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肚子上被捅了一刀,雖然連衣服都沒有刺穿,但依然疼得他鼻子眼睛都皺到了一起,感激腹肌都被撕裂了,“過了這麽長時間還沒人來,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可就先走了。”
“你不能走。”鮮於雪兒見過的奇異之事多了,腿部發冷發麻無法動彈,她並沒有像普通女人一樣尖叫崩潰,而是手腳並用往白冬的方向爬了過去,想要抱住他的腿。
“瘋了,你真是瘋了。”無論是轉生亦或者是永生,都是那些和尚的事,白冬很好奇,鮮於裡的居民到底被許了什麽好處,豁出性命不要甚至親人相殘,也要保守這裡的秘密。
“我們沒瘋,是你們這些無知者太可憐了。”鮮於雪兒一幅被灌進了迷魂湯的樣子,和她根本說不通道理。
一般來說白冬是不打女人的,但今天他不得不破一次例了,不過這都是為了鮮於雪兒好,一旦被糾纏上難以脫身,他待會兒說不定就要痛下殺手了,這時候狠一點至少不會害了她的命。
“走你。”白冬飛一腳,踢在鮮於雪兒的胳膊上,他是特意挑的這個地方踢的,不容易讓人受傷。然而剛才還一個人都沒有的村頭小路上,忽然烏央烏央地出現了一大隊人馬,手裡不是拿著鋤頭就是握著鐮刀。
“西八狗崽子,居然踹女人!”這些人都是鮮於裡的居民,跟鮮於雪兒多多少少都有些血緣關系,其中最親近的無疑要數她二舅,看到這畫面當場就怒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白冬連連擺手,饒是以他的人生閱歷,也從未經歷過這麽尷尬的時刻。得虧現在涵國的女拳師被打擊得沒多大聲量了,不然明天一早他就要被掛在Naver的首頁上給大家批鬥了。
“我們這麽多人親眼所見,豈容你狡辯!”鮮於雪兒的二舅扛著一根竹子做的扁擔就衝了上來,照著白冬的腦袋上就是一記力劈華山,只不過家夥事兒太長動作太慢,沒有打到而已。
白冬對付一兩個人還能輕松閃躲,但人一多他就變得左支右拙起來,尤其是來的幾個人裡有拿著鐮刀這種凶器的,他稍微大意一點就要掛彩。使用冰凍的能力突出重圍不是不可以,但他現在心力交瘁,明顯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了。
狼狽無比的鮮於雪兒坐起來,一邊揉著生疼胳膊一邊看白冬的好戲,同時大聲嘲諷他,“你很會打嗎?你會打有個屁用啊,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
“我……”白冬的爹不是四哥,不敢以太子自居,但他好歹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了,可就在他準備自報家門的時候,義王山的山頂上忽然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隨即整座山都活動了起來,仿佛有條地龍在山體裡翻身。
白冬是個外人,山崩不崩塌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但鮮於裡的人世世代代活在這裡,祖宅祖田祖墳全都在這義王山上。意識到地震之後他們哪裡還顧得上圍攻白冬,紛紛掉頭往家裡跑,有些人是為了回去取出財物,而有些人是因為孩子還在家中。
這麽好的機會,白冬當然是開溜了,他跑的時候還不忘回頭提醒了鮮於雪兒一聲,“你兒子還在家裡吧,趕緊回去看看,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可就不好了。”
“混蛋,我的腿被你……”鮮於雪兒一用力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跺了一下腳根本就沒有冰冷麻木的感覺,似乎先前遭遇的一切都是錯覺似地。
“快別廢話了,也就是你們這裡沒有高樓,否則這場地震可要了命了。
”鮮於裡清一色的平房,唯一的一棟二層建築是村裡的居民會館,在地質災害中很容易被毀,但不會對搜救造成太大阻礙。 來的時候是探訪,走得時候是逃命,白冬顧不得腳下還有震感,飛快地奔跑在水泥小路上。幸運的是,山下沒有其他人上來了,他車子停在最後面,可以直接掉頭離開。
“白冬,你快看。”崔恩慧在他坐進車子之後往山上一指,示意他抬頭看向山頂的方向。
白冬抬起頭,只見十八道金光閃閃的靈魂聚合體擺開了陣勢,圍住了一道巨大的銀白色身影。銀白色的巨人是個老頭,身上穿著繁複的軍禮服胸前掛著勳帶, 腰間扶著一把鑲嵌滿寶石的指揮刀,端得是英武不凡。
“那是誰?”白冬下意識地問道,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崔恩慧又不是鮮於裡的人,怎麽可能會知道這裡的隱秘。
“那是義親王啊。”出於意料的,崔恩慧居然認識那道巨人的虛影。
“義親王,很有名嗎?”白冬對涵國的歷史一竅不通,但通過這個稱呼能猜得出這應該是李氏朝鮮的一位親王。
“當然有命了,他是李朝的最後一位被認可的王族,還是著名的反曰鬥士,哪怕身陷囹圄都沒有放棄過抗爭。”崔恩慧對這位義親王推崇備至,但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對方王族的身份,而是因為對方的另一個頭銜,“他還是李朝第一美男子,生的兒子孫子也都是帥哥,李經明就是他玄孫。”
“不認識……”白冬撓了撓頭,要不是因為來了涵國留學,他可能連李明波都不認識,到哪裡會關注一個末代王族的玄孫是誰。
“這個什麽王,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還跟禿驢們開戰?”白冬看著十八個和尚圍毆一個帥哥,腦海中莫名出現了幾把折凳,“他不會是得罪了方丈吧?”
“大哥,你以為義王市為什麽叫義王市,這裡又為什麽要叫義王山啊?”義王山是義親王李堈埋骨之地,而義王市也是為了紀念他而建市的。
光憑一個末代親王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有這麽高的待遇,但他在那個年代以王族的身份堅決抗曰,被很多深陷苦難的人當做精神寄托,哪怕是最激進最開明的活動家也願意喊他一聲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