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劍山莊後山。
趙長青,韓飛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眸。
然後閃身出現在院落之中。
韓飛感知著剛才掠過的一絲氣息說道:“師父,這是?”
趙長青微微一笑,捋著胡須說道:“是邱兄突破了,他大我七歲,當年剛入劍派之時,便聽過他的戰績。”
“只是未曾想到,這瓶頸整整困了他一甲子時間!”
“走吧,隨我去看看,將我房中的那瓶清心丸取來,算是賀禮。”
韓飛聞言,雙眸有些疑惑說道:“師傅,你的傷勢?”
趙長青淡然笑道:“已然無礙了,這清心丸對我來說無用,但是邱兄剛剛突破,對他來說倒是有大用。”
韓飛聽到這裡,心裡依舊是有些擔心。
他甚至不知道趙長青受的是何種傷勢,竟然讓一個先天中期的宗師,都無能為力,他也清楚荊凡從武國皇室換的那株蝕心草,就是為趙長青換的。
否則怎麽會讓一柄先天劍器流落到武皇手裡。
這是在憑空增長敵人的實力。
韓飛到房間裡取出一瓶丹藥,兩個人身影慢慢變淡,飛速的朝著傳功殿趕去,他們的速度雖然不能禦空飛行。
但是在陸地上一般的走獸是無法追趕上他們分毫的。
藏劍山莊不僅僅是趙長青韓飛兩個人感知到了邱文軒的突破。
還在山上的幾位先天高手。
都火速的趕來,化勁武者對於他們來說是晚輩,可是先天宗師,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同道中人了。
邱文軒最後突破時散去的那一道波紋。
就是邁入宗師境界之後,對於周圍的掌控,也只有先天宗師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威懾,借此也能感知到是誰的氣息。
當然這也是邱文軒主動釋放而出,代表著善意。
同時也是對於這一甲子苦修的告別和揚眉吐氣。
李牧和趙柔看到邱文軒已經突破,他們兩個人也是隨之恭賀,然後就準備悄悄的離開,畢竟時間也不早了。
可是。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瞬間。
邱文軒神出鬼沒的現身在李牧的身前,讓周圍所有的傳功師傅都愣住了。
一時間面面相覷。
也有人眉頭皺了皺,想起了一件事情。
邱文軒曾經立誓,如若誰能助他入先天,他余生便甘願為劍侍追隨!
該不會?
該不會這是來真的吧?
畢竟之前發誓的時候,邱文軒還是化勁武者,如今已經一步登天,誰還敢拿他原來的話,來說現在的他。
邱文軒身姿挺拔,雙手捧劍,鞠躬行禮,俯首說道:“文軒曾立誓,恩公助我入先天之境,文軒願以余生性命伺候在恩公左右。”
“望恩公準許。”
邱文軒,先天高手邱文軒。
盡管來說,李牧覺得自己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和先天武者一戰,畢竟他現在木髓心已經到手。
土屬性缺少的塢石也快到了,水靈氣如果湖裡的那塊酒石吸取不到一點,他就用異種靈氣轉化。
很快就可以修仙。
那個時候,先天宗師應該算不得什麽。
但是無論怎麽說,先天宗師在武國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如果現在邱文軒轉投武國皇室。
那麽一個封王是絕對少不了的。
即便在藏劍山莊那也是長老,跟韓飛一樣,可現在要當他的劍侍,這算怎麽回事?
好吧,
李牧其實還真的有些心動,因為白露的武力基本上等同沒有,伺候伺候日常起居還行。 打架根本靠不住啊,如果有邱文軒在身邊,那他也能好好的當個紈絝了。
不過心動歸心動,他也明白這立誓人的身份不同,說過的話也不能全信,更何況他跟邱文軒也不熟,既然對方想要個台階,他也就順勢而為,成人之美算了。
李牧輕咳一聲,連忙想要邱文軒扶起,卻發現根本無法撼動邱文軒,只能無奈的說道:“邱殿主言重了,從始至終李牧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至於你說的誓言,我也一概不知。”
“更何況我現在還未被師父正式收為門下,你來當我劍侍,於情於理都不妥當,倒不如以後你教我一些劍招,算是還了我這個人情。”
李牧的話說的誠懇。
讓周圍的這些傳功師傅們都是暗暗點頭。
這件事傳出去,在江湖上也是一件美事。
至於讓邱文軒給李牧當劍侍,那是想也別想。
恰在此時。
趙長青,韓飛已經出現在對戰廳中,趙長青也是開口說道:“邱兄,牧兒所言甚是,算起來他還是你的晚輩。”
“此事於情於理都不妥當。”
“你就不要執拗了。”
趙長青話音落下。
幾道身影同時出現在他的身邊。
對戰廳裡的這些傳功師傅們同時行禮,看向這些先天高手,可都是藏劍山莊的中流砥柱。
紛紛出言規勸著邱文軒。
花花轎子眾人抬。
先天宗師的誓言不可能當做從未發生過,但是如果能講開了,一笑而過,那也算是此事就此揭過,不然以後總會有人傳出閑話。
更何況眼下李牧和趙長青師徒都在。
只不過他們更好奇的是李牧一個弟子,如何助邱文軒突破。
還真是蹊蹺。
對戰廳裡一片祥和之境,畢竟都師出同門,有利益衝突不假,但是多出一個擁有戰力的先天武者,對於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
他們小瞧了邱文軒,小瞧了邱文軒六十年來為突破先天付出的代價。
從藏劍山莊的先天種子,淪落為無法突破的化勁巔峰武者,這幾十年的時間,多少人情冷暖世態涼薄,不是親身經歷根本無法了解。
邱文軒任由眾人勸說。
始終躬身在李牧面前。
李牧甚至無法將其托起。
噗通——
邱文軒見到李牧未曾答覆,單膝跪地,行大禮雙手捧劍在李牧的面前鄭重說道:“誓言不可廢。”
“邱文軒請求恩公允許在下成為您身邊的捧劍之人,伴您左右!”
邱文軒突然的下跪。
將李牧都嚇了一跳,他那裡經受的住,這麽一個老者的跪拜,哪怕是單膝,也不是他從小經受的教育讓他可以坦然接受的。
他連忙的退到了旁邊,說道:“邱殿主,您這是何苦呢?”
“快快起來,這麽多人都在看著呢?”
李牧說完話,邱文軒一言不發。
他只能求救一般的看向了趙長青和韓飛,結果這兩個人當成沒看到一樣,根本不接受他的目光。
李牧抿了抿嘴唇,看著面前的邱文軒不像是作假,畢竟之前一個台階已經給他下了,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邱殿主,那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不過可不能是劍侍。”
“你快起來吧。”
李牧說完話,才走到邱文軒身邊將他扶起,心裡想著這算是什麽事啊,無緣無故收了個個先天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