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洗澡烏龜跌倒,嗷嗷嗷嗷,小臉通紅指甲亂咬,嗷嗷嗷……”樸明俊躺在浴缸裡,泡著玫瑰花味道的入浴劑,一邊哼著小調一邊看平板電腦,“不是你,也不是你。”
平板上面的畫面是晚上他跟老同學聚會喝酒時的場景,看角度應該是在不遠處偷偷拍下來的,因為器材足夠專業,角度足夠刁鑽,所以昏暗的環境中也把每個人的表情都完美記錄了下來,“恩惠,你可真會跟我玩遊戲,人都死了也不消停,東西到底被你送到哪個狗崽子的手裡去了呢?”
樸明俊一個個地確認了每個人的表情,始終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但他不覺得崔恩惠能把東西交給其他對象,除了父母之外她最信任的就是這幾個同學了,當年玩得最好的一幫人今天都在場,無一缺席。
東西絕對不在崔恩惠的父母手中,兩位一直都把獨生女兒當做掌上明珠,要是知道還有那麽個東西存在,他恐怕已經死過十回了,暗戀崔恩慧的那個家夥同理,“深受她信任卻又膽小怕事,符合這個人設的好像沒有啊。”
一個人躺在浴缸裡,樸明俊便把那套用於自保的偽裝放下了,眯著眼睛看向天花板,臉上一片沉靜的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他,“看樣子得找個機會再回那套房子看看了。”
三年前的他什麽都沒有,只有爛命一條而已,尚且為了自己的利益犯下不赦之罪;如今的他什麽都有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當然不容許那種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東西流落在外面。
“大發事件,前兩天我跟哥……跟偶吧去江原樂園酒店玩,值班經理就是新聞上這個。”權恩菲不打歌也不上節目,時間一下子變得花不完了,誰休息她就跑誰家蹭飯。
“姐,你說這人是酒店的經理,那他怎麽能跟人結下如此深仇大恨的,要用這種方式殺他?”張元茵只是看了一眼新聞裡的圖片,就感覺胃部一陣翻湧,這還是隔著馬賽克的效果,直接放原圖的話,她懷疑自己已經去廁所抱著馬桶大吐特吐了。
早上有貨運司機開車去富川的港口卸貨,看到旁邊有個油桶很突兀就上前查看了一下,結果差點把魂嚇沒了。桶子裡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居然是個被燒扭曲蜷縮的人,忙不迭打了報警電話。
薛東河的死訊是剛被確認不久,因為血肉被燒得一片模糊,衣料與身份證件也都被損毀,最終還是通過對比DNA才確認的身份。要不是這家夥之前有過前科,在警方的資料庫裡留了指紋和DNA的檔案記錄,光排查身份這一點工作就夠受了。
“江原樂園酒店不是一般酒店,跟賭場有直接關系的,結幾個仇家很正常吧,賭徒輸急眼了什麽事情都乾得出來。”權恩菲左胳膊托著山峰,右胳膊支著下巴,靠在沙發上沉思起來。
雖然前兩天剛見過,關系還鬧得非常緊張,但她根本沒往白冬的身上去想,因為沒有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就是一直理不出頭緒,忽然旁邊的張元茵開口了,“姐,這新聞的內容怎麽看怎麽奇怪。”
“哦,哪裡奇怪了?”權恩菲問到。
“用汽油把屍體燒毀,按理來說應該是為了銷毀線索才對,可既然都要毀屍滅跡了,為什麽不把鐵桶封起來扔到海裡呢?那可是在港口的貨運碼頭啊。”張元茵年紀還小,所以腦子更活絡一點。
“沒錯。”影視劇作品裡的橋段大多來源於現實,水泥封鐵桶的“橋墩子”就是沿海地區極惡勢力常用的作案方式,
權恩菲對此也是比較讚同的,“興許是時間不夠?” “不可能,鐵皮桶不是專業的爐子,即便倒了一桶汽油下去,想把屍體燒成這副模樣也要很長時間。第一發現人早上才到的現場,期間幾個小時幹啥都行,不存在時間不夠的問題。”張元茵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覺得動手的人是故意的,“作案的人好像是故意顯露薛經理的身份,卻又不願表現的太露骨。”
“你怎麽懂這麽多啊?”權恩菲翻了個白眼,這丫頭說得太玄乎了。
“我一直有追CSI犯罪現場調查啊,裡面講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張元茵比較喜歡寫實的東西,當年小夥伴們為《名偵探柯藍》裡柯哀還是新蘭吵得不開開交的時候,她則再為《識骨尋蹤》裡指紋更可靠還是齒痕更可靠而費神。
“哦,那你還能分析出什麽?”權恩菲終於來了點興趣。
“沒了,這新聞裡就講了一丁點信息,其余的得等正式通稿出了才能知曉。”網絡新聞麽,懂的都懂,實質性的東西可能一句話就能概括,硬湊出十幾句話完全是為了騙稿費。
有那麽一個瞬間,權恩菲甚至產生了把這個丫頭也吸納進來當助手的想法,她武力值爆表就缺個狗頭軍師。可做人不能太自私了,即便不考慮危險性,當女明星也要比她這種半無業的強太多。
“不好意思,外面忽然下雪耽擱了一會兒。”金雪賢推門走進烤肉店後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拗人設上頭了,私下裡穿的也是能勒死人的緊身牛仔褲。
“沒事,我們也只是剛到一會兒。”權恩菲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兩位剛才聊得熱火朝天的,在說什麽話題呢?”金雪賢軟磨硬泡白冬不理不睬,她便走起了曲線救國的路子,把注意打到了權恩菲的身上,先混個閨蜜的身份以後做事肯定方便多了。
“我們在討論女人穿小兩號的牛仔褲出門,能不能盤著腿坐下吃飯呢。”張元茵向來就是這個風格,絕不在背後編排人,有什麽話都是當面說。
“別聽她瞎說,我們在討論剛出的新聞呢,前兩天我們在江原樂園酒店遇到的值班經理你還有印象吧,那個姓薛的薛經理?”權恩菲也不賣關子了,“他今早被人發現慘遭殺害,死狀可慘了。”
金雪賢聽到這句話後手一抖,把包都給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