菜煮,都能做一大桌子的菜了!”
“又不是天天吃,偶爾吃一頓還是可以的,再說了,你哥我現在一個月四十多塊,一頓飯還是請的起的!”江德銘笑著道。
“四十多?四哥你這才剛開始工作吧?這要再加上你的那些補貼,不是快趕上三哥了?”江德華怎舌道。
沒等江德銘回道,就聽一旁的安傑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嗎?德銘讀了那麽多年書,在工資一項上,我看要不了幾年就能趕上江德福了。”
江德銘笑笑,沒有說話,實際情況也的確是這樣,做科研的只要有成果,以江德銘的資歷,升職肯定要比一般人快得多。
但軍隊不一樣,和平時期想要升職的話,不是一般的難,江德福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之後又去了海軍軍官學校進修,到他退休的時候,也只是個團級,要知道他在轉職前,就已經是個連長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沒人願意打仗,那意味著死人,先現代戰爭,一旦開啟戰爭,那死傷人員不是一般的多。
三人許久未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江德華跟安傑都很關心江德銘在京城過得怎樣。
江德銘將自己工作之後的經歷講述給她們聽,至於大院裡發生的事,則是隻字未提,以安傑跟江德華護短的性格,這要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說完工作後,便說起了生活上的瑣事,讓江德銘苦笑不得的是,安傑竟然也在明裡暗裡的提點他,是時候該考慮婚姻大事了。
這讓江德銘有種全世界都在催他結婚的感覺。
“之前那個白姑娘就挺不錯的,我聽說她現在在那個什麽戲劇學院教書?你們沒有再聯系一下?”安傑問道。
江家的雙親都已經不在了,江德華雖然喊江德福,江德銘為三哥四哥,這是按整個家族排的,實際上他們三人才是親兄妹。
安傑覺得自己作為長嫂,有必要幫江德銘看著這事,之前還在琴島的時候,江德福時不時也會提起,這兄弟都那麽大歲數了,還沒個對象,這再拖下去的話,三十歲都來了。
江德銘硬著頭皮說道:“偶爾會寫寫信。”
這下別說安傑了,江德華都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