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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四百三十二 南宮密謀 (2合1)
孫忠?

聽到楊鴻澤說出這個名字,沉憶辰著實有些意外。

對於孫忠此人他還是有些好印象的,當年國子監祭酒李時勉被王振冤枉施以荷校之刑,沉憶辰率領國子監生員叩闕鳴冤,會昌伯孫忠就幫著在太后面前說了幾句好話,最終換來了王振的妥協退步。

現在楊鴻澤說孫忠囤積米糧,肆意的拉高糧價,相當於顛覆了沉憶辰的印象。

“你有證據嗎?”

“沒證據我會胡言亂語嗎?”

楊鴻澤有些譏諷的回了一句,雖然他站在農家子的角度上,願意參與缺糧饑荒之事,但不代表著雙方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性。

沉憶辰的這種質疑,簡直就是對自己的羞辱。

“你可知道正統十一年,會昌伯孫忠家奴韓興向濱州百姓放貸子錢,本息連翻數倍,最終逼迫無數百姓家破人亡的事情?”

孫忠還做過這種事情?

正統十一年沉憶辰出鎮山東治水,壓根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注朝廷一個外戚的家奴作惡事件,自然是不可能知道。

“還望細說。”

沉憶辰拱了拱手,態度表現的很客氣。

對於沉憶辰的拱手客氣,楊鴻澤表現的很受用,可能這是數年來第一次對方出現了“示弱”的架勢。

“會昌伯孫忠早年為從九品的鴻臚寺序班,家境僅能稱得上衣食無憂,遠沒達到鍾鳴鼎食的地步。張太皇太后攝政期間,以身作則嚴厲壓製外戚專權,從而導致會昌伯始終比不上朝中老牌勳戚的富足跟底蘊。”

“正統七年太皇太后崩,伴隨著太上皇親政,會昌伯孫忠備受恩寵。從而開始大肆在京師置辦產業斂財,後續更是不滿足正常經營的收入,利用家奴行駛賭場、放貸、侵佔等等手段,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正統十一年,會昌伯家奴孫興在濱州放貸弄的怨聲載道,當地有司實在看不下去向朝廷申訴此事,並且有言官順勢呈遞奏章彈劾會昌伯。”

“沉中堂,你不妨猜猜結果如何?”

說吧,楊鴻澤臉上流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幾乎是把答桉給寫在了臉上。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沒錯,太上皇念及會昌伯身為國戚,且並不知道家奴違法之事,僅僅處置了韓興將他發配遼東鐵嶺衛戍邊!”

“那這次囤積米糧,哄抬市價,又如何能證明與會昌伯有關?”

沉憶辰問出了關鍵點,正統十一年孫忠把鍋甩給了家奴,這一次他完全可以故技重施。哪怕當政的並不是他親外孫朱祁鎮,可他女兒依舊是大明的皇太后,景泰帝朱祁玉依舊要給這個面子。

揪出幕後主使,才是問罪的關鍵!

“壓根不需要證明,因為這一次市井上控制糧價的人,正是韓興!”

聽到楊鴻澤說出韓興的名字,沉憶辰這才明白了,為何對方會如此憤怒。甚至不惜暫且放下與自己的恩怨過節,把哄抬糧價的幕後主使全盤托出。

會昌伯孫忠狂妄到這種地步,把發配戍邊的罪人給弄回了京師,還光明正大的再行違法之事,稱之為法外狂徒都不過分!

“沒想到大明壓製了七十余年的外戚,依舊沒能徹底根除亂法的弊端。”

沉憶辰語氣有些唏噓的說了一句,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並不是外戚的弊端,而是“人治”的弊端。

“現在你得知背後主使之人是誰,還敢接下此事賑災濟民嗎?”

楊鴻澤目光注視著沉憶辰,這一次他的語氣沒有了譏諷的意味,相反有著一種他內心不願承認的期待。

“當然,要是人人都趨利避害的話,

這個世間還有公道正義可言嗎?”“至少我沉憶辰,不願意做那個冷眼旁觀者!”

擲地有聲的話語,讓楊鴻澤一時說不出話來,內心裡面可謂是五味雜陳。

楊鴻澤知道這些內幕,其實並不是什麽調查的結果,而是他如今跟會昌伯本身就同屬於太上皇的利益集團,對方壓根就沒有隱瞞這些。

甚至不僅僅是會昌伯孫忠主導了囤積米糧,哄抬糧價的行為,朝中很多勳戚高官同樣有份。哪怕不是自己親自參與進去,手下的追隨者、附庸者、店鋪家奴,或多或少保持了相同的默契。

畢竟只有到了普通百姓家破人亡的地步,他們才能合理合法的收購兼並田產,買下更多的家奴,租下更多的佃戶,維持著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

否則單單靠著朝廷那點微薄的憤怒,以及比擦屁股紙強不到哪裡去的大明寶鈔,如何能當人上人?

說句更為誇張的話語,哪怕像英國公府、成國公府這樣的頂級勳戚,都很難保證手下的店鋪農莊出淤泥而不染。

楊鴻澤正是知道背後的阻力跟難處,他才選擇了保持沉默,直至看到沉憶辰毅然決然的接下為民請命,羨慕、嫉妒、敬佩、向往種種情緒接踵而至,造成了他非常糾結的內心情緒。

“大明北境出現饑荒的原因,除了以會昌伯孫忠為首的權貴囤糧,哄抬糧價外,本質是供給遠遠不足。哪怕你抑製住了糧價上漲,依舊無法解決米糧緊缺的局面,治標不治本。”

說罷,楊鴻澤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說道:“但不管過程如何,我希望你能做到讓百姓不再饑寒交迫。”

說完這句話後,楊鴻澤就把目光望向號房,不再與沉憶辰多言。

為期九天的景泰元年乙己科會試,正在按部就班舉行的同時,紫禁城內同樣在名義上被封鎖住的南宮,卻並沒有真正的達成封閉狀態,收到太上皇秘密兩匹好馬相贈的張軏,此刻出現在了南宮之內!

見到張軏前來,看守朱祁鎮的老太監阮浪,很識趣的從院內離開,站在了宮門之外放哨。

阮浪是明成祖時期南征帶來的安南人,要知道當年大明南征過程之中,對於藩邦蠻夷一律采取“斬草除根”的戰略,敢於反抗者成年直接斬殺,幼年閹割帶入宮中成為太監。

包括大名鼎鼎的三寶太監鄭和,實則也是雲南之戰閹割的幼童俘虜。

阮浪歷經五朝,可以說是看著明英宗朱祁鎮長大,從情感上自然要更加親近。景泰帝朱祁玉讓他看守,毫無懸念的直接被策反,倒是成為了太上皇的親信。

只能說景泰帝朱祁玉的根基不穩,不僅僅是表現在外朝官員中沒有足夠的親信勢力,內官除了少數幾個潛邸時期的親信太監外,同樣找不到足夠信任的人手。

加之朱祁玉哪怕狠下殺心,囚禁了自己的兄長朱祁鎮,卻在待遇上依舊沒有苛刻。不單單是保持著太監宮女服侍,甚至就連曾經的妃嬪都來了南宮相伴,從而歷史上才能繁衍出這麽多子嗣。

也就是說朱祁鎮雖然被囚禁南宮,但妃嬪卻可以自由出入,再加上太監跟守衛大多在情感上偏向於太上皇,封鎖南宮變成了名存實亡。

如今任職右都督的張軏,就是在宮中太監跟守衛的幫助之下,才能悄無聲息的進入到南宮之中。

“臣右都督張軏,叩見上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到盤坐在臥榻之上的朱祁鎮,張軏無比恭敬了行了五拜三叩大禮。

很多時候從禮儀稱呼中,就能讀懂對方的態度,很明顯張軏已經決定死心塌地的站在朱祁鎮這邊。

促使他下定決心的原因,就在於皇太后孫氏,下令司設監掌印太監去交好武清候石亨,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對方並沒有明確拒絕皇太后的拉攏,展現出一種觀望曖昧的態度。

張軏知道石亨非池中之物,更為可怕的是他還有著瘋狂的野心,一個掌管五軍營的武清候爵位,沒有辦法滿足石亨的胃口,他想要的時位極人臣,權傾朝野!

如果石亨動搖了,那宮中二帝勢力將發生根本性的逆轉,勝利的天平將逐漸向著太上皇朱祁鎮傾斜,到了應該追加籌碼的時候。

見到張軏態度如此恭敬,朱祁鎮的臉上充滿了笑容,直接從起身過去親手扶起,還無比親近的說道:“張愛卿乃朕的股肱之臣,如今身處南宮何需行此大禮?”

“君臣有別,就算陛下厚愛,微臣也要恪守臣子本分!”

張軏的這個回答,讓朱祁鎮心中感到愈發的滿意,他有些感慨的說道:“如果滿朝文武俱像張愛卿這般忠君愛國,可能就沒有朕今日退居南宮的一幕了。”

別的話張軏還敢接,這句話在沒有弄清楚太上皇意圖之前,他只能躬身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張愛卿,朕在塞外便曾聽聞,英國公的爵位傳給了庶子張懋,這等無視嫡庶長幼之舉,簡直就是與禮不合!”

朱祁鎮說這話的時候,簡直就是一臉的憤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張軏有著感同身受之舉。按照禮法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嫡子,郕王壓根就沒有資格竊據至尊之位。如此禮樂崩壞,日後豈不是國將不國?

同樣這句話也說到了張軏的心坎上,他終於忍不住憤憤不平回道:“兄長在世之時,從未說過要讓庶子襲爵,只可惜在土木堡一戰馬革裹屍,陛下便做主讓那張懋繼承了爵位。”

“一個年僅九歲的幼子,何德何能掌管偌大的英國公府?”

“張愛卿所言甚是,朕對此事深有同感,自古傳承立嫡立長。如果朕能再登大寶之位,定撥亂反正還一個朗朗乾坤!”

英國公爵位,就是孫太后早就許諾給張軏的籌碼,現在通過朱祁鎮的嘴中說出來,就相當於君無戲言板上釘釘。

當然前提是,朱祁鎮是否還能重登大寶之位?

“上皇聖明!”

張軏得到了想要的承諾,再度跪下以示忠誠,到了這一步朱祁鎮也無需在遮遮掩掩,直接開口道:“朕禦駕親政韃虜,命郕王居監國之職,暫代大統之位。”

“未曾想要雀佔鳩巢,朕逼迫禪讓退位成了上皇,囚禁於這南宮之內。”

“郕王目無君上,目無兄長,乃為天地所不容。可如今朝中奸邪當道,迫切需要如張愛卿這樣的忠義之臣振臂高呼,不知張愛卿可否願意與朕一同再創開明盛世?”

朱祁鎮囚禁於南宮之中,堪稱是度日如年,時時刻刻擔心著朱祁玉會向自己下手,某天宮中傳出來上皇暴斃的消息。並且再這樣拖延下去,等待景泰元年的大比結束,就有著一批屬於景泰帝的天子門生進入朝中。

可別小看了天子門生的作用,很難說裡面不會出現第二位沉憶辰這樣的狠角色,起到改變朝局的關鍵作用。

欽點沉憶辰為三元及第,是朱祁鎮這輩子目前為止最後悔的事情,禦駕親征都只能排在後面。死亡的威脅加上時間的緊迫感,他需要盡快拉攏張軏等效忠於自己的老臣政變。

否則時間拖的越久,複辟的希望就越低!

面對朱祁鎮的詢問,張軏內心情緒洶湧澎湃,他下意識想要應承下來,只不過話到嘴邊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不管英國公爵位有多麽的誘人,從龍之功多麽的近在遲尺。但選擇造反就是一條沒有回頭的道路,要麽功成,要麽身死,乃至於全家覆滅!

當今陛下一系列操作,在三辭三讓後某種意義上取得了明英宗的法統授權,再加上救時之君跟蒙古大汗臣服帶來的威望,真的能政變成功嗎?

“張卿,莫讓朕失望!”

看著張軏久久沒有給出確定的答覆,朱祁鎮的語氣瞬間變得有些冰冷起來。

北狩這段經歷,讓他變得扭曲猜疑,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意氣風發的明英宗。他複辟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朝廷天下,純粹是為了復仇跟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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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效忠於自己的人,那便是自己的敵人!

朱祁鎮冰冷的語氣,驚醒了張軏心中的猶豫,他慌忙解釋道:“臣並非不願與上皇共創開明盛世,而是如今朝廷兵馬俱在於謙跟沉憶辰的掌控之下。”

“如果武清侯石亨沒棄暗投明,恐怕上皇再登大統之位艱難險阻!”

複辟的關鍵就在於掌兵,其中核心點就是石亨手中的五軍營,如果他沒被拉攏,張軏無論如何都不敢賭上全副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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