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藍玉等人檢查宿舍,發現馬三寶那廝居然沒回來,莫不是出事了?
忙上報給徐達,徐達詢問一圈也無人知道,倒是有個跟馬三寶熟識的,說他因通宵聚賭被大當家罰去官道了,來去一百二十裡怕不是累倒在那兒睡著了吧?
徐達一聽有可能,安排夜裡放哨的,派兩個人去尋一下,若是太遠還沒發現就等天亮再去。
他們那裡知道馬三寶這家夥,累的氣喘籲籲,倒在路邊休息,雖沒人監視可誰敢不把大當家說的話放在心上後果都會很慘!
可這小子熬了個通宵哪裡,能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不知道多久隱約中聽到地上轟隆隆的聲音。嚇的他立馬驚醒。
“龍校尉,前面再有個三十四十裡就是十裡亭了,咱們不用跑這遠吧?”
“就是,行這麽遠馬兒也受不了啊,咱們這一路過來,也沒看倒什麽特別適合埋伏大軍之地,要不回吧,校尉?”
“呵呵~埋伏?那就毛匪鳥賊劫個小商小販還行,埋伏大軍?他們有那個能耐嗎?啊…哈哈哈”
“哈哈!說的也是”
“哈哈”
說話三人都身穿內襯不著甲,倒是為首的一人穿著半身劄甲,頭戴卷沿大帽面甲搭在頸項,長得也是英武不凡,對比其他三人像個當軍做戶的。
“你等是省事兒了,可要是邢將軍打問起來,還不是俺吃掛落!”
他就是這三百先鋒的頭頭,是龍淼的選房族人龍惘,有些勇武被龍淼抬舉做了個騎軍校尉,領三百人,在揚州大營也算中層將領。
別問為啥全是遠親!因為近親過的都是少爺老爺日子,基本沒幾個拿的出手。
大燕軍隊前朝今朝混用改進,十人一隊,為隊正,百人一都,為都指揮,千人一營,由校尉統帶。一軍少則千人,多則幾萬十幾萬不等。
“頭兒,咱們都是一個馬槽攪飯吃的弟兄,俺實話跟你說吧,咱們這趟出來就是意思意思,做給人看的”
其中一個打馬上前,壓低聲音說道。
“哦?”
龍惘停下抬起手,噠噠噠~幾百騎兵緩緩停下,就在馬三寶躺的草叢前面。,他是一動不敢動。
龍惘看看這人,心想他是邢家的,難不成真有什麽他不知曉的內幕?
“呵呵”
這廝還賣起關子,龍惘覷了這家夥一眼,哼了一聲“說吧,等事了了,勞資請你們幾個喝酒”
“嘿嘿,那怎麽好意思,嘿嘿”
“你小子!頭兒都發話了,有什麽狗屁倒灶趕緊的”
“就是!就是!快說”
“嘿嘿~”這見都頭討了頓酒水,同僚也湊取兒,洋洋得意起來。
“將軍為啥急急趕到這魯鎮而不是去清河?你們可知為何”
“怎不知,還不是為了剿匪若不然怎趕的這麽急”
龍惘想的當然了,還以為這些將軍把朝廷命令當個什麽事兒。
“哪裡會,校尉咱們雖有幾千大軍,可這綠林山高林深,又經得什麽事兒。金陵大軍怕是還有七八日才到,揚州雖近些也不能上杆子使死力吧”
眾人都點點,一個都頭納悶問到“可這跟咱們來魯鎮關系不大啊”
“嗨~這還不是沒說完?你們可知那清河三家被滅門了?”
幾人點頭,這人繼續說“那王家的有個兒子在揚州躲過一劫,那王家小子尋到咱們將軍說是原意捐獻他們王家藏的財銀,已資大軍花用,
嘿嘿怕是要好些天呢” 幾人懂了什麽大軍花用,這邢將軍可真是生財有道剛出來就要大賺一筆了,估計他們這些也能分點油水,個個心裡火熱起來。
“咳咳~既如此那就…回去?”
“回啊!這都走了一天到黑了,看的也不差這點”
“走走走~”
龍惘才不是這賣力的,上面都不急在魯鎮大吃大喝他一個校尉這般起勁兒作甚。
“傳下去!掉轉馬頭後隊變前隊回去!”
“令!後隊變前隊,回!”
挽馬嘶鳴,呼呼啦啦皆往來路回去了,馬三寶才敢探出頭看,月色下騎兵轟隆,鳳尾掛槍,一側勁弩,雖沒有著甲,應是探路沒有穿戴,但也不是他們寨裡能比得。
硬要掰扯一下,那就是他們寨卒更有精氣神吧,這群騎兵雖是可以還算不得精銳。
開玩笑,別人邢路榮,邢大將軍能三五日一操練已經很可以了,他娘的這錢看的真緊,要不是把自己家將混了幾百人進去,不然每個月一分銀子也難弄。
這天色太晚也不好回去了,馬三寶悄悄跟了一路,兩條腿敵不過四腿的畜生,隻得找個地方窩一晚上,明兒把這消息報回去。
寨裡周楚鳴看著薛寶釵直撓頭,這丫頭非要跟秦可卿一起睡,那咱怎麽辦?
他這還不如花和尚呢,饑一頓飽一頓的。不對一直都是饑餓狀態,這牡丹花實在嬌弱不堪撻伐,他屬實是精神滿足了,生理每天都是那樣,還能怎辦。
“你去潘姐姐那裡,別來我這!”
“我不,我要與可卿姐姐說話兒”
薛寶琴頭搖的如波浪,擋在門口的周楚鳴覷了一眼小丫頭,我還怕你倔?
“你附耳過來”
“你作甚?”
見到周楚鳴笑的那樣,不似好人薛寶琴警惕看著他,但還是上前幾步,周楚鳴哼哼~貼上去說了句什麽。
“呀!!登徒子!”
薛寶琴小臉比下午的晚霞還要豔麗,看的周楚鳴直感歎,這女孩子臉紅真是奇妙啊,跟粉色入靜水一樣,唰~就渲染開了。
薛寶琴捂著粉粉小臉,噔噔跑去不遠處給武二娘親嫂子安排的屋子了,只看到一道曼妙開門給小丫頭迎進去了。
周楚鳴感覺有眼神窺視自己,待細看時又覺察不能了,哼著小曲兒進了內裡。
潘蓮在門後捂著心口,這大當家直覺忒也厲害了自己隻瞧了兩眼,就差點被個正著。
屋內秦可卿解開發束,燈昏醉影,有些美人怎麽看都是美的,見周楚鳴進來輕言細語詢問。
“琴姑娘怎麽了?”
“哼!怎麽了那丫頭不識好歹,非要進來跟你一起安寢,被我給教育回去了”
周楚鳴走上去單手就給美人摟在臂彎了
“熱哩~”
秦可卿推他不開,只能嬌聲埋怨,嘿嘿這會還不熱待會才熱呢。
“你跟她說的甚,怎聽她好似受了驚?”
“哈哈哈哈哈~她驚不驚我不知道,反正你馬上就會受驚了”
“嗯?”
秦可卿半懂不懂,猛然間就被黑熊送入薄被,采花蹂躪,雲收雨歇,冰雪消融,額頭汗水貼著灼熱的人,她大約是懂了。
次日,大早寨門外就砰砰砰,值夜的探頭一看不是作夜尋了半夜不見蹤跡的馬三寶麽。
“嘿嘿~馬賴子,你可慘了自己大晚上去快活,徐統領還差遣人找了你半夜,你是去那個娘們肚子上快活去了!”
“哈哈哈!”
“就是!是不是跑去那個鎮裡的半掩門子去了?”
“去你個求!一群甚麽藍子,快快開門,勞資有緊急軍情稟報大當家的!”
馬三寶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對著上面就是一頓呵斥,眾人見他說的急切,不似作假忙下去給他開了門。
“一群球囊的!馬爺的銀兩不是你們些王八養的拿了去,還甚麽娘們兒”
馬三寶一邊往裡面跑一邊罵罵咧咧,路過的都看著這家夥,一身草屑泥土活像剛跟人滾過趟一樣。
周楚鳴早上打開門,剛升退叉腰熱了個身。就見到跟個鬼一樣跑了過來。
“大…大當家…當家的!來了,大軍來了!”
周楚鳴一愣,金陵這麽快到了?一日百裡行軍也沒這麽快吧?
“什麽大軍,金陵大軍來了?”
“不是,是…是!揚州大軍來了,已經到了魯鎮”
周楚鳴聽完一拍腦袋,淦!自己早該想到了,都怪薛寶琴,說什麽金陵大軍牽扯我心神。
可這也太快了吧,當日滅三家他就問過,陳勝等人,揚州要是發大軍來,起碼要走五六天啊,怎麽三天就到了?
“去叫徐達常遇春,陳勝吳廣等人在大堂等我”
“好!周大哥”
周楚鳴邊走邊對一旁的藍玉吩咐, 藍玉點點頭拔腿就跑了。
“大…大當家,俺還沒說完呢,聽他們說好像要在魯鎮待好幾天呢”
“知道了!記你一功,滾去休息吧!”
清河縣王家廢墟,王躍臣看著昔日奢華雅致的王宅,如今只剩下殘破屋簷,幾十個王府親眷十去八九,只有兩三個偏房幼兒。
與滅門也無甚區別了,王躍臣心裡在滴血,嘴角鹹熱,眼見著要倒下了,身後伴當忙扶住他,自己也抹淚不停,已然從幾個老婆子嘴裡聽聞,父母哥嫂姐妹被那惡匪殺的殺了,糟蹋了的都已是投井。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王躍臣恨恨說出一句,一抹嘴邊的血,對身後跟著的幾個士卒說。
“邢將軍果真出了兵,入了山?”
“王公子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探查,先鋒騎兵作日都出發了,說不定這會兒子都得了些軍功了”
一個接話,“就是,就是!若非我等奉命保護公子,這會說不定都砍了幾個賊酋了”
王躍臣見他們說的頭頭是道,也點點頭,不管這幾人是保護還是監視,只要最後能把山匪一網打盡,血祭自己親族其他細枝末節,他也懶得計較了。
“既如此,我王躍臣也不食言,你們跟我來吧”
說著帶著幾人走出王家巷子,往另一個方向而去,一個角落探出個大頭毛耳,不是程咬金是誰?
“嗨呀!漏網之魚!大軍來襲,俺可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