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悠上次來踹了兩下門,是因為當天先跟父母吵了一架,後跟弟弟吵了一架,白冬又死活不接她電話,這才情緒失控爆發了。後面冷靜下來一想,人家確實沒有處處遷就她的理由。
朋友之間,願意幫忙是情分,不願意幫是本分,怎麽都不應該發脾氣的,所以她今天親自登門道歉來了,“不好意思啊,給你帶來了這麽多的困擾。”
“沒關系,都是小事。”沒有哪個明星藝人缺極端的粉絲,就連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也會有幾個奇葩的崇拜者,白冬認識艾悠的第一天就有心理準備了。
“我弟弟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昨天在家狠狠罵過他一頓,最少能消停個兩天。”愛情是什麽,是一杯加了料的毒酒,艾悠自己就是個戀愛腦,所以很清楚這一點。姐弟倆在這方面很像,只不過她不願意在交往中佔據弱勢地位,她的弟弟卻跟她正好相反而已。
“年輕人情緒上來了只能疏導,硬堵著只會產生反效果。”白冬搖了搖頭,靠打罵來教育孩子是最差勁的方式,盡管他前兩天已經跟艾悠說過了,和艾炳賢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別有用心,但不建議艾悠強行乾預弟弟的感情。
艾炳賢也有話說的,他自己有自己的判斷。
艾悠很懷疑,如果自己不是個大明星,同事還有著幾百億KRW的身家,在這個家裡是否還會如此重要,父母每次見了面只會要錢,弟弟也根本不聽她的,“別提那些煩心事了,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我在家裡是呆不下去了。”
“今天恐怕不行,我跟別人提前約好了。”白冬搖了搖頭。
“哦,應該是女人吧,你終於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艾悠不禁燃起了八卦之心,她自己跟白冬沒有那種關系,所以很好奇誰能得到他的青睞,就目前看來反正權恩菲不是那個人。
“確實是位女性,不過我約人家不是私人交往,而是讓她來面試花店店長職位的。”白冬無奈地解釋道。
艾悠這下更好奇了,因為她知道白冬這家花店根本不賺錢,只是為了顯示他有個正常職業才一直開著,按理來說根本用不著再請個員工,“就你這店的情況,多請個人完全是在花冤枉錢吧?”
“那位很能吃苦,說不定花店在她的手裡就能辦起來呢。”白冬聳了聳肩。
“敢情還是認識的人啊,你這麽了解人家?”艾悠疑惑道。
“也不能算是認識吧,此前連一次面都沒見過,不過我救過她的兒子,所以知道她的一些故事。”正因為白冬隻從別人那裡聽說過韓敏熙的事,並沒有親眼見過對方是什麽樣的人,所以才需要面試一下再讓對方上崗,畢竟有些事情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用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將孫成河的悲慘境遇,以及他母親的堅強隱忍大致說了一下,艾悠立馬感性地留出了眼淚,“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真是位偉大的母親,那二叔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孫榮成也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不過他做下那些事確實罪不可恕。”白冬自己就因為情之一字不得解脫,所以對那種選擇是能理解的,但理解不代表就認同。
“她什麽時候來面試,我幫你當一回面試官如何?”艾悠很想認識一下這位母親,甚至想為對方寫一首歌。
“行吧。”白冬沒有道理不同意。
韓敏熙被要求十點鍾到,九點四十左右就已經出現在花店門口了,看店門口的看板已經擺出來了,便走上前敲了兩下門框,
然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韓敏熙提前在網上看了那麽多的圖片和視頻資料,自然是認識白冬的,見到他坐在辦工桌的後面,立刻鞠躬問好,“您好白社長,我是今天來面試的韓敏熙,請多多關照。”
白冬沒有立刻起身,而是指了一下門口的凳子,“韓女士請去搬個凳子來。”
店門口的凳子是給客人休息用的,韓敏熙聞言便轉過身去拿凳子了,等她再回頭時卻發現一顆腦袋從辦公桌後面升了起來,竟然是艾悠。她根本沒想到桌子後面還藏著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大明星,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艾小姐您好。”韓敏熙怎麽說也是一個年過三十歲的孩子媽了,見過的大場面不多,但該懂的肯定都懂。尤其是注意到艾悠站起來後先是整理頭髮,接著又整理起了衣服,最後用手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她的臉就更紅了。
“韓女士您好,你知道花店的店長是一份怎麽樣的工作麽?”辦公桌後面只有一張椅子,艾悠直接在白冬的腿上坐了下來,像沒事兒人一樣進行面試提問。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學,什麽都可以學。”韓敏熙的臉上盡是迫切之色,她現在每天要打兩份零工, 才能勉強支撐家裡的日常開銷和孩子的學費,已經累得沒法照顧兒子了。置於地中海貧血症的治療費用,她是根本賺不到那麽多錢的,全靠賣掉診所後拿到的那點錢挺著,可這筆錢很快就會花完。
“早上十點鍾上班,下午六點鍾交班,年中無休,但可以請假,有問題嗎?”白冬既然把韓敏熙找來,就肯定要給她一份正式合同,每天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是要填滿的,中間她在店裡吃飯休息什麽都無所謂。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雖然沒有假期聽起來很不公平,但韓敏熙根本不需要假期,她需要錢。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在於回去得會比較遲,沒法讓孩子按時吃上晚飯,但這也不是不能克服。
“如果您願意接受我開出的條件,那麽會有一個月的試用期,期間月薪兩百四十萬,沒有出大問題的話一個月後我會和您簽正式的勞務合同,月薪三百三十萬,每個月的五號打款。”
“那太好了。”五號打款已經非常良心了,哪怕是三孫這種財閥的下屬公司,薪水也是要壓一個月再發的,涵國最過分的還有壓一年再發薪水的。
“那麽您可以叫我社長了。”白冬笑著說道。
“社長好。”韓敏熙是真的很感謝白冬,她自己可以受委屈,可以過苦日子,可兒子一旦過苦日子小命就會不保。
“很抱歉剛才跟您開了個玩笑,我和白社長只是朋友。”艾悠從白冬的腿上跳了下來,她本來打賭說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八卦的,可這位韓女士全程就沒怎麽在意過她,確實是個本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