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扶手,抬腿撐住座椅。”白冬的反應非常快,在司機向右邊猛打方向的時候,他伸手過去一把就把抓住了方向盤,但車子蛇形了一下已經衝上了聖水大橋右側的水泥護欄,並且反彈回車道引發了碰撞事故。
葛青青對白冬無條件相信,說什麽就做什麽,立刻抬手抓住了車門上方的把手,然後抬起雙腿踩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給身體一個穩固的支撐。張元茵也是聽得懂中文的,跟著也反應了過來,但她腿太長穿得還是高跟鞋,剛把膝蓋提起來就趕緊身體猛地一震。
晚上車子不多但速度很快,黑色的出租車被左側後方高速行駛而來的SUV撞了一下,打橫著轉了一圈然後失速去動力停在了大橋的橋面上。車裡面的安全氣囊都爆開了,側面的氣囊壓得白冬動彈不得,但好在他的意識還很清醒。
因為之前車子是右前側撞上大橋護欄的,主要受衝擊的是白冬所在的副駕駛位置,後排的兩個女人都安然無恙。她們確實沒受什麽實質的傷,可魂兒卻要被嚇飛出去了,特別是曾經看過“女士密碼”組合車禍新聞的張元茵,此時嘴唇都在抖,“我沒毀容吧,腿有沒有斷,會不會脾髒破裂啊?”
這裡出了車禍,後面的車上下來了幾個人,往出租車這邊圍攏了過來。只要學過交規的都知道,這種行為是非常不推薦的,很容易引發二次事故。為首的那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手裡握著一把物理學聖劍,走過來哐的一下敲在車子的玻璃上。
白冬很快就意識到了,外面這個人砸的不是車門,而是奔著自己來的。只要攻擊自己的人距離不是太遠,他都不怎麽怕,兩秒之後那個男人就丟下撬棍捂著心口跪倒在了地上,一枚細細的冰棱戳在了他的心臟上。
白冬躲在車裡沒有下車,這時候露頭反而會把自己暴露在未知的危險中,反正有他的能力在,就算車子要自燃他也能靠封凍的能力隔絕開氧氣。
聖水大橋上乍一看是三不靠的地方,事實上橋下面就是狎鷗亭警署和橙色119急救中心,出事僅僅兩分鍾就出警了,五分鍾左右就開到了事故現場。白冬完全不信任警方的人,哪怕這些人是江南警署而非鍾路警署的,先給大使館打了個電話,然後又通知梁葆光開車來接自己。
裡昂診所也是有急救中心的,梁院長還特意買了一輛育空改裝成救護車,白冬看到這輛車和穿著皮夾克戴著黑墨鏡的司機保羅,感覺世界觀都受到了衝擊,“你好歹也把車塗成白色,不然別人還以為你要把我拉去殯儀館呢。”
育空這車什麽都好,就是黑色塗裝的太像靈車了,出現在交通事故現場怎麽都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梁葆光完全無視白冬的吐槽,上來就伸手在他身上亂摸,“看你生龍活虎還能開玩笑,就知道應該傷得不重,我再看看弟妹……”
“信不信我把你手剁了燉成蹄花湯?”白冬翻了個白眼。
“嘖嘖,怎麽一點幽默細菌都沒有,看玩笑聽不出來麽,再說我隔著MRI機器什麽沒看過。”梁葆光聳了聳肩膀,他承認自己確實很好色,但他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醫生,麻煩幫我檢查一下好嗎,我的臉和腿可不能有事啊。”公司確實給這雙大長腿投了巨額保險,作為一種宣傳方式來跟其他女子偶像別苗頭,但畢竟腿是自己的啊,何況受益人一欄上寫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
“不好意思,待會兒讓我們診所的女醫生幫你檢查。
”梁葆光是真的很有原則,比如他從來都不會對未成年的少女動手動腳,哪怕是行醫的時候也會盡量避嫌,“話說回來,你的中文居然這麽好,才幾歲啊就熟練掌握了一門外語?” “呃。”剛才聽梁葆光跟白冬說中文,張元茵擔心害怕之下就跟著說中文了,剛出車禍的人哪兒還記得自己的人設,這時候反映過來了立刻切換回了韓語,“我中文很一般的,就會那麽幾句而已。”
出租車上都有車內監控和行車記錄儀,所以事故的原因很容易判斷,加上白冬只是乘客不是駕駛員,所以警方也沒有把他留下來的理由,只能放他離開,他上了救護車之後卻沒躺著,而是給便宜老丈人三號權鐵雄打了個電話, “叔,你們辦事不行啊。”
“你小子不是越了幾個美女吃大餐麽,怎麽忽然給我打電話?”權鐵雄那邊很安靜,似乎是在家裡。
“叔,咱們之間就別裝了吧,出了那檔子事兒之後你能不讓人繼續跟著我?聖水大橋上的事故你肯定知道了。”白冬對此很自信,因為他深知這位便宜老丈人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
“你也說是事故了。”權鐵雄默認了,他確實有派人繼續跟著白冬。
“不是事故,那個司機主動打方向往橋墩上撞,而且事故發生之後第一時間就有人過來攻擊我,被我放倒了。”白冬沒有證據,但他這時候也不需要證據。
“肯定不是那群人做的。”權鐵雄這次可以很武斷地先說結論,因為那群人都已經先那槍和炸彈拿出來了,失敗之後不可能換成更低級的手段。
“我也沒說是那群人,不過具體是誰都得拜托您挖出來了,現在想我死的人還真不少。”白冬看過《夏洛克·福爾摩斯探案集》,知道自己選的出租車司機也未必就是隨機的人,對方很有可能提前做好了布置等他上車,他不理解的是這個司機到底拿了多大的好處,居然願意跟他以命換命,要知道車子真的衝下漢江,司機必然也要跟著一起葬身魚腹。
“你小子自己消停一點吧,明天就要上飛機了,在家裡老實呆著不好麽?我可不是關心你,只是不想寶貝女兒傷心而已。”權鐵雄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今晚權國家雖然沒去新羅酒店,但在家裡一直冷著個臉,就跟別人欠了她錢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