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國人的論壇,那真是什麽奇葩都有,人人都是樂子人,而且他們討論一個熱點問題時百分百會從造謠的受害者變成從犯,很多事情都是在他們一次次的再加工之中變得越來越離譜的。
權恩菲從網上看到的阪本,說李明璽長期虐待養女,將剛滿一歲的孩子活生生打死之後,把全部的罪責都推到了丈夫鄭興載頭上。先甜言蜜語讓老公承認主要罪責,然後又在深夜把他到騙陽台上,一把推了下去來了個死無對證。
光這樣似乎還不足以調動大眾的仇恨情緒,發帖的人又說鄭家非常有錢,李明璽不僅僅請了知名律師,還在地檢有關系,曾經暗戀她的學長現在恰好在當檢察乾事雲雲。
權恩菲作為新時代的獨立女性,當然不會人雲亦雲,畢竟她自己就曾是謠言的受害者,不可能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但東亞日報在韓國是當之無愧的三大傳統紙質媒體之一,公信力絕不是網上的小道消息可以相提並論的,既然這份報紙上都出了報道,她還是比較願意相信的。
今夜親自跑來鄭家的住宅,如果確定了李明璽是被冤枉的,那自然直接回家睡覺,但如果是確有其事,她就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惡毒的女人了。雖然不會直接要了對方的命,但一頓毒打是跑不掉的,那可憐的孩子才一歲這女人都能下得去手,她又有什麽下不去手的?
“這個壞女人,倒是挺小心的。”在周圍的房頂上繞了一圈,遠遠地看了一下鄭家的住宅,每一個窗戶都是關死的,陽台上的門也被封了起來。
老房子扎堆的地方其實很適合權恩菲做事,她可以一直從房頂上跳過,而不用落在地面上移動。但這樣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很難找到一個絕對的高點來掌握全局動向。
盡管身上樹皮一樣的黑色皮甲能讓她與黑暗融為一體,但終究不是真正的隱形,有照明的地方還是能看得很清楚。這段時間在夜間頻繁出行卻沒有暴露,她靠的其實是高度優勢,很少有人會沒事往頭頂上看,即便往上看她與黑色的夜空也是渾然一體的,就跟鯊魚的偽裝一個道理。
現在鄭家的房子周圍人很多,一些要求嚴辦她的社會群體直接在路邊搭帳篷擺睡袋,頂著寒風也要蹭這一波熱度,還有一些過來獻花又不願意被媒體糾纏的人,把向日葵、菊花還有小零食小玩具放在鄭家的院牆外面就走。
因為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她一時間竟找不到太好的入侵機會。
“嘎吱。”十分輕微的刮擦聲在不遠處響起,權恩菲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她現在處於變身狀態之下,聽覺的靈敏程度超乎尋常,一丁點的細微的響動都逃不過她耳朵的捕捉。
對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她驚訝地看到陽台的玻璃門上憑空被隔開一個圓形的缺口,那裡明明什麽都沒有,就好像有把隱形的玻璃刀在切割玻璃似地。
“哢啦。”玻璃被切開之後,門還被打開了。權恩菲雖然好奇是什麽東西打開了門,但腳底下沒有絲毫猶豫,猛地一跳在空中舒展開了身體,然後團身一落吸收掉了動能,發出的聲音微乎其微。
“噌。”三道爪子帶起的風刮過,權恩菲有所防范的情況下及時地豎起手臂,用厚厚的皮甲擋下了這一擊。不過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背上居然被留下了三道深深的刻痕,要知道她的樹皮盔甲可是連子彈都打不穿的。
最讓她驚訝的還是這一擊的力量,以她現在的體格就是陸地上最狂暴的北極熊撲過來也能放翻,
居然被物理攻擊給逼退了,“我們的目的一樣,沒有動手的理由。” 權恩菲雖然沒有紅外視覺,但她因為能力的來源很特殊,對周圍溫度的感知是非常敏銳的,即便襲擊者完全隱身,她依然能感覺到身前不遠處有一個強大的熱源。當然,耳邊的呼吸聲也瞞不過她,可以幫她鎖定對方的位置。
“目的一樣,你確定麽?”金玟靜這次出來是自作主張,沒有表哥在身邊她難免有些神經過敏,剛才意識到身後有人她完全是下意識地揮了一爪子,卻沒想到被擋了下來。
“你跟我都是從外部入侵進來的,顯然不是想要保護李明璽,所以我覺得你跟我應該一樣, 都是想來為民除害的好人。”權恩菲對自己的判斷還是自信的。
金玟靜很慌,她狼人化之後會對顏色的判斷會產生偏差,但夜視的能力更強了,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渾身包裹著猙獰鎧甲的怪物,怎麽看都跟“好人”這個詞不搭邊的樣子,可一想到自己現在也是怪物,旋即又釋然了,“那好,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我來。”不親自打李明璽兩拳,權恩菲肯定是不甘心的。
“好,我幫你望風。”金玟靜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但面前這個怪物卻讓她產生了一種可以信任的直覺,她決定先退到陽台上去,這樣進可攻退可溜。
李明璽心力交瘁,到這個點才勉強睡下了,白天外面一直有人拿著高音喇叭喊話,她頭都被吵炸了。因為事出有因,周圍的街坊鄰居不僅沒有舉報擾民,還很興奮地加入了喊話的行列,要不是被限制了出行,她早就開溜了。
那些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本來準備二十四小時三班倒給她上強度,但凌晨的室外實在太冷了,這給她留下了寶貴的休息時間。就在她終於要進入夢想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被人揪住睡衣從被窩裡拎了出來,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個恐怖的妖怪。
“你為什麽要害死我!”權恩菲用沙啞的聲音說到。
“不可能,一歲的孩子怎麽可能會說話!”李明璽下意識地說道。
這下權恩菲確定了,至少鄭銀的死是這個女人乾的,沙包大的拳頭立刻揮了過去,她只出了一成的力,否則怕是要把這個女人給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