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誰送來的?”沈夫人指著地毯上好幾個禮盒問道。
秋嬤嬤低頭看了一眼,支支吾吾道:“瞧這盒子,像……像是靖勇侯帶來的……”
什麽?靖勇侯府的?就帶這些東西來送節禮?
打開的禮盒裡,是四樣節禮,紅糖、點心乾果、兩壺還不錯的陳釀、一盒製作分茶的各色作料和分茶餅。
顧宸煜帶來的禮盒很多,剩下的沈夫人也都迅速的一一打開了。
裡面是一些中等偏上的布料,上等的宣紙和墨錠,一些精致的銀首飾,不錯的珊瑚珠串等,每一個錦盒裡的東西都不是特別貴重,但品質也都不錯。
沈府只有沈夫人一家主子,主子不多,男人更是只有沈大人和沈少爺。這宣紙墨錠定然是送給他們的,那這些中等偏上的布料、首飾定然都是給沈夫人賞賜給有頭有臉的下人的。
秋嬤嬤就看上了一隻銀手鐲,若是夫人賞給她,她肯定會高興幾天,可惜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估莫著是沒心情賞賜他們這些下人了。
秋嬤嬤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沈夫人突然用力將一個裝著布料的禮盒掀翻在地,怒道:“都送的什麽破東西!來打發要飯的嗎?”
秋嬤嬤低著頭,越發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了。
其實,顧宸煜送的節禮沒什麽錯處,不光是侯府,這個京城當中大部分高門貴胄逢年過節禮節都是這麽送的,沈府也不例外。
東西品質都不差,甚至還都是上等的,實用的很,誰家沒事就送被人極品的物件兒?誰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像是沈夫人平日裡和親戚們走動送的東西都還不如靖勇侯帶來的這些呢!
靖勇侯還能考慮到沈府的老仆,專門給沈夫人準備了這麽多禮盒,已經是一心為沈夫人考慮,相當周全了。
只是沈夫人之前看到了逍遙王和燕王送給老夫人的節禮,這會兒再看靖勇侯的,落差太大,心裡淤堵而已。
“燕王送的節禮在哪兒?”沈夫人忍了忍,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這才問秋嬤嬤。
“夫人,燕王殿下送的東西在這邊。”秋嬤嬤聲音越說越低。
等沈夫人跟著秋嬤嬤走到燕王的節禮旁邊時,瞪大眼,“這是燕王送的?”
“回夫人,這些確實是燕王殿下送的節禮。”
“是不是被人偷了,怎麽只有這麽點?”明明燕王來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眼,從馬車上卸下來的禮盒雖沒有靖勇侯多,可也絕對不止現在這裡的兩隻禮盒!
秋嬤嬤只能如實道:“一開始是不止這些的……”本來燕王的護衛要將節禮都放在這兒,可燕王留在了寧壽堂用膳,直接派人讓護衛隻放了兩盒節禮給正院,其他剩下的四五盒都帶到了寧壽堂交給了白嬤嬤。
沈夫人:……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原來老夫人拆的燕王送的禮盒原來是要給她的,只是因為他們沒留燕王用飯,所以便宜了老夫人!
想到那禮盒裡的好東西,沈夫人覺得自己心口疼的要糾起來。
她撫了撫自己的心口,讓秋嬤嬤去取了僅剩的兩個禮盒,她小心的打開。
只見兩個禮盒打開後是兩冊書,沈夫人拿出來翻了翻,居然是佛經!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將錦盒從裡到外又翻了一遍,確定兩個禮盒裡隻裝了兩本佛經,那些她想要的禮物瞬間變成泡沫炸了開來。
“燕王是什麽意思?居然送我佛經?是想要我修身養性嘛!做夢!”沈夫人實在是生氣,一下子將兩冊佛經撕了個稀巴爛,這麽一比,燕王留下來的節禮還不如顧宸煜的實惠呢!
顧宸煜送的東西雖然沒有特別昂貴的,但都是實用的東西。
沈夫人並不知道,燕王送的這兩冊佛經大有來頭,是專門從皇家寺廟求來的,由大法師親自寫的佛經,若是遇到識貨的,轉手的話,上萬兩銀子都不是什麽問題。
兩位準女婿帶來的節禮都不如沈夫人的意,她就更沒什麽心情打賞兩個女兒了。
讓秋嬤嬤將這些節禮收拾歸類,她搭著丫鬟的手臂去臥室休息了。
秋嬤嬤領著個小丫鬟用冊子記錄收到的節禮,發現有一隻錦盒裡裝了套首飾頭面,都是時下裡京中時新的款式,高門千金們都喜歡,顯然是侯爺給大小姐準備的。
本想回稟了夫人,將這盒首飾給大小姐送去,但想到夫人離開時的臉色,秋嬤嬤還是閉了嘴,將東西記錄下來,讓丫鬟送到了庫房裡。
秋嬤嬤並不知道,沈嬌嬌還在鬥春園裡等著呢!
這樁婚事再怎麽不如意,可婚約已成,若是不發生什麽意外,靖勇侯與沈嬌嬌是注定要成為夫妻的,靖勇侯被母親教訓過,即便還是按壓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但他還是想盡力做一個貼心的未婚夫,所以這次來沈府送節禮,並未忘了沈嬌嬌,甚至還特意去首飾鋪子裡挑選了那些年輕姑娘喜歡的款式。
在與沈嬌嬌私處的時候,顧宸煜將帶首飾送她
繼續閱讀! 第1頁 / 共2頁的事告訴了沈嬌嬌。
這算是沈嬌嬌第一次收到顧宸煜送的禮物,怎麽能不期待。
可坐等右等,卻沒等到母親院子裡的下人來通知。
就算母親再摳門,也不能扣留顧宸煜送給她的東西,那些首飾雖不錯,可哪裡敵得過母親私藏的那些首飾,母親也看不上啊。
直到天黑,沈嬌嬌都沒等來那些首飾。
隨著天色沉下來,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這邊沈大人剛審問了幾句,沈景晏就自己承認今日燕王之所以沒來正院花廳用膳是他動了手腳。
沈大人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施家法的竹條狠狠在沈景晏背上抽了幾下。
要是沒有沈景晏這手腳,今日靖勇侯和燕王就會與他們一起用膳,那逍遙王去擺放老夫人能留在寧壽堂用膳嗎?還不是與他們一起吃?這在一起吃頓飯這距離不是就拉近了,熟悉了,日後想要走動就簡單了。
可惜都被沈景晏給毀了。
沈景晏跪在書房裡,背脊筆直,不管沈大人用多大力氣抽他,他都死死咬著唇,“父親,是我不對,你盡管打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