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去地下一層查監控就必須通過電梯,而通過電梯就一定會被一樓大廳的前台發現,因為電梯廳就正對著前台。轎廂抵達目標樓層時會有“叮”的提示音,顯示屏上也會出現目前所在的樓層,很難不被注意到。
“我去把前台的接待員引開,你趁機下到地下一層找到機房,然後把最近兩天的監控記錄全都轉移到這個硬盤裡面,順便清空他們的記錄。”白冬給出了他的計劃。
“萬一底下有人怎麽辦?”乍一聽確實很簡單,但權恩菲並不覺得這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她不信如此苦心孤詣掩藏起來的地方,會沒有一點防護措施。
白冬很確定下面沒有人,甚至連個鬼影都沒有,因為他已經提前用特殊視覺掃描過了。可能是疫情的關系,整個旅店裡就三個房間有客人,工作人員也只有那個前台的接待員一人而已,“我用特殊的方法探查過了,下面沒有人。”
“那好吧,你一定要把時間拖得久一點,我怕時間上來不及。”權恩菲還是有點擔心,但已經到了這一步她沒有再退縮的理由了,無論成功與否都要試試。
“你先把外面的衣服脫下來。”白冬忽然說道。
“什麽?”權恩菲愣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哎呀,房間裡忽然少個人不奇怪麽?你把外套和鞋子脫了放在房間裡,然後我打開浴室的龍頭假裝你在裡面洗澡,這樣不容易會被懷疑。”白冬是個非常細心的人,不會犯下太低級的失誤。
“哦。”權恩菲比劃了個OK的手勢,然後飛快地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和褲子隨意丟在床上,腳上的高跟短靴也脫了下來,套上旅店裡的一次性拖鞋。
白冬再怎麽不近女色,也是個正值“當打之年”的正常男人,看到緊繃的米色羊毛針織衫下兩道弧度驚人圓潤線條,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往下輕移,被修身打底褲包裹的大腿修長筆直,雖然不長卻比例極佳,於是更加口乾舌燥了。
權恩菲丟了個白眼過去,心裡卻在暗暗偷笑,還以為這家夥真是柳下惠投的胎呢,還不是色男人一個。揮了揮手,便推開房門走到了外面,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躲了起來。
白冬看了一下手表,拿起了小桌子上的電話,看了看卡片上的內線號碼撥通了前台的座機上,“您好,請問是前台嗎?”
“是的,我這裡是前台,請問先生您有什麽需要的?”前台的接待員小姐姐聲音有些迷糊,剛才很可能是在打瞌睡。
“我需要一條男士底褲和一條女士底褲,挑你們最貴的款式,麻煩送過來一下好嗎,我暫時有點事情走不開。”白冬已經把浴室的水龍頭打開了,所以有嘩啦啦的背景音。
“請問您需要多大尺碼的呢?”在汽車旅店上班的員工,當然不會傻到問客人具體是有什麽事情走不開,她已經見識得夠多了,不需要問也知道。
“男式的XL號,女式的S號,都選灰色的好了。”白冬的記憶力非常出色,路過一樓大廳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前台旁邊的服務台櫥窗裡擺著一排底褲裡有灰色的。
“好的,請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就給您送過來。”前台的小姐姐也沒多想,在前台上擺了個“暫時離開”的牌子,便轉身打開玻璃櫃,從裡面取了兩個盒子。內線電話是顯示來電號碼的,204就表示是204號房的客人。
嘟嘟!敲門聲響起,白冬立刻起身去開門,打開門後看了一眼才解開防盜鏈,
表現得非常小心謹慎的樣子,“怎麽付帳,刷信用卡可以嗎?” “不用立刻給錢的,您明天中午退房的時候統一進行結算就可以了。”前台接待員看著面前帥得過分的男人,還有解開兩顆紐扣的白襯衫下若影若現的胸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心道剛才那娘們真是好福氣。
“麻煩進來一下,這邊還有點小忙需要你幫一下。”白冬拉開門,示意接待員先進來再說,“你們這裡的電視機要怎麽開,我們待會兒需要一點噪音,不然容易吵到其他客人。”
為什麽沒有電視機的噪音反而會吵到其他客人?白冬只能說,成年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這位前台的接待員小姐姐明顯是懂的,先朝響著流水聲的衛生間瞄了一眼,又看了看床上散亂的衣服,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羨慕。
剛才匆匆一瞥沒發現,現在仔細一看那女人身上居然全是名牌,光地上這雙Saint Germain及踝靴就夠她三四個月的工資了。 不過她想到自己賺的是辛苦錢,人家說不定賺的是良心錢,於是又有點恢復心理平衡了。
“先生,您打開遙控器,這樣……咦,怎麽回事,這電視機為什麽打不開啊。”接待員小姐姐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了兩下卻沒有任何反映,忍不住湊到機頂盒那裡查看。
能打得開就有鬼了,白冬已經提前把他所有能找到的線都拔了下來,包括電視機的電源線,以他對一般女性們的了解,要恢復原狀起碼得弄個十分鍾,“是不是電視機壞掉了啊,不行的話你幫我們換個別的房間,如果能升等就再好不過了。”
“抱歉先生,我只是個值夜班的前台,沒有資格幫您換房間或者升等的。”小姑娘看上去有些為難,盡管專業不對口,但經理不在的情況下只能由她先試著維修了。
白冬再次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隻過去了三分鍾而已,和約定的十分鍾相去甚遠,他還得盡量再拖點時間,“你們這裡能吃宵夜嗎?”
“先生請放尊重點,我們是正經旅店,不是您想的那種地方。”接待員小姐姐就更觸電一樣,趕緊放下機頂盒站了起來,眼睛在房間裡亂瞟,似乎是想找逃跑的路徑。但她同時也在考慮,如果這位帥哥強留自己怎麽辦,如果他給得太多怎麽辦,是象征性地掙扎一下,還是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咳咳,你誤會了,我說的就是正經的宵夜,牛排套餐之類的。”白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很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難道就那麽像是個色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