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名字?”受到殘魂或幽魂影響的人,盡管在一定程度上能和正常人表現得差不多,但他們在自我認知上總會存在一些困難,白冬得弄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清醒了,不然待會很可能會在他放松警惕後再來一下狠的。
“你幹什麽,想要學小孩子告狀,去告訴我媽麽?”女人表現得色厲內荏,明明表情凶神惡煞,可這一張口就等於擺明著告訴別人她很怕自己的母親。
白冬放心地點了點頭,這正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如果對方直接告訴他名字或者編造個假名,才是真的問題大了,“沒什麽,我準備把你記在小本子上,以後找機會報復回來。”
“嘁,是你自己欠打。”女人不屑地撅起嘴,從這個動作看來她的年紀應該不大,不是所有年齡層的女人都能毫無負擔地把撒嬌融入生活的。
白冬的注意力已經從東大門的那件事,轉移到了艾悠那邊,因為他忽然察覺到原本以為是孤立存在的兩件事,實際上可能存在他還未了解到的聯系。
朝著機車女擺了擺手,白冬戴上了他凹下去一塊的Bell頭盔,“下次別讓我看到,再相遇的話,可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你了。”說完他扣下了面罩,跨上了座椅。
“喂,我叫楊藝珍。”女人衝著已經離開的背影大喊道,見人在路口拐了個彎兒消失不見,她才回到自己的車旁邊,掰著後視鏡看自己的臉,“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奇怪,難道說是我月事不調,還是說我得了躁鬱症?”
白冬給不出答案,此時的他已經行駛在回狎鷗亭的路上了,聖水大橋下的T字路口左轉,進入了清潭洞地界。不僅旅遊勝地蕭條,這裡也明顯有些不景氣了,各個奢侈大牌的櫥窗上都貼著大減價的宣傳標語。
白冬知道艾悠的家在什麽地方,因為先前這女人給他發過一次定位,今天一擰油門就來到了人家的門口,下車之後按響門鈴,“叮咚,艾悠小姐在家嗎?”
“白社長,您不是說不來麽?”開門的並非艾悠,而是她最好的朋友樸志妍,這女人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解,兩條秀氣的眉毛都快擰成螺絲了。
之前好說歹說不肯來,等人家放棄了又主動過來,換成是白冬自己,恐怕也有些難以接受,但情況生變他不得不來,“店裡的生意結束了,而且你走後我多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所以就……”
“白社長,您該不會是對我們小悠有想法,硬擱這兒和她玩推拉吧?”樸志妍雖然在家裡還是在公司裡都是忙內,但怎麽說也是三十歲的女人了,什麽世面沒見識過?
“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單純擔心。”白冬的嘴角不禁一抽,臨時變卦就是玩推拉麽,這是什麽企業級的理解,“我很愛我女朋友的。”
“誒,白社長還有女朋友的嗎,怎麽我去你花店三次了,一次都沒見到過?”樸志妍瞪大了眼睛,原本眼間距就有些窄,這一瞪就顯得更加近了。
連體皮衣非常貴,但也是真的保暖,白冬站在凌冽的寒風裡一點都不覺得冷,可他並不認為站在門口談事情是合適的,“樸小姐,能不能讓我先進去?”
“不行,小悠現在又不在家。”樸志妍搖了搖頭,主人在家她大可以把人先放進來,但艾悠不在的情況之下她顯然不能自作主張地給別人開門,何況這還是一個帥氣的男人。
白冬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揉揉眼睛繼續追問,“她不是說今天下午要做懺渡祭麽,
怎麽現在又不在家了?”人家之前還專門去他店裡買了向日葵呢,說是做法事的時候需要用到。 “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懺渡祭又不長,我們拿了花回來很快就做完了。”樸志妍攤開手解釋道。
“那她去哪裡了?”白冬哪怕不開啟自己的特殊靈魂視覺,也能感受到眼前這女人的不耐煩,但他擔心艾悠會出事,只能連珠炮式進行提問。
樸志妍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又不是艾悠的什麽人,表現得如此緊張做什麽,“她去買衛生用品了,您連這個也要管麽?若是真的擔心她,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不就好了,您肯定有她聯系方式吧,跑人家門口堵著叫什麽事。”
白冬無奈地攤開手,如果電話能打通的話, 他根本就不需要專程跑來這裡一趟,“我已經打過兩次電話了,可她就是不接,否則我來這兒幹嘛?”
“這不可能。”樸志妍取出自己的電話,當著白冬的面就撥了出去,想要當場戳穿這可笑的謊言,然而電話裡那頭傳來的居然還真是忙音,除了通信商的電話外她又分別換了Face Time和Kakao Talk,甚至連Instagram上的私信都用了,都沒有回復。
“出事了,艾悠很可能陷入了危險。”白冬一拍大腿,驚叫道。
“興許只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呢,比如忽然見到熟人之類的,憑什麽就認定她出事?太不吉利了。”站在樸志妍的角度上看,一個多小時之前她還和艾悠在一起,當時兩個人都好好的,做了懺渡祭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怎麽可能會出事呢。
“哎呀,你也不想想,她買什麽東西是需要避開你去買的,給你準備的禮物嗎?”換白冬自己的話,即便有時不得不出門,也肯定先把朋友轟走,哪裡會把對方單獨留在家裡,“她離開時用的什麽交通工具,往哪個方向去了?”
“不知道,我隻隔著窗戶玻璃看到她開了輛白色的奧迪瓦罐,出路口往左邊轉了。”樸志妍盡力回憶道。
“不行,我得去找她。”白冬聞言趕緊準備去找人。
“等等,帶上我一起。”樸志妍是摩托車愛好者,頭盔一直放在汽車的後備箱裡,沉寂幾個月後今天終於有派上用場的地方了。戴上頭盔後她跳上了凱旋火箭的後座,成為了全漢城最靚的擋泥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