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星和小雛菊都是通常單獨包成花束的,因為花朵嬌小形態單一,不怎麽能跟其他種類的花搭配,但它們彼此卻是絕配,放在一起十分和諧。
白冬下車之後來到副駕駛的一側拉開車門,從裡面抱起了預先包好的花束,走向了停車場的電梯。也不知道為什麽,涵國人對公寓有種迷之偏愛,反倒是獨棟的住宅不太受青睞。
很多爆紅的藝人都在江南一帶買了公寓,徐瑞芝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她買的房子在蠶室洞,距離三成洞還是比較遠的,白冬開了十多分鍾才過來的。
從地下停車場上來只能抵達一層的大堂,需要穿過中庭走到另一側的電梯間才能上樓,並且上了電梯也時要刷卡的,安全性比較有保障。這麽嚴格的管理,極端粉絲就算想做點什麽也很難成功,所以明星大多都住在這樣的地方。
公寓是酒店式管理,值班官家見到白冬之後,就立刻將他引向了入戶的電梯,“先生您請,徐小姐已經提前叮囑過我們了,您來了就直接帶您上樓。”
“徐小姐平時在家裡的時間多麽?”白冬有些無聊,就主動跟官家搭訕。
“並不多,她們這樣的明星總是很早出門很晚回家,平時家裡都是保姆在管理。”物業的官家是個中年人,看上去並不認識白冬,但他們在這個行當裡幹了不少年,能通過業主的態度輕松地判斷出訪客的身份地位。徐瑞芝今天下午交代他們的時候,說話時的神態語氣就決定了他不敢怠慢這位客人。
“這樣啊……”白冬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雖然表面上他是來送花的,但艾悠跟他說得很清楚,徐瑞芝是有那方面的困擾,實在受不了才會向她求助的。
“您請,我就先告退了。”電梯停下後官家欠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等白冬出去之後便按了一層的按鈕下去了。
這公寓是一梯兩戶,從電梯間出去後左邊那一側就是徐瑞芝的公寓,白冬走到門前按響了可視門鈴,接通之後自報家門,“您好,我是來送花的。”
“白社長請進。”徐瑞芝今天狀態一直不太對勁,自打下午從三成洞的花店回來,她就有股心慌慌的感覺,現在忽然等到了白冬,心情立刻放松了不少,立刻開門把人放了進來。
白冬有些驚訝,因為他來這兒之前特意查了一下徐瑞芝的資料,不管是同事還是粉絲都說她是一個性格強勢且冷漠的人,但進門之後對方居然主動蹲下來把準備好的拖鞋放在他面前,跟傳言中的人設大相徑庭,“謝謝。”
“請坐,我去給您衝一杯咖啡,聽艾悠前輩說,您每天都要喝掉好幾杯咖啡,恰好我也是個咖啡愛好者。”徐瑞芝在自己家裡穿的非常休閑,上半身是很短的深綠色毛衣,下半身是格子紋的全棉居家褲,中間那一截有些遮不住,抬起胳膊的時候總會不經意間露出纖細的螞蟻腰。
白冬沒有心情看女人,正四下打量這客廳裡的陳設,尋找不合理的地方。先不說這裡有沒有詭異,漂亮是真的漂亮,處處透著一股小布爾喬亞階級的精致感,可見屋主是個追求生活品質的人。
屋外的景色比屋內更絕,因為是高層公寓且是邊套,能將二百七十度的夜景盡收眼底,而且燈光絢麗的世界塔近在眼前,給人以賽博朋克提前降臨的錯覺。
“咖啡不用太麻煩,其實速溶的就很好。”雖然真皮沙發坐著很舒服,但白冬見徐瑞芝半天不過來,還是忍不住催促道。
“獨自住在這裡太冷清,
也就剛搬家的時候熱鬧過一次,之後家裡就很少有客人來了,機會難得還是讓我展現一下自己的手藝。別看我是個演員,但手衝咖啡的技藝是非常不錯的,怎麽也得給您手衝一次,聽一聽行家的意見。”徐瑞芝的咖啡粉都是現磨的,所以才花了這麽長的時間。 “謝謝。”白冬喝咖啡喝得多,是因為他當了好幾年的研究狗,不願意做尼古丁的奴隸,就隻好做咖啡因的奴隸了,但要說他真的多懂咖啡,完全談不上。
“油脂豐厚,液體清亮,而且柑橘味明顯,隻用看和聞就能知道是埃塞俄比亞產的日曬豆。”白冬只是把咖啡杯端起來聞了一下,又看了看咖啡液的形態,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隨後輕輕地抿了一小口滾燙的咖啡, “苦而不色,淳而不焦,風味突出,層次頗豐,應該是去年產的哈拉爾豆吧。”
“果然是行家,居然只是看了看就知道咖啡豆的產地和種類。”徐瑞芝是真的喜歡咖啡,而有愛好的人當然希望自己能得到認可,特別是行家的認可。
“蒙的,只是恰好蒙對了而已。”白冬謙虛地擺了擺手,他對咖啡的了解並不多,但也要看跟誰比。
“那這杯咖啡您還滿意嗎?”徐瑞芝緊張地問道,人家隻肯定了咖啡豆的品質,對她的手藝卻沒有評價,讓她難免有些心中忐忑。
“絕對夠出色,無論是溫度的把控還是液流的速度,都做到了最好,這樣的一杯咖啡哪怕拿出去評獎也是夠格的。”很多人都說這種注入靈魂的評價很無聊,他們喝咖啡你喝靈魂雲雲,但咖啡這東西還真就靈魂比較重要。白冬是學生藥學的,跟衝咖啡有異曲同工之妙,很清楚裡面的門道。
有了咖啡作為橋梁,兩個人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卻感彼此間沒有什麽距離感。徐瑞芝又給自己衝了一杯,然後才來到白冬的身邊坐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想必白社長已經聽說了,今天請您過來不是為了買花,是有事相求的。”
“我聽艾悠說了,剛才等待的時候也看了一圈,你這裡確實有很大問題。”白冬捏著下巴說到。
“真的嗎,太好了。”徐瑞芝很確定,眼前這位是有真本事的聽到他這樣說感覺全身上下都放松了下來,“您能說說問題出在哪裡嗎?”
“你。”白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