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並不是一個對海鮮有多少執念的人,海鮮最值得一嘗的是食材的本味,而他卻是一個深受儒家思想影響,認同“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大蟹一直深受涵國人的追捧,但在他看來遠不如洪澤湖的毛蟹好吃,也就吃個新奇罷了,“你們吃吧,我不喜歡吃螃蟹。”
忙內受寵的同時也要受很多這波,年紀最小就意味著要乾最多的活,除了樸志妍那種被溺愛過分的可以不用乾活之外,正常的忙內都要給姐姐們端茶倒水,烤個肉剪個雜菜之類的。
張元茵年紀雖小,卻已經是餐桌上的熟練工了,拿著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根螃蟹腿給處理好了,手一動白花花的螃蟹肉跟著抖,“那真是太可惜了,難得我已經剝好了。”
“你自己吃好了,哪來的那麽多事。”權恩菲還不至於跟一個小丫頭片子爭風吃醋,真正讓她關系的是白冬此時此刻的表情,看他雙眉緊皺的樣子,就知道有煩心的事情,“哥你怎麽了,有事?”
“嗯,我出去一趟,你等下關了店之後在老地方等我。”白冬買下這棟房子之後,搬進來的第一天就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主觀上覺得不會出事就拖延了一個中午,結果差點害死了李和娜,如今他再次有了不好的感覺,就不敢再放著不管了,決定去權國家那邊看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都這個點了,你要去哪裡?”後半夜兩人還要去對付吳晟益,現在已經快要九點半了,如果白冬耽誤的時間久一點,說不定會影響到她們制定好的計劃。
“去確認一件事情,不會太久的。”白冬上次就被權國家告知了家庭住址,就在江南區旁邊的銅雀區,開車過去也就十幾分鍾的事情,一來一回不會花太長時間的。
“好吧。”見他不想說,權恩菲也就沒細問,畢竟張元茵還坐在她對面啃著螃蟹腿呢,有些事情只能她們兩人之間交流,不能給第三個人知道,“那你早去早回。”
“我知道的,對了,我上樓之後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客人來?”白冬的記憶力非常好,店裡所有的鮮花擺放位置他都有數,什麽東西都沒有被挪動過位置,很可能是沒有客人來買過東西。
“沒錯,今天真是奇怪……”權恩菲很不解,她之前可是特意發了一條Instagram動態的,即便她的粉絲少了一些,也不至於一個給面子的都沒有吧。
白冬覺得很不對勁,浴室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集中精神看向了自己的店門口,很快他就發現了兩個違和的東西。出門轉了兩分鍾之後他一臉古怪地回到店裡,拿了一把小巧的羊角錘走了出去,又過去兩分鍾後他帶著兩根黑黑的,長長的,硬硬的東西回來了。
因為最近剛買過一樣的東西,還親手使用過一次,所以權恩菲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帳篷釘麽,哥你是從哪裡弄回來的?”
“就插在我們花店的門口。”白冬仔細地端詳著手中的兩根帳篷地釘,黑黢黢的鐵製地釘上被刻滿了小字,看那彎彎曲曲的字應該是泰語,也可能是高棉語,不過他僅限於認出這些字母,完全看不懂上面文字的含義。
“該不會是有人看白社長的花店生意好,用巫毒手段來對付你們吧?”張元茵也被帶得跑偏了,不知不覺開始用上了“你們”這樣的詞,不知道的還以為權恩菲在花店裡有股份呢。
“那可不一定,比起花店的生意好,哥身上招人恨的地方可太多了,說不定是艾悠或者金世綸的粉絲乾的,
極端粉絲有多囂張你還不知道麽?”權恩菲才不管事實,反正有事往這兩個女人的頭上潑髒水就對了,反正她這只是隨意猜測,又不用負法律責任。 “不知道,但這兩根釘子確實發揮了作用,可以通過暗示改變人們對我們花店的認知。”白冬本就皺著的眉頭現在擰到一起去了,這東西的原理他明白,但想要做出這樣的東西他卻難以辦到,無論是誰製作了這個東西出來,都有著他難以想象的能力。
“難怪我之前路過的時候完全不敢確認這是不是白社長的花店,看到了姐姐的車子才進來的。”按理說張元茵來過花店好幾次了,是不會認錯地方的,可她今晚就是沒敢認。
白冬打開了收銀台上的電腦,這台電腦也連著房子的服務器,可以查到各個監控攝像頭的視頻記錄。自己回來的時候門口還是正常的,權恩菲過來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對,所以時間被縮到了很窄的一個范圍裡。
隨著鼠標的拖動,時間軸上的點來到了下午六點多,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只見門口的攝像頭前忽然一黑,似乎是被什麽東西遮擋住了,等那片黑影移開之後,地上已經多了兩個並不明顯的小黑點,就是釘進地裡的地釘。
“這是鳥還是蝙蝠?”張元茵好奇地問道。
“首先排除蝙蝠,因為蝙蝠是要冬眠的。”世人只知道熊和蛇會冬眠,卻不知道蝙蝠也有相似的習性,雖說氣候溫暖的地方蝙蝠一年四季都會活動,但漢城顯然不在此列。
“鳥也不可能,這片黑影完美地遮住了攝像頭,鳥沒法掛在玻璃外殼上這麽久。”權恩菲也是有生活常識的女人,沒事乾的時候經常趴在窗戶前觀察鴿子。
最讓白冬覺得詫異的不是這莫名出現的地釘,而是那對雙胞胎姐妹來買花的時機,她們是在地釘被打下去之後來的,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那麽釘下這兩枚地釘的人,是不是有目的地隻讓她們姐妹倆進來買花?
白冬腦海裡的想法一時間變得紛雜起來,不知道是先去權國家那裡合適,還是去找這對姐妹更加妥當,猶豫糾結了一會兒之後他決定還是先去找權國家,“這事情還是等我回來再說,你們暫時哪裡都不要去。”
“啊,我也要留在這裡?”張元茵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