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燕王休息的時候只能將這小肉團放在自己懷裡。
幸好這小肉團喝了奶糕水後也乖覺,就這麽窩在燕王的懷裡睡著了,一點都不鬧騰,乖的很。
等容二值守完畢再將小肉團子從主子的懷裡抱走。
小肉團到了容二懷裡舔了舔嘴唇,砸吧了兩下小嘴,睡的更加香甜了。
休息了半下午,傍晚氣溫微微降下來,燕王一行就重新出發。
可誰知天色剛擦黑,就下起雨來。
電閃雷鳴,仿若龍王發怒。
雨一開始還不大,可沒一刻鍾雨水像是從空中傾盆倒下來,越下越大。
就算是燕王披了沈千歌提前準備的隔水披風都沒用,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
容二抹了一把嘩啦啦順著下巴往下流的雨水,他將頭上的鬥笠綁在了胸前包著孩子的包袱上,給小肉團擋雨,他是渾身濕的最快的。
“殿下,咱們不能再這麽走下去了,前面就是山林,這麽大的雨,若是發生塌方,那就糟了。”
燕王掃了容二一眼,解了身上的披風就扔給他,“把鬥笠戴上,用這披風給孩子擋雨。”沒了鬥笠,那雨水就順著容二眼簾往下滴,壓根就看不清楚視線,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容二看了主子一眼,主子剛解下披風,內裡的衣裳就被雨淋了個透徹,這要是在平時,他怎麽能接受主子的披風,但懷裡還有個小東西。
容二這個時候也不矯情了,裹住了披風,將鬥笠坎回自己的腦袋上。
許是披風遮擋了絕大部分的雨水,原本有些鬧騰的孩子立刻就安靜了。
燕王朝著前方看了看,派了兩人去前面的山林打探,剩下的原地等候。
半刻鍾,打探的護衛就回來了。
其中一名護衛匯報,“回殿下,前方有一處地方山體松動,雨水這麽下下去,怕是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要塌方。”
行了,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燕王眼睛眯了眯,“我們繞路,從宛丘縣走!”
這裡離宛丘縣不遠,一個時辰就能趕到。
於是,燕王帶著手下往宛丘縣趕。
雨夜趕路,難上加難,官道兩邊都是被洪水淹沒的農田,雨水居然還在下,這要是下上一天一夜下來,水災還會加重!
一個半時辰燕王一行才趕到宛丘縣。
縣城外的城牆已經被損毀,到處都是蜷縮著的流民,哪裡還有什麽守城的護衛。
他們若不是腰間帶劍,又是一群身高體壯的男人讓這些流民不敢小覷,怕是見了他們就要上前來搶。
在小小的宛丘縣上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家能住的客棧。
燕王下馬率先進了客棧,客棧堂屋裡還點著燭火,聽到響動,店小二立馬迎出來。
見到進來的是九個高大的成年男人,雖然一個個渾身都淋濕了,但臉色卻不差,與那些面黃肌瘦的災民完全不一樣。
店小二賠笑著道:“這位貴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容二上前肅著臉道:“給我們準備一個大開間,再送些吃食和熱水進來。”
店小二立馬應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洛城這情況,想必各位貴人也有所耳聞,小店現在只有饅頭供給客人,不知客人可嫌棄。”
容二掃了店小二一眼,“那就饅頭,上幾籠饅頭來。”
“哎!貴人稍候,一會兒就給您送來。”
店小二迅速的去忙活了,自從洛城遭了難,這家客棧許久沒碰上這麽好的生意了,每日裡為了維護客棧的安全,就損耗不少,更不用說賺錢了。
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這家客棧的掌櫃還能將客棧開下來已屬實不易。
沒多會兒,小二就將饅頭送到了房間裡。
為了安全,要的是大通鋪,這樣護衛們可以輪流值夜休息。
饅頭裡兌了黑面,有些拉嗓子,可這個時候能有一口熱的饅頭吃,已經不能挑剔。
一人分了兩個饅頭,容二喂了懷裡的小肉團,就都歇下了。
宛丘縣離洛城不遠,隻半日的路程,明日天一亮,就算是雨未停,他們一行也打算出發。
一行睡了半個晚上,燕王睜開眼,外面天色只有一點點光亮,但雨水卻仍然未停。
容二將主子醒了過來,還給身邊放著的小肉團掩了掩被子,忍不住嘴角微微揚起,可想到雨下了一夜還沒停,又憂心忡忡起來。
燕王掃了站在窗邊的容二一眼,“什麽時辰了?”
容二走過來拱手,“回王爺,卯時三刻,雨下了一夜,到現在都沒停,而且早上了,好似還越下越大了。”
燕王擰眉,忽然這小肉團閉著眼睛哭了起來,容二連忙過去就要將小肉團子抱起,一抱起來發現這小家夥居然尿了……還把主子的床榻尿濕了一半……
燕王頓時臉色就有點黑,身上的衣裳好似都沾染了這臭小子的尿味了。
趁著主子沒發怒前,
繼續閱讀! 第1頁 / 共2頁容二連忙道:“小的把這小家夥抱走,給他換個尿布。”
燕王上下掃了容二一眼,一把將包裹裡的一件裡衣抽出來扔給容二。
這些護衛跟著他出門的急,怕是連換洗的裡衣都沒有,拿什麽給那個小肉團子換,宛丘縣到處都是災民,壓根就沒幾家鋪子開著,更別提買衣裳了。
容二頓時覺得自家主子外冷內熱,連忙接了主子的裡衣就去了角落給小肉團子處理尿濕的衣裳了。
幸好這是夏天,主子的裡衣雖然大,但是布料柔軟透氣,能將小家夥整個兜住,余出一部分還能裁剪下來做成尿布給小家夥換洗。
燕王看著容二的動作,也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什麽時候變成了這般喜歡照顧小孩子的娘娘腔。
雖然小肉團子哭的聲音不高,但還是吸引了客棧裡的其他客人。
坐在大堂用飯的幾名客人豎著耳朵聽了兩聲,吃驚的嘀咕,“那間屋裡居然還有孩子!聽聲音,年歲還小,這時候,這麽大的孩子可是不好養活啊!”
客棧的角落,一個男人縮著,臉膛髒汙,一手抓著一隻饅頭正在猛啃,聽了不遠處那桌客人說的,視線朝著燕王一行住的房間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