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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四百零一 道義大勢 (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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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會館內,哪怕夜色已深,此時大堂內依舊是人聲鼎沸,趕考的江浙舉子們紛紛走出自己房間,義憤填膺的討論著關於沉憶辰定罪的事情。

 最為中央的一張桌子上面,有著一名年輕人站在上面,他臉頰通紅握緊了拳頭,正在朝著周圍的同年舉子訴說著什麽。

 如果沉憶辰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感到非常欣慰,這名年輕人就是當年他在西湖雅集上遇到的何聞道。

 數年過去,曾經那個只能站在角落中,沒有登台論道資格的小子,現如今已經可以當著眾人面呼籲號召。

 “諸位同年,沉閣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現在卻遭遇牢獄之災。吾等身為文人,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是非顛倒,黑白混淆,當站出來為沉閣老奔走疾呼!”

 在場的浙江舉子聽著何聞道的呼籲,很多臉上都流露出一抹憤怒的神情,京師徹底解除危機才兩月時間,力挽狂瀾的有功之臣卻要莫須有下獄,天理何在?

 “沒錯,沉閣老投筆從戎,提三尺之劍從福建馳援京師,可謂扶大廈之將傾。吾等今日能活著站在這裡,是於少保跟沉閣老率領將士浴血奮戰的成國。”

 “要說他謀逆犯上,在下第一個不服!”

 又是一名年輕士子站了出來,此人沉憶辰同樣認識,他便是西湖雅集上,霍州學派曹瑞的關門弟子陳瑞初。

 那時候沉憶辰與傳統學派理念不同,雙方某種意義上還站在敵對陣營。可是隨著在西湖雅集上一鳴驚人後,越來越多的學子了解到什麽叫做“經世致用,辨證求是。”

 同時也讓當初僅僅為星星之火的“沉學”,開始在江南這種文風開放的地方傳播。

 可能距離燎原之勢還相差甚遠,但至少沉憶辰之道,不再孤獨!

 “呵,服與不服有何意義,沉閣老在朝會上阻止太上皇回京,後更當眾忤逆上聖皇太后,又把忠義跟君恩置於何地?”

 有人支持,自然就有人反對,他就是被沉憶辰在西湖雅集上,用“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八字辯倒的張士衡。

 “朝會本就是討論的地方,

沉閣老為了大明榮辱仗義直言,把家國置於個人之上,豈能因言獲罪?”

 站在張士衡旁邊的一名士子看不下去了,當即就開口反駁了一句。

 “另外就算沉閣老言語中有不妥之處,理應陛下問責追究,何時我大明由后宮當政了?”

 這名士子直指問題核心,程序不正義,那麽結果一定不正義。

 皇帝還在,就輪不到太后對外官下達旨意,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同樣是僭越!

 並且相比較這名士子的委婉,另外一名會館的年輕舉子,更是激進的說道:“社稷為重,君為輕。”

 “土木堡一戰生靈塗炭,九邊防線全面重創,數十萬軍民在短短時日內殞命。太上皇身為國君,難道不應該承擔起大明興亡榮辱的責任嗎?”

 其實這句話更直接的意思,那就是喪師辱國的結果是你朱祁鎮造成的,現在有了挽回的機會,難道還要貪生怕死的早日回京?

 張士衡本以為自己的話語,能激起一批志同道合之輩,站出來反對沉憶辰的大逆不道行徑,結果萬萬沒想到自己卻成為了眾失之的!

 在場絕大多數學子在當年那一場西湖雅集中,受到了沉憶辰學說的衝擊,給他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不僅僅是浙江會館上演著義憤填膺的場景,山東會館、福建會館、河南會館等等地方,同樣有著無數士子奔走相告,替沉憶辰鳴不平,想要撥亂反正后宮乾政的弊端。

 很快坐落會館的這一條街道,有著一批文人士子衝了出來,他們高呼著響應沉憶辰的口號,想要吸引更多的人加入抗爭。

 “吾乃福建一書生,沉閣老提督福建使八閩之地免除戰火,後續更是劃分良田救活萬千百姓,鄙人這條命都是沉閣老給的,當奉還之!”

 “何止是福建,山東決堤三省八府之地百萬生民,誰沒有受到過沉閣老的恩惠,人不能忘本!”

 “還請諸位一同聯名請願書,有功之臣不應該蒙受冤屈!”

 很快會館街道上,出現了一卷長長的宣紙,無數趕考的士子們在上面署下自己的名字,代表著一份對於強權的抗爭力量。

 就算你是母儀天下的上聖皇太后,卻依舊大不過天下大勢!

 同樣的場景國子監也在上演著,李時勉揮揮灑灑的寫下了上千字的《正本疏》,準備等待著天明就去紫禁城上表給皇帝。

 當年王振專政誣陷忠良,是沉憶辰領著國子監弟子跟進京趕考的士子,寫下了一封上疏叩闕鳴冤。如今時過境遷,到了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沉中堂那份恩情的時候了。

 站在一旁的國子監司業趙琬,望著《正本疏》那激進的言辭,臉上的神情卻是愈發凝重。

 “大司氏,你在上疏中這般直言太后牝雞司晨,可有想過後果?”

 牝雞司晨絕對不是一個什麽好詞匯,相當於指著太后的鼻子怒罵。現如今天子式微,太后才是真正手掌大權的人,李時勉這封奏章要是遞交上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吾等文人,如果連死諫的勇氣都沒有,有何顏面在國子監這等學堂聖地教書育人?”

 “要是能以我李某一人性命,扭轉朝堂不正之風,那是何其有幸!”

 李時勉完全沒有擔憂或者懼怕的想法,相反他內心充斥著熱血跟道義。

 后宮乾政跟誣陷忠良此例不能開,否則定會後患無窮。他這封上疏不僅僅是為了沉憶辰,還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望著李時勉這般決絕的模樣,司業趙琬咬牙向前一步,拿起了剛剛放下的那支墨筆。

 “大司氏你說的沒錯,文以載道,朝廷不公吾等文人自然要匡扶社稷,還請加上我趙某人!”

 說罷,司業趙琬就在《正本疏》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當年被王振羞辱誣陷的可不僅僅李時勉一個人,趙琬同樣是在國子監廣場受罰的官員之一。

 如果那一天沒有沉憶辰的仗義執言,可能就沒有今日還活著的趙琬。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了一道剛毅聲音。

 “先生在嗎,學生聽聞沉閣老下獄問罪,願前往午門敲響登聞鼓!”

 突然出現的這道聲音,讓李時勉跟趙琬臉上都出現了意外神情。

 要知道卞和送來的書信,僅僅局限於國子監高層數人得知,李時勉不想把自己的學生弟子給卷進來。自古文人上疏死諫,免不了流血犧牲的局面,自己一把老骨頭當以身殉道,年輕文人才是大明的未來!

 “先生,當年沉閣老恩情學生銘記於心,當知恩圖報!”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當年此人就是叩闕鳴冤中的一員,舊時場景可謂歷歷在目。

 “大司氏,文人自有傲骨,沉閣老乃三元及第,六元魁首,絕不能受不明冤屈!”

 “先生,弟子願同往宮闕敲響登聞鼓!”

 聽著門外國子監學生的一聲聲呼喊,李時勉臉上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慨。教書育人不在於期望學生做多大的官,更多是想要他們為往聖繼絕學,明德揚善,悲天憫人。

 現在看來,這群學生沒讓自己失望。

 另外一邊的詔獄內,沉憶辰並沒有外界眾多文人士子想象中的含冤受辱、屈打成招等等畫面,

 相反他很平和的住進了特別安排的單間,往日裡凶神惡煞的錦衣衛獄卒,見到沉憶辰到來後點頭哈腰,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跟不敬。

 透過頭頂的天窗,望著外面那一輪小小的彎月,沉憶辰感覺自己內心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可能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徹底的放下一切權謀算計,安心把命運交托於他人手上吧。

 但凡大明的文人士子們,沒有淪為滿清那樣的犬儒,他們一定會站出來幫自己抗爭。

 並且沉憶辰謀劃這一切,真正想要的不僅僅是對抗孫太后的乾政,而是在大明眾文人士子心中,埋下一顆面對不公跟強權的時候,敢於反抗抗爭的種子。

 哪怕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家權利!

 只有當眾人不再畏懼皇權,才能更好的去約束乃至壓製皇權,從而完成大明社會真正的變革。

 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雖然比不上後世的人人平等,但至少遠比把家國天下的命運交給獨夫要強。很多時候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沉憶辰同樣在抵足前行。

 就如同當初在國子監,在西湖雅集,點燃了一束束傳播理念的星星之火,終有一天可以形成燎原之勢!

 “向北,就靠著給大司氏一封書信,能駁回太后的問罪嗎?”

 站在一旁的趙鴻傑,望著沉憶辰始終看著窗外彎月一言不發,好像進入詔獄的並不是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反倒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句。

 大司氏確實有著文人師表的地位跟尊崇,可問題是再如何受人尊重,放在官場上也不過是個從四品的文官,如何能改變高高在上皇太后的懿旨?

 “駁回太后的並不是大司氏,而是大勢!”

 “什麽大勢?”

 要趙鴻傑搞特務他現在專長,論這種戰略級別的權謀,就遠遠超乎了能力范圍,完全聽不懂沉憶辰的意思。

 “不出意外的話,天明就能看到了。”

 時間已經過了午夜,那一輪高高的彎月,也在慢慢的朝著西邊落下。

 當朝日的曙光來臨,就是大勢的到來!

 聽著沉憶辰還在文縐縐的打啞謎,趙鴻傑有些憋不住了,直言道:“你知道當年在外院家塾,我就是成績一竅不通的那個。什麽大勢我不懂,只知道如果太后沒有收回成命,明日就會有許多人來落井下石。”

 “向北,我們得做後手打算。”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鴻傑臉上閃現出一抹狠色,理論上達到沉憶辰這種級別跟影響力的文官,再怎麽樣只要不是真的領兵造反,無論如何都罪不至死。

 但很多事情誰能說的準,當年劉球僅僅一封上疏惹得皇帝跟王振不喜,就在詔獄中受到了分屍酷刑,地點還在距離沉憶辰的牢房不遠。

 “什麽後手打算?”

 “真要到了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我聯絡人手把你送出京去,再讓李達率人接應。”

 聽著趙鴻傑幫自己謀劃跑路的事情,沉憶辰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這簡直比直接領兵造反還不靠譜。

 “那還是算了吧,哥們我好歹現在也是個閣老,結果連內閣的門檻還沒邁進過一次就離京潛逃,怕以後得淪為史書上的笑柄。”

 認真來說,沉憶辰朝會上任命入閣參預機務,理應在明日正式踏入內閣的。結果卻提前一步踏入了詔獄,放在後人嘴中也將成為一樁奇事。

 “那總比送命要強吧?”

 面對沉憶辰這一副雲澹風輕的模樣,趙鴻傑頗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真以為太后懿旨問罪是鬧著玩的?

 “送不了命。”

 看到趙鴻傑真急了,沉憶辰神情嚴肅了起來,轉換了一下話題問道:“鴻傑,與其擔心我,不如派幾個錦衣衛或者夜不收,安插在朱佶的身邊。”

 “他現在身處邊關重鎮,我總有些不放心。”

 不知道為什麽,沉憶辰前幾日遇到趙鴻傑看了畫像後,心中總是有著一種不詳預感。

 朱佶放在京師當紈絝子弟,最多就是充當傳遞情報的內鬼,可他在邊關擔任守將,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太多。

 一日不把他揪出來,總歸是後患無窮。

 而且沉憶辰還不能像對待一般內鬼那樣,實在不行就想辦法物理層面解決掉。

 成國公的家族觀念是深入骨髓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理念,伴隨著父子倆的一生。 沒有十足證據去動朱佶的手,一旦事情曝光出來,沉憶辰甚至預感到會發生父子為敵,兄弟相殘的畫面。

 這就是為什麽,沉憶辰遲遲沒向朱佶動手的原因。

 “放心吧,已經派了,同時正在想辦法重金收買朱佶的身邊人。”

 “只要他確實為韃虜的內應,那麽早晚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刻!”

 趙鴻傑辦事,沉憶辰還是放心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東方天空泛起了魚肚白,襯映的京師白茫茫的雪景。

 午門前的大道盡頭,出現了一群黑壓壓的人影,他們並不是前來上朝的官員,而是身處京師的舉子以及國子監的學子。為首一人白發蒼蒼,他正是有著文人師表美譽的國子監祭酒李時勉。

 這就是沉憶辰口中的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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