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德銘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才剛開始,胃口就那麽大。
陳宇明看了下清單上的東西,有很多都需要他去跟其他部門溝通才行,畢竟現在什麽都缺。
很多廠裡的東西還沒生產出來,就已經被人預訂了。
像那老東風,訂單直接排到後年去了,就算生產出來了,想要提車的話,還得有人脈關系才行。
江德銘給出的清單上的零件也是,有很多是緊俏貨,想要弄到手,就得從別人的份額裡擠,不是那麽容易的。
但想到自己出發前上級的吩咐,陳宇明知道現在就是體現自己價值的時候了,安排他來當組長,本來就是為江德銘解決後顧之憂,他要是搞不定的話,可以換人。
這可是陳宇明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機會,哪能輕易放手?
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得上!
“行,我會盡快搞定的,你對我們這個部門的名字有什麽想法沒?咱招人的時候,總得有個名目吧?!”
江德銘撓了撓頭,道:“既然咱們是做家電為主,那就乾脆就叫京城家電開發部。”
“……”陳宇明一陣無語,他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問江德銘這個問題。
“算了,我還是問問領導,看看他們有什麽建議吧。”
聽到陳宇明這話,江德銘知道自己取得名字被嫌棄了,這個倒無所謂,他本來就有取名困難症,找他取名字完全是找錯人了。
“行,您安排好後,知會我一聲就好!”
商量好後,陳宇明便離開了,江德銘沒問場地的布置,他相信陳宇明能布置好。
從陳教授辦公室出來,江德銘回去繼續乾上午沒乾完的活,雖然馬上就要離開,但總得有頭有尾。
那些同事也沒想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新人才剛回來一天,又得調走了,而且這次還是永久性的,他們能看出江德銘對這份工作的熱情,但沒辦法,終究要服從安排,真是人才的話,到了別的地方也一樣能發光發熱。
這次江德銘幾乎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將原本起碼三天才能乾完的任務,硬是在一下午搞定了,看到他這副表現,本來感覺無所謂的同事們突然有了些不舍,這要多個能乾的同事,那他們的研究進度也能跟著加快。
下班的時候,王教授親自送著江德銘到車棚。
“小江啊,以後有空的話,別忘了回來看看,要是那裡乾不下去,隨時可以回研究所。”
“額,教授,其實我那個新部門,就是掛在咱們研究所下邊的,嚴格來說,我依舊是研究所的成員。”
“……哦,那你滾吧!”
說完後,王教授頭也不回得離開了,搞得江德銘哭笑不得,這也太孩子氣了吧。
隨後江德銘便吹著口哨,晃晃悠悠的往軋鋼廠大院騎去,路過韓家大院的時候,發現有道身影正鬼鬼祟祟朝裡張望。
仔細看去,那道身影還有些眼熟,江德銘頓時一個刹車停了下來。
“嘿,小子!”
韓春明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是江德銘才松了口氣。
有些埋怨的對江德銘說道:“江哥,你都多大人了?還玩嚇人這一套。”
江德銘笑道:“少給我扯開話題,你這鬼鬼祟祟的是在幹嘛?怎麽?又惹你哥生氣了?”
韓春明頓時支吾起來,不用說,這是被江德銘給猜中了。
江德銘將車子停好,揣著雙手走到韓春明身前,
道:“說吧,你又闖什麽禍了?” 韓春明原本是不想說的,但轉念一想,要是江德銘願意幫他說情的話,那大哥那裡指不定就能糊弄過去了。
他是真的怕自家這個大哥,父親走得早,而他作為韓家最小的孩子,韓春松足足比他大了十多歲,從小到大,一直是韓春松在管著這些弟弟妹妹,在韓春明心中,韓春松就是父親般的存在,在韓母面前他還敢跳一下,但在韓春松面前要敢蹦躂的話,韓春松揍起他可是絲毫不會留情。
只見韓春明腆著笑臉對江德銘說道:“江哥,跟你商量個事唄?!”
江德銘看著韓春明,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麽,想讓我幫你在你哥面前說情?”
韓春明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您就看在我上次幫了您的份上……”
“給我打住!我記得上次可是給了你錢的,也不算虧待你吧?”江德銘道。
韓春明頓時一臉便秘的樣子,道:“是這樣沒錯,但咱們那會不是還不熟嘛,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您就幫我一把唄!”
江德銘故意沉吟了一下,道:“幫你不是問題,但你得給我點好處。”
“這……”韓春明眼珠子一轉,道:“要不我把我二姐介紹給你?你看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沒結婚,我二姐也到了適婚年齡,人長得好看,工作也不錯,配您剛剛好!”
江德銘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這小子還那麽小就有了做媒婆的潛質,江德銘記得在電視劇裡,韓春明二姐跟婁曉娥是同一個演員來著, 這是現實世界,可能會有點不同,但他也沒興趣。
於是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韓春明一看這個情況,立馬伸手將江德銘拉住。
“松手!”
“我不松!”
“嘿,你小子討打不是?”
“江哥,哥,您這要走了,我大哥肯定會揍得我屁股開花,您就幫我一把吧,我給您好處還不行嗎?”
江德銘這才停下腳步,實際上他要真想走得話,韓春明根本就拉不住,無非就是在釣這小子,想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麽藥。
“說吧,能給啥好處?”江德銘問道。
韓春明咬了咬牙,從口袋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道:“就是這個,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江德銘認不出這是什麽東西,但能被韓春明看中的,肯定是個老物件。
“就這麽一個?”
“……”
韓春明無奈的歎了口氣,再次從書包裡掏出了個形狀差不多的東西,道:“就這兩了,我可以分你一個,但你得補償我一點錢,這玩意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來的。”
“這到底是什麽?”江德銘問道。
“鼻煙壺啊!我跟你說,這玩意可有來頭了……”
韓春明在那亂七八糟的解釋了一大堆,江德銘根本就沒往耳裡聽。
他對古董的興趣並不大,要是字畫,或者木製家具之類的,還有點興趣,因為這兩樣可以直接擺在家裡的,但鼻煙壺這個就算了,對於他這個外行人來說,價值並不高,江德銘本來就沒打算用這些東西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