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陰氣也太重了,我現在站陽台上抽個煙,按半天打火機都打不著火。”白冬嘴裡叼著一支煙,看著外面越來越賽博朋克的夜景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你的打火機裡沒有丁烷了?”權恩菲的手上也夾著一支煙,涵國女性煙民佔總吸煙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九,比男人少不到哪裡去。
“我用的之寶,燒煤油的。”白冬掏出口袋裡唐草紋的之寶轉了兩個花,這是“在我心”系列的燒金色宗國特供版,看著非常漂亮,“不是跟你開玩笑,這房子真的越來越陰了。”
“難道這樣不好麽,多少人做夢都想過你這樣的生活。”權恩菲並不覺得這對他會是個困擾,一個連鬼都不怕的人,住在陰氣重點的房子裡怎麽了。
白冬搖了搖頭,家裡住著一大一小兩個女鬼,小的那個還整天掛在他身上,樓下的花店兩位員工也都是女人就算了,來的客人也幾乎全是女性,他怕自己過段時間要被帶跑偏,“難怪你們涵國人的審美會越來越娘化。”
“別說這個了,你東西都買好了沒有?”權恩菲的煙是細支的,所以抽起來很快,明明跟白冬一起點的,白冬嘴上還有三分之一,她已經把煙頭按滅了。
“已經買了,正官莊的紅參禮盒還有M9的韓牛套裝,夠有誠意了吧。”白冬指了指客廳,東西他都放在冰箱裡了,光是這兩盒禮品就花了他好幾百萬。
“那明天你表現得老實木訥一點,我媽喜歡這種風格的男人,我爸就是。”明天就是農歷二十八,按照涵國的傳統女方會在這一天回娘家,跟家裡人一起吃飯聚會,所以權恩菲也要帶白冬回去。
“我是給你去幫你圓謊的,沒必要讓你媽喜歡我吧……再說我是個什麽貨色,網上不是都有麽?”給別人當擋箭牌白冬沒那個心情,但權恩菲是冒著生命危險跟他一起上過戰場的好兄弟,這個忙他無論如何也要幫的。
“別煞風景好吧,我話都放出去了,再說網上那些人是什麽尿性普通家庭不懂,我家裡人還能不懂?”權恩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要是跟普通人說,網上的東西都是胡編亂造的,那人家肯定也有話說的,為什麽不造別人的謠就造你的謠?無風不起三尺浪!權恩菲的父母就不會有這種想法,因為網上也造過她的謠,說她幕後操縱選秀才當上隊長的,還說她父親是市府高官母親是電視台領導,給她爹媽直接看蒙了。
真要是有這家庭條件,會蹉跎到二十好幾歲了還出不了道,非得去跟一群小妹妹同台競爭?事後證明一切都是姓趙的那位搞的鬼,但造謠的人也沒給權恩菲一個道歉。
“客房我已經收拾好了,待會兒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你家呢。”白冬抽完了煙收起煙灰缸,準備去浴室洗澡了。
“那麽早去我家做什麽,去也沒什麽事兒,只會徒增尷尬。”權恩菲可不想呆在家裡,主要她受不了父母那種期盼中又帶著點失望的眼神。本來她決定走偶像這條路兩人就已經有很大意見了,後來好不容易答應了她卻又半途而廢,父母的心情可想而知。
“可不得給你父母留點好印象麽?”白冬無奈地說道。
權恩菲前段時間被靈魂附體,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家人擔心得要死,現在她雖然恢復了過來,卻還是讓人覺得不穩,父母要求她必須回家去住,以防發病的時候身邊沒個人照顧。她為了呼吸自由的空氣,就舊事重提說自己有男朋友照顧,
而這個男朋友當然就是白冬了。 為人父母的,肯定無比關心下一代的未來,當權恩菲跟白冬出入汽車旅館和度假酒店的新聞被曝光之後,她爹媽就覺得女兒將來很難嫁出去了,因為周邊街坊鄰居都在議論這事兒,還在他們的背後指指點點。
權恩菲被問得煩了,就撒下彌天大謊,說她跟白冬不僅是男女朋友關系,還已經訂婚了過段時間就去領證,因為是跨過婚姻手續複雜才一直拖著。至於某人身上的其他緋聞,都是被壞女人蹭熱度了,其實他是清白的。
父母一聽那感情好,雖然他們對白冬完全不熟悉,可將來就是一家人了,完全可以慢慢熟悉。主要是年前得把人叫回來一趟,最好跟街坊鄰居們見見面,省得他們老在背後亂嚼舌頭根子。
整這種狠活,放在小破站上怕不是點擊量分分鍾破十萬,考慮到權恩菲的前一流偶像身份,這個數據還能番個兩番,再考慮到她的國籍,又能番個兩番。然而活整出去了,就輪到她受難了,這兩天母親每隔半個小時就要給她打一次電話, 問問新姑爺喜歡吃什麽,喜歡喝什麽,抽什麽牌子的煙……
權恩菲有理由懷疑,如果她告訴父母自己都是扯的,她跟白冬只是關系比好的哥們,可能當場就要被押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不得已,她只能來這裡尋求幫助了。
這邊坐在陽台上悠閑地抽煙閑聊,那邊的衿川區老舊公寓裡有個男人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的名字叫權恩尚,是權恩菲的親哥哥。因為兄妹倆的年紀只差了一歲,所以從小到大磕磕絆絆居多,親情溫情居少,但得知妹妹即將嫁人而男方明天要上門來吃飯後,他忽然睡不著了。
“我一定是太過喜歡雪賢了,沒錯,就是這樣。”九零初半的這一代,都是經歷過王牌天使巔峰期的,權恩尚就是金雪賢的忠粉,當初聽說妹妹跟別人傳緋聞時他沒多大反應,但是聽說金雪賢跟同一個男人也傳了緋聞,他就開始難受了。
衿川區說是漢城市內的一個區,實際上偏得不能再偏了,到了晚上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比釜山還要安靜。這樣的環境下,一點動靜都能傳出去很遠,而權恩尚忽然聽到了頭頂的樓板上出來了一陣急促的噠噠聲。
“西八,都這個點了還不睡覺,在房子裡亂跑。安容齊這有爹生沒娘教的混小子,要不是已經把衣服脫了不想出門,我上去直接就是一個巴掌。”住了十幾年的老公寓了,樓上樓下住的人家肯定都很熟悉了,權恩尚之前上學的時候就被樓上的熊孩子氣得不輕,因為工作搬出去住才好一點,沒想到難得回來一次還是要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