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狗崽子,比我出生早兩年就那麽了不起嗎,憑什麽?老不死的畜生,倒是告訴我憑什麽啊!”美人勸酒,金東山不僅沒喝,還一巴掌把酒杯拍飛了出去,也就是夜店裡環境嘈雜且他的卡座位置靠裡才沒引發亂子。
作陪的女人噤若寒蟬,她當知道金東山為什麽而生氣,無非就是因為他哥哥金東萬早上忽然被會長金聖淵提名晉升集團副社長了。一旦提名通過了理事會的決議,那麽以後不用管什麽遺囑之類的東西,集團自然而然就會落到他大哥手中。
因為金東萬曾經有過勾結外人損害公司利益的前科,所以韓華集團的會長金聖淵曾明確表示過,絕對不會將集團交到長子這個吃裡爬外的家夥手裡。
金聖淵一共有三個兒子,其中老二是個腦子不好使的棒槌,所以老三金東山這些年有恃無恐,覺得下一任會長非自己莫屬,平時不學無術還到處惹是生非,乾的所謂正事也不過是去騎馬遛馬,美其名曰振興涵國的體育事業。
早上得知大哥被重新重用的消息後,金東山大發雷霆,可他不敢去當面質問父親,所以連公司都沒去就跑出來喝悶酒,別看現在天才剛黑了沒多久,實際上這已經是他的第三攤了。
“金會長,您喝多了,這些話被別人聽了去可不合適。”自己的哥哥是西八狗崽子,自己的父親是老不死的畜生,那你自己又是個什麽東西?這種話屬實大逆不道,在涵國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斤斤計較的社會,很容易引發抵製和謾罵。
“西八,叫什麽金會長,連你也敢瞧不起我嗎,說得好聽是個藝人是個明星,不還是出來賣的?”最開始的時候不學無術是金東山的人設,為了不引起大哥和二哥的忌憚和警惕,可時間一長他自己就模糊了人設和人品的界限,真正變成了他所扮演的角色。
女人一肚子委屈和怒火卻不敢發作,韓華不同於普通的財閥,他們不僅有錢,還有龐大的勢力,比三孫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在她不知所措又滿臉尷尬的時候,一夥兒穿著黑色西裝製服的人走了過來,敷衍地出示了一下證件就要把金東山帶走。
“你們西八的誰啊,敢動老子?”金東山在米國上學的時候屬狗,一直夾著尾巴做人,但是在漢城就屬螃蟹了,從來都是橫著走的,狎鷗亭的所長他都扇過耳光。
“剛才不是做過自我介紹了嗎,我們是漢城高檢下轄南部地檢的檢察官,您因為牽涉進一起重大刑事案件中,出於公民基本義務,必須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走吧。”領頭的檢察官雙手抱肩,壓根就沒把這三世祖放在眼裡,財閥家的小兒子確實厲害,可他們這些檢察官背後站著的是霉國爸爸。
“不可能,在律師來之前我是不可能跟你們走的。”金東山確實喝了很多酒,神志也的確有點不清醒了,但有些事情已經融入了他的本能,這叫自我保護。
“敬酒不吃吃罰酒,把我們當成是穿製服的黑皮狗嗎?幫金公子清醒一下。”領頭的檢察官話音剛落,旁邊的乾事就掏出手帕在旁邊放香檳的冰桶裡浸泡了一下,然後按在金東山的臉上用力地搓。
冰水帶來的刺激讓金東山又冷又難受,偏偏嘴被堵住叫都叫不出聲兒來,因為冰水對人刺激很大卻又不會留下可以鑒定的傷痕,所以常常被這些公職人員用於私刑中。而這也是涵國普通人削尖了腦袋也要靠司法考試的原因,出了這套路他們哪兒還有機會完成階層的跨越,
對財閥核心成員作出這樣的“僭越”之舉? 金東山被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來了,但這一次不同以往,哪怕金聖淵親自打電話到總長那邊要說法也被頂了回來,僅一句“公事公辦”就讓他覺得大事不妙。
一個不受他待見的三兒子出點事顯然不算什麽,老夥計的態度才是讓他感到膽寒的原因,都說涵國是財閥說了算,可實際上他們這些財閥知道霉國才是真正的主人,而總長就是霉國人最凶也最信任的惡犬。
金東山來到盤浦路的南部地檢總部後,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他最近並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無非就是禍害了幾個女人,打了幾個不開眼的男人,這些肯定犯不上讓檢方大動乾戈。他被關進審訊室後想的不是如何應付審問,而是想著該如何報復回來,對著看似鏡子的觀察窗不斷揮舞拳頭,“之前那個對我動手的家夥,我記住你的臉了,長這麽大, 連我爸爸都沒打過我。”
“金東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權鐵雄在這時推門而入,看樣子是要親自審問這位身份特殊的嫌疑人。
“權伯父,你把我弄進來總得有個理由吧,而且縱容手下的人行凶不怕被舉報嗎?”金東山這些年沒少被檢方找麻煩,跟權鐵雄也是見過幾次面的,而他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說話,完全是因為惦記對方的漂亮女兒。
權鐵雄也不回答,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了下來,“你似乎對白冬的意見很大?你身邊的很多人都提供了證詞,說你曾在多個場合公開表示過對他的惡感,還揚言要他的命?”
“是啊。”金東山一直都對號稱四代神顏之二的金芝秀有意思,但幾番接觸下來對方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前不久爆出了她被白冬帶去酒店那什麽的新聞,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光是這樣也就罷了,他信賴的堂哥金泰六也對白冬讚譽有加,讓他心裡極度不平衡。
“等等,你們不會懷疑是我乾的吧?我腦殼又沒壞,怎麽可能做那種蠢事。”本來金東山還一臉的無所謂,可忽然想到上午白冬在仁川被人襲擊,立刻反應過來他為什麽會被帶到這裡了。
“我們已經抓住了那個襲擊者,三天之前你給他轉帳了三百萬,能說說為什麽要給他轉錢嗎?”權鐵雄拿出一張銀行轉帳的記錄複印件,丟在了桌子上。
“啊?”金東山認得自己的銀行通帳號碼,也認得轉帳的金額,可收款人他根本就不認識,他也不記得三天前有給被人轉過錢,“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