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事情確實已經無可挽回了,但李家的案件確實不是尹雅靜所為,她只是一個絕望的受害者而已。”白冬收拾好了所有的露營用品,返程之前先來到了古堯裡入口出的糧油店。
“白社長,您知道我求您來這裡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我只是不甘心,並不準備做任何過激的事情。”林子明是涵國男人裡稍有的癡情種子,哪怕尹雅靜嫁為人婦還有了個孩子,他依然願意追求,做對方後半生的依靠,可這一切還沒等他開個頭就結束了。
“為了讓罪有應得的人受到懲罰,我暫時不能說出幕後真凶的名字,不過最多一個星期你就會知道是誰造成了這一切。”白冬擺了擺手,他給李淵博布置了“任務”,不希望他在挖出所有牽扯進這個案子的人前受到干擾。
李淵博除非立刻就逃走,否則他不去做白冬交代的事情,自會有權恩菲親手來收他的皮。人皆有一死,只是有些人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僅此而已。
“白社長,我就是說啊,您要沒有頭緒的話不用騙我,故意給我安慰。”人都已經死了,林子明也無法挽回什麽,他只是想要還自己的女神一個清白和公道。
“放心,既然我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是無的放矢,一個多月的時間您都等過來了,還在乎這一天兩天的麽?”白冬拍了拍林子明的肩膀,轉身走回了扯上。
權恩菲一直坐著,連車都沒有下來,見白冬回來了她忍不住小聲地嘀咕起來,“我還是覺得這個姓林的有問題。”
“為什麽?”白冬對自己的靈魂視覺很有自信,所以好奇地看著她。
“沒有為什麽,女人的知覺。”權恩菲聳了聳肩,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可能只是單純地看林子明不爽吧,“希望我們下一次再來聞慶,這裡事情會以另一種模樣出現在新聞報道中。”
“大概率不會。”所為的正義,只是個對強者唯唯諾諾,對弱者重拳出擊的表子罷了。
說來也怪,在聞慶的鳥鳴山上,風都是淒淒慘慘戚戚的,回到漢城之後空氣一下子變得溫和了許多。自打官方宣布了徹底放開的政策之後,街上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白冬回到三成洞時竟然發現店門口意外地熱鬧。
“白冬回來了,車上那是權恩菲嗎?”大冬天的還有一群少女站在店外面的路邊,拿著手機朝這裡猛拍,一副私生飯的做派,在如此冷的天氣裡還真是難為她們了。
“還真是,看他們從後備箱裡拖出來的野營置物箱,應該真的是去山裡露營了,嘖嘖。”另一個女生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笑容,因為她是金世綸的粉絲。
以前的金世綸媽媽粉大叔粉一堆,但在同齡人裡一直沒什麽人氣,黑子比喜歡她的還多,但最近她憑借獨立自主有能力的人設,狠狠地收割了一波年輕粉絲。
獨立賺錢撫養兩個妹妹,和精神不正常的母親發生爭執,在事業上屢屢遭受挫折卻堅持走自己的路,在感情上喜歡一個處處留情的渣男……這完全就是瑪麗蘇甜文的女主角,現在就等一個開著法拉利812的黑馬王子來搭救她了。
“這種女人除了漂亮還有什麽,也就這兩年還能囂張一下了,等到過兩年人老珠黃,肯定要被一腳踢開。”也不是金世綸的粉絲酸,作為偶像來講,權恩菲確實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能力,就是比較大,不,是特別大。
“嘁,一個知三當三的女人還好意思說別人呢,你三金之首現在是年輕漂亮有人氣,
可後浪來了還不是要被拍死在沙灘上。都過去十年了吧,你家本命除了裝可憐賣慘還會什麽?”權恩菲的粉絲確實不太多,可架不住這裡是她的主場,定期來白神花店打卡的有不少都是為了她而來的。 “總比你背後搞小動作強。”要不是外面人多,這兩個女人都要當年打一架了,來一場另類的“代理人戰爭”。
權恩菲在白冬出去調查的時候沒事做,就拍了照片坐在那裡修圖發Instagram,雖然沒有和白冬的合影,但背景裡那輛白色的帕拉梅拉關注她的人都知道屬於誰,再加上她拍的時候餐具有兩套椅子有兩把,明顯就是兩人一起去的。其實她不是故意不拍白冬,只是那時候他恰好不在, 但看在別人眼裡就是她暗搓搓地在搞暗示。
最近金世綸在電影發布會上特意提白冬的名字,疑似向權恩菲隔空宣戰,權恩菲先前什麽都沒說,但周末忽然跟白冬去山裡露營一泊二日,還拍了一大堆透露著曖昧的照片,被外界解讀成了正牌女朋友的回應。
白冬站在二樓的窗戶外面,看著樓下的人群直皺眉頭,現在涵國的零售行業已經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原本還有點繁華的漢城仿佛回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這些年輕的小女孩不乾正事堵在他花店門口牌照,著實讓他不喜,“這些女人一天到晚八卦,就沒有點正經事情做麽,哪怕去……打個零工也是好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們是在放寒假呢?而且現在哪有零工給她們打啊,要不是你發善心連韓店長都要沒工作了。”一年倒了三十萬家個體商店是什麽概念?相當於三十萬個家庭失去了經濟支柱,一下子沒了幾十萬崗位,又多出了幾十萬需要崗位的人,一來一回對社會造成的就是雙倍壓力了。
“就是覺得她們在最好的年紀遊手好閑,有點浪費了。”白冬可沒忘記,外面還是肺炎大流行呢。
“要不然你給給她們都請進店裡當臨時工唄,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權恩菲橫了他一眼。
“你別埋汰我了,下面看著都是未成年人。”白冬搖了搖頭。
房間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沉默地看著向其他的方向,沒有跟彼此對上視線,她們的心裡都清楚,插科打諢只是為了避免想起古堯裡的那場悲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