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是交情,工作是工作,權鐵雄沒有因為女兒的事情就把白冬怎麽樣,現在是他們檢警雙方既決高下也分生死的關鍵時刻,他需要白冬或者說需要白冬背後長公主的支持,“等下我的人會送你回三成洞,接下來的你就得靠自己了。”
“那些家夥搞那麽大的陣仗來搞我,肯定不僅僅是為了掃你們的面子吧?”白冬始終沒覺得自己是大人物,他這樣的小蝦米應該不勞上頭的大佬們費心才對,可看今天的架勢居然想跟他玩命了,著實叫人摸不著頭腦。
“最近不知道哪裡放出消息來,說你給那位支持了三千萬美刀的現金,有人去試探過口風,他並沒有否認……你小子那麽有錢倒是早說啊,老爺子那邊可是被氣得不輕。”權鐵雄很早就知道白冬曾“借”給總長一筆錢,也清楚這筆錢的數目不會小,但萬萬沒想到金額居然大到這麽誇張的程度。
“這老混蛋,是盼著我去死嗎?”白冬當初之所以會爽快地把錢丟給金甄姝,是因為那筆錢的來路本就不正,他自己也不想費勁洗錢就賣個人情順便換取消息,可那對沒有下限的夫妻居然利用這事兒讓他分擔壓力。
涵國人是典型的民粹入腦,偏偏還自我感覺特別良好,認為自己什麽都是對的,事實上就連發情期的狗都知道懟不進去要換重姿勢,他們卻不停在同一個坑裡摔倒,足足十一次!
表面上是檢警爭權,實際上是背後的大佬在鬥法,那邊之所以要讓白冬死,就是不希望他再給總長支持。選民是最愚蠢的,你會不會把國家帶到地獄去他們並不在乎,但是你給他免費的吃,他就願意把票投給你。
涵國可不是霉國,一個能掏三千萬美刀出來的大水喉太嚇人了,這麽多錢能買多少和漢堡?
“那位的想法,誰知道呢?”權鐵雄雖然也是檢察官,但他因為老泰山的關系永遠不可能跟總長站到一條戰壕裡面去,嶽父覺得不爽也是因為這一點,如果白冬那三千萬美刀能投到他們這邊,局面肯定和現在不一樣。
白冬估計,那老妖婆是看出來自己不可能再給他們經濟上和輿論上的支持,就果斷推自己出來當靶子發揮余熱。競選籌備中對候選者動手是最大的忌諱,沒有人會這樣做,但是直接打擊對方背後的金主卻很常見,“謝謝伯父的坦誠。”
“白冬,未來的路還長得很,沒有必要這麽早進入圍城。”權鐵雄搖頭歎氣,他從白冬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樣的陽光開朗,一樣的英俊帥氣。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要是當年沒有官迷心竅娶現在的夫人,在鄉下當個小小的地方檢察官,跟青梅竹馬過普通平淡的日子也許會更幸福。可他當年既然做了那樣的選擇,就證明他始終認為那樣選才是正確的。
權鐵雄回去了,在別人的轄區裡呆著他渾身都不舒服,其他幾個檢查乾事沒有著急離開,遵循他的命令一直跟在帕拉梅拉後面,將兩人護送回了花店才下班。
“今天發生的事情好驚險。”葛青青從來沒經歷過這些,突然遇上槍擊和爆炸案件讓她十分恐慌,加上人生地不熟還語言不通,她就更沒安全感了,“我還以為只會在電影裡出現呢。”
“沒事,今晚睡一覺明天吃個飯,後天我們就回去,這裡不管發生什麽都跟我們沒關系了。”白冬坐在沙發邊安慰道,他也沒想到去幫金世綸刷個卡會碰上這樣的事。
葛青青的精力還是很成問題,累了一天回到三成洞,
洗漱一番後躺下就睡著了。白冬在確認她熟睡之後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客廳的位置,“我出去一趟,幫忙照顧一下她的安全,麻煩了。” “嗯。”崔恩慧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麽。
離開之前換好衣服,就檢查了樓上樓下所有的門窗,白冬才戴上頭盔跨上許久沒騎過的M1000RR,電瓶有些欠電了,他發動了好幾次才打著火。
冠嶽山腳下的這片區域,是白冬三年來停留時間最長的地方,不敢說這裡的每一條小巷都很熟悉,但回住處的路他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再次站在曾經住了兩年之久的樓底下,他的心中滿是感慨,往事不可追。
“叮咚。”白冬按響了門鈴,他知道這個時候東方平肯定在家裡,要等到後半夜這位前房東才會出門吃宵夜然後打牌唱歌, “東方叔開門,是我。”
“你怎麽忽然來了,也不提前給我發個消息。”門打開後東方平露出了一張臉,他還是那副模樣,雞窩一樣凌亂的不羈髮型,還有千年不變的跨欄背心加九分睡褲,唯一跟在外面不同的是他現在光著腳,沒穿他的那雙拖鞋。
“叔,今天是七月初一天上沒有月亮,所以我來找嬸嬸。”白冬開門見山地說道。
“你找她做什麽?”東方平一愣,臉上的表情隨即變得怪異起來。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是想求她幫我把鈴鐺上的結解開。”白冬看向了屋子裡面,可惜昏暗一片什麽都看不真切。
“你都知道了?”東方平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的,我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涵國,那是因為八年之前他就已經來過一次,那次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回來。治療精神病的藥物讓他丟失了記憶忘掉了具體的原因,可那份執著還是指引者他報了漢城大學的研究生,再次回到了這裡。
東方平搖了搖頭,“你回去吧,見到她對你並沒有任何好處。”
“東方叔一定要阻攔我嗎?”白冬當然不想跟東方平為難,無論背後的原因是怎樣的,他那兩年對自己都好得沒話說,可事關葛青青和自己一生的幸福,他不可能回頭。
“臭小子,你還想跟我動手不成?說不行就是不行,她的脾氣我比你清楚得多。”東方平可是為了白冬好,他是那位的丈夫不錯,可那位卻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