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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勳戚》一百八十七 武人治國(2合1)
“六品春坊中允賜麒麟服,聖上對於武風的偏好,已經愈發明顯了。”

 胡濙朝身旁的楊溥說了一句,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憂慮。

 朱祁鎮對於沈憶宸的重賞,相當於映射了他內心裡面的真實想法,那就是推崇武功。

 正統八年親政以來,他立志要成為大明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帝王。於是短短兩年時間裡面, 同時在南北發動了兩場大戰,動員軍士高達數十萬,轉餉半天下!

 結果並沒有滿足朱祁鎮超越先帝的願望,甚至接連大戰“輕松”取勝,還愈發刺激了他的好大喜功,逐漸不把敵人給放在眼中。

 文官集團可能有很多迂腐守舊的思維, 但對於朱祁鎮的擔憂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一旦沈憶宸代表著勳戚集團上位,那麽會與王振建功立業想法不謀而合。

 勳戚、宦官跟皇權聯手,朝野再無能反對的力量。

 忘戰必危,好戰同樣必亡!

 楊溥自然能明白胡濙的擔憂,當年先帝托孤五大臣到了今日,就只剩下他跟胡濙還有英國公三人健在。

 而三人都垂垂老矣,誰也沒有辦法掌控身後之事。

 如今的楊溥除了在接班人上安排了後手,其他方面用後世話語來形容就是“躺平”,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正是這種思維,讓他在正統七年太皇太后張氏崩逝後,面對王振的步步緊逼不斷綏靖退讓,終成現在宦官當權的局面。

 “唉……”

 楊溥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陛下正處於銳意進取的年紀,想著燕然勒功,非人力可以勸阻。”

 他是看著朱祁鎮長大的,明白性格這種東西一旦養成固定,誰也無法輕易改變,特別這個人身份是皇帝。

 “以武治國,終成大患, 難道吾等文人就眼睜睜看著嗎?”

 胡濙的這句話屬實有些露骨了, 同桌諸位閣部大臣聽到後, 均是臉色一變。

 不過胡濙也沒有辦法,吏部天官王直資歷不夠,戶部尚書王佐生性耿直,而且被鐵杆閹黨戶部侍郎奈亨掣肘,分身乏術。

 單靠自己這個禮部尚書去對抗勳戚武人團體,無異於天方夜譚。

 只有“三楊”中的楊溥領銜,才有足夠的資歷跟聲望聚攏整個文官集團,去矯正皇帝窮兵黷武的思維,打造成聖賢明君!

 “大宗伯言重了,陛下雖喜好武事,卻遠遠沒到以武治國的地步。而且本閣部觀沈憶宸此子,頗具老成謀國風范,並不是耀武揚威之輩。”

 從最初殿試看到沈憶宸的那篇策論,再到東閣進學歷練期間的幾次接觸,楊溥深深感受到這個年輕人的與眾不同之處。

 要論狂熱好戰,他就不會接二連三提醒陛下防備邊疆蠻夷,相反只有戰事糜爛狼煙四起, 才會創造出文官掌武事的機會。

 “前幾日本官也是認為形勢一片大好, 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胡濙在受降大禮上與刑部尚書金濂對話,認為宦官只能爭一時之瑜亮, 長久下去還是文官的天下。

 但現在勳戚出面站隊,局勢就已經超脫了掌控,再不提前做好準備就為時晚矣!

 “時也,命也,運也,非吾之所能也。”

 楊溥用了北宋宰相呂蒙正的《勸世文》,回答了胡濙的擔憂。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使命,“三楊”能做到在內閣預留後手製衡王振,就已經達到了布局的極致。

 十年後,乃至幾十年後會發生什麽,誰又能算無遺策?

 就算沈憶宸是個大奸似忠的竊國賊,也輪不到他這個內閣首輔來憂慮,自有後人去應對。

 這就是楊溥虛懷若谷、安之若素的性格,對王振是如此,現在對沈憶宸也是如此。

 “唉……”

 胡濙也是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他歷經五朝也見識過太多興衰,如若真的無力回天,那就是天命注定!

 朝貢大禮舉辦的很完美,至少在朱祁鎮眼中就是如此。

 因為相比較之前的朝貢儀式,他明顯從四夷使臣中感受到了更多的尊重跟敬畏,就連瓦刺使臣都不例外。

 甚至到了宴席即將結束之際,朱祁鎮還特地令沈憶宸把賞賜的麒麟服給穿上,向四夷使臣展現他的皇恩浩蕩。

 “沈愛卿,朕看你與成國公同穿麒麟服,真是應了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沈憶宸繼承了朱勇身形高大的優點,父子二人同穿緋色麒麟服站在皇帝面前,確實讓人有種虎父無犬子的驚歎。

 特別是勳戚群體,臉上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經歷這幾十年盛世繁華的腐朽,大多數勳戚繼承人都朝著紈絝子弟方向發展。

 嫡子就吃喝玩樂等著襲爵,庶子那更是躺平看能不能撿個漏蒙蔭。誰家勳戚子嗣還能堅持自強不息,那真是祖墳冒青煙的奇景。

 土木堡之變後勳戚之所有會拉垮到底,襲爵繼承人不行也是主要因素之一,花花公子上位怎麽跟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文官精英鬥?

 偏偏成國公別看子嗣並不算昌盛,嫡長子朱儀卻能做到廉靜持重,還經常與朝中大臣巡邊歷練,在文武百官中頗具口碑。

 次子朱佶雖然有享樂之風,但好歹也考了個舉人,放勳戚子弟裡面算很不錯的了。

 最離譜的是這個沒入宗譜的婢生子,六元魁首開創大明歷史,現在更是年僅十八就身穿禦賜麒麟服,有了緋袍大員尊儀。

 家族興盛,莫過於此啊!

 “謝陛下厚愛,臣愧不敢當!”

 沈憶宸行禮自謙回了句。

 “沒什麽不敢當的,朕曾說過要與你君臣相得,就今日而言,沒有辜負朕之所望。”

 朱祁鎮確實有些上頭了,面色潮紅語氣也逐漸激動。

 當初欽點沈憶宸三元及第,他其實就對沈憶宸寄予厚望。

 只是後續沈憶宸對於南疆跟漠北的謹慎,不斷諫言警醒,某種意義上否認了朱祁鎮的功績,讓他感到失望不爽,甚至有些冷落。

 但今天沈憶宸的表現跟安排,讓朱祁鎮非常滿意,這就是他未來想要開創的休明盛世!

 “臣乃陛下欽點,自當效犬馬之勞!”

 沈憶宸立馬流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他其實很清楚自己之前的逾矩行為,有些作死惹怒了皇帝。

 不過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明明看到了威脅卻放任局勢崩壞,沈憶宸同樣過不了自己內心那關。現在有了修複裂痕的機會,他自然得瘋狂表忠心。

 其實對於帝王而言,很多時候能力都是擺在次要位置,忠心感恩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沈憶宸提到“欽點”二字,朱祁鎮就明白這小子沒有忘記自己的厚愛跟聖眷,可謂龍顏大悅。

 又是稱讚誇獎了幾句,才宣布朝貢結束,起駕回宮。

 跪送皇帝遠去,眾大臣們也紛紛離去。成國公朱勇向來跟沈憶宸話語不多,這次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轉身就準備返回公府。

 意外的是這次沈憶宸卻主動開口說道:“公爺,請留步。”

 “嗯?”

 成國公朱勇心中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些欣喜,父子倆能多謝交流總是好的。

 “晚輩有一事不明,還望相告。”

 “何事?”

 “為何今日會出面相助?”

 不僅僅是文官集團疑惑成國公朱勇為何會突然站隊,就連沈憶宸自己都想不明白。

 說實話,單單成國公朱勇站位自己,他可能不會有多大反應。

 畢竟無論怎麽說,父子血脈擺在這裡,就算沒入宗譜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是後續整個勳戚集團出來站位,沈憶宸就有些警惕。

 要知道沈憶宸始終拒絕王振的拉攏,甚至連名義上的虛以委蛇都不願意。原因就在於王振是個狂熱鷹派,迫切希望開戰獲得功勳,來讓自己青史留名。

 所以哪怕是迫於局勢,假意加入閹黨,自己勳戚子弟的身份也會被他所利用。造成事實上勳戚跟宦官聯手,文官集團將徹底無力抵擋。

 小節跟大義的區別,沈憶宸分的很清楚。他可以忍受文官清流對自己辱罵“閹黨走狗”,可以像奸臣一樣去討好恭維王振。

 但絕對不能讓自己為他所用,以一己私欲貿然開戰,置大明將士、天下萬民於不顧!

 就算接連拒絕王振拉攏,會遭受到瘋狂的打擊報復,沈憶宸也不會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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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沈憶宸也不想被武勳集團,給推為戰爭代言人!

 現在的勳戚集團不是土木堡之變後的吉祥物,他們完全有著主導朝政的能力。比如朱祁鎮繼位到目前為止的三次麓川戰役,三次北伐蒙古。

 都是在勳戚集團的主導下,壓住了文官集團的反對,甚至還有能力把反戰派給問罪下獄!

 文人黨爭是個禍害,武人治國禍害絕對不會輕到哪裡去。如果說科舉制度是文官集團長盛不衰的保證,那麽勳戚集團想要保證地位跟權勢,靠的只有戰爭!

 不斷的發動戰爭才能掌權,才能湧現出新的勳戚生力軍。

 後世很多認為土木堡之變是文臣陰謀,事實上對於勳戚而言,他們也期望發動戰爭,甚至比文官更為狂熱。

 對於目前的大明而言,三足鼎立維持動態平衡才是最優解,宦官、勳戚任何一方獨大,都將導致戰爭立即爆發。

 瓦刺跟麓川這種心腹之患,必然要想辦法剿滅,但絕對不是現在。

 連年征戰下來大明國庫空虛,目前當以防守為主。別的不說,要是還加征戰爭稅的話,沈憶宸好不容易壓製住的東南火藥桶,立馬就得爆炸。

 除了麓川外,川貴苗民也蠢蠢欲動,大明將重蹈覆轍三線作戰,歷史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所以沈憶宸必須在朱勇這裡,尋求一個答案。

 “我幫你,還需要理由嗎?”

 讓沈憶宸萬萬沒有想到,朱勇僅僅是留下這句話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其實是朱勇對沈憶宸當初那句,“入宗譜難道就只剩下利益交換”的回答。

 今日自己幫沈憶宸,再不是什麽利益交換,更無需理由!

 看著成國公朱勇遠去的背影,沈憶宸迷茫了。

 他依舊用著最理智的思維,去分析成國公朱勇站位背後的所求跟利益,得到的答案卻與自己所想完全不同。

 這次沒有所求跟利益交換。

 這一霎那,沈憶宸感覺自己仿佛與曾經的朱勇調換了身份,理性與感性的交錯,這還是那個冷血無情的成國公嗎?

 帶著一絲複雜心情,沈憶宸也邁步返回成國公府,當他走到校場大門的時候,卻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女子婉兒,見過沈公子。”

 面對站在自己面前裙擺飄飄的劉婉兒,沈憶宸愣住了,他是真有些意外能在這裡見到劉婉兒。

 “沈公子是在意外於,為何能在此地見到奴家嗎?”

 劉婉兒畢竟是書香門第出身,一眼就看穿沈憶宸心中所想。

 “確實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婉兒姑娘。”

 “是沈公子相助,婉兒才得以大宗伯照顧,轉送到順天府教坊司。”

 教坊司隸屬禮部管轄,胡濙身為禮部尚書想要違抗聖旨,幫劉婉兒脫離賤籍做不到。但調轉到京師就近照顧,還是輕輕松松的。

 今日朝貢大禮教坊司本來是要起舞奏樂的,結果被換成了大明將士演武,不然沈憶宸還能更早發現劉婉兒來到京師了。

 “那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沈憶宸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問一下劉婉兒近況。

 “多謝沈公子掛念,婉兒很好。”

 “另外婉兒聽聞沈公子大魁天下,天上星辰之光,終將得以閃耀。”

 聽到劉婉兒說起“大魁天下”四個字,沈憶宸心中有些愧疚跟黯然。

 因為那日在秦淮河畔,自己曾經許下過承若,如果有一日能大魁天下,定當主持正義還劉球的清白。

 現如今自己已經成為大魁天下的狀元公,而踐行承諾的時間點卻遙遙無期。

 “抱歉,我還是沒能力還你爹的清白。”

 面對沈憶宸的歉意,劉婉兒卻淡淡一笑,然後欠身回道:“沈公子毋需自責,你已經做了許多事情,不欠小女子什麽。”

 劉婉兒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沈憶宸還是從她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悲痛。

 “對不起。”

 沈憶宸再次致歉,他內疚於自己當初那句“正義或許會遲到,但它絕不會缺席。”給了對方虛假的希望,如今遲到的正義依舊在缺席。

 “不知沈公子是否還記得,奴家香囊中所寫的紙條內容?”

 “記憶猶新。”

 “那就是奴家的心意,滿朝文武無人敢得罪王振,只有沈公子在婉兒人生最黑暗的時刻,給予了一束光芒。”

 “沈公子,你已經為奴家做的足夠多了,沒齒難忘。”

 聽到這話語,沈憶宸深呼一口氣,然後回道:“我依然沒有忘記過自己的承諾,終究一天會做到讓劉翰林沉冤昭雪!”

 劉婉兒抬頭看向沈憶宸,目光堅定的說道:“奴家相信沈公子,從未質疑過。”

 言罷,劉婉兒看見一群官員正朝著大門方向走了過來,於是側身行禮道:“沈公子,奴家不能在外久留,隻好就此別過。”

 其實這只是劉婉兒的說辭,她很清楚自己如今是教坊司賤籍貫,而沈憶宸乃大明魁首。

 這般私下談話,被外界眾人看見的話,會影響到沈憶宸的清譽。

 古代禮法就是這種畸形的狀態,文人士子流連青樓畫舫,反倒流傳各種才子佳人的美名。相反男女之間哪怕是正常的交流,只要是單獨在一起,就得遭受到批判。

 “婉兒姑娘慢走。”

 沈憶宸拱手還禮,他本來還想問問劉婉兒如今身處何處。不過想想有禮部尚書胡濙的照拂,應該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沈公子告辭。”

 劉婉兒轉身離去,回頭之際眼神中還有著一絲留戀,也僅僅隻敢有一絲留戀罷了。

 隨著時間的推薦,自己與沈公子之間的身份差距愈發拉大。那一縷青絲,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縷被割舍的情絲。

 看著劉婉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沈憶宸感到一陣唏噓。當初的自己可以憑借一腔熱血做出承諾,如今卻正在被官場現實打磨著棱角。

 人生,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就在沈憶宸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身後那群官員中有一人快步追了上來。

 “沈修撰,且慢一步!”

 聽到背後傳來的喊聲,沈憶宸回頭一看,發現來者是孟凡。

 “有事嗎?”

 沈憶宸有些冷漠的回了一句。

 現在朝貢大禮已經結束,四夷使臣將原路返回潘國。這也就意味著孟凡,不用再協助自己翻譯溝通,理論上不需要再有交集。

 對於沈憶宸的冷漠,孟凡不以為意的回道:“朝貢大禮結束,下官將很快回到孟養宣慰司,這裡向沈修撰道個別。”

 “那祝你一路順風。”

 “沈修撰就不好奇,下官回到孟養後會做些什麽嗎?”

 “你這是在挑釁我,還是在挑釁大明?”

 沈憶宸聲音愈發冰冷起來,孟凡回到孟養後必生反心。而且相比較未通教化的西南蠻夷,孟凡這種接受過大明教育的人危害更大。

 歷史上最後一次麓川之戰,思機法就是在孟養卷土重來。 大明還因為征調大軍過多,導致了川貴地區防務空虛,引發了苗人聯動叛亂。

 再加上當時的東南起義,明朝半境國土硝煙不斷,也就朱祁鎮這個鬼才,敢在這種三線作戰的環境下還起軍北伐。

 沈憶宸不知道歷史上面,是否有孟凡這號人物,也不知道他具體能起到什麽作用。不過在這一刻,沈憶宸動了冒著改變歷史的風險,也要以絕後患的殺心!

 “挑釁大明?”

 說完這句話後,孟凡臉上流露出一種猙獰:“沈憶宸你記住了,我曾經那麽的喜愛大明,是大明視為我賊寇!”

 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孟凡此刻滿腦子就是想把自己受過的歧視跟羞辱,還贈給大明。

 “是嗎?那你也記住我一句話。”

 看著孟凡這般怨恨模樣,沈憶宸反倒是笑了。

 “大明從來都不是讓人喜愛的,它是用來讓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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