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勝滿臉的憤怒,雙眸看向李牧,幾乎要噴出火來。
可是聽到李牧的話之後。
他不知道為什麽從頭到腳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忍不住的有些顫抖,甚至被李牧的目光迫退了一步。
“廢物!”
李牧看到裘勝的模樣,沒有心思在看他那怕一眼。
隨後就像是在自家一樣朝著靈草堂內部走去,神識之下,一切事物都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
甚至包括一些弟子的竊竊私語。
當然也包括裘瞎子的一舉一動。
不過,他有些好奇的是裘瞎子是真的自視甚高,還是說在故作鎮定,從他出現到進來,裘瞎子的心境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偽。
李牧走在前面,裘瞎子與他並肩,就好像是在帶他遊覽靈草堂一般,反觀秦貫和聞修兩人的殺意幾乎是毫不掩飾。
靈草堂大門緊閉。
所有的圍觀百姓都無法看到裡面的事情。
但卻無法抑製心中的好奇,於是乎紛紛在靈草堂附近的酒樓茶館坐了下來,只要目光能夠看到靈草堂大門的地方全部座無虛席。
只不過沒有膽子大的賭坊敢開場口。
那會被視作對無垢宗的挑釁,即便是無垢宗大敗,那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隻恨自己不是先天宗師,不能進去見識一番。
這可是能夠吹一輩子的資本。
“又來人了,又來人了。”
“快看。”
“這身上穿的是什麽衣服啊,怎麽從未見過。”
“不清楚,不過是從知府那裡來的,你們看看前面引路的不就是知府的管家嗎?”
“應該是大人物吧。”
“朝著靈草堂去了,嘿嘿,什麽大人物,這個時候也進不去。”
“除非是先天宗師。”
“你真當先天宗師是大白菜呢,那穿青衣的公子身邊可就八位先天宗師,這估計是某個隱世門派出動,來找無垢宗的麻煩。”
“什麽隱世門派,之前那公子說是青元會,此人是青元公子。”
“門開了——”
“真的是宗師,又進去四位宗師,那算上無垢宗的宗師,豈不是要超過十五位?”
揚州畢竟是武國八大主城之一。
這裡面的很多人都是富商豪強,當然對於無垢宗來說算不得什麽,可畢竟武者也是人,免不得交際。
他們知道的消息恐怕比一些武者還多,再加上如今人聲鼎沸。
但凡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都想說出來搏一搏眼球,漲一漲面子,可看到街上出現的這四人被恭恭敬敬請進去的時候。
所有人都愣住了。
“魔道宗師,之前城外死的那位宗師,就是他們的師弟。”
“之前在武皇城有幸見過。”
又有人裝著語氣淡然的說著,享受著眾人仰慕的目光。
項氏兄弟幾人進入靈草堂之後,便直衝衝的朝著感知到先天氣勢的地方走去,四位先天宗師按理說到什麽地方都是要橫著走的。
只是,這一次,他們的腳步戛然而止。
硬生生的止住。
目光看著眼前清一色的先天宗師,以及那臉上覆蓋的面具,他們有些傻眼了,最後目光落在李牧的臉上。
連脾氣最為暴躁的項天四都閉口不言。
此刻。
他們四個人就像是參加喜宴,最後姍姍來遲的四位客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他們看過去,他們隻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是來報仇不錯。
是來興師問罪不錯。
可是他們壽命還長,還希冀突破先天中期,不想找死啊!
李牧卻是頓感有趣,
端起茶水一飲而盡說道:“裘瞎子,你在等的人就是他們?”“可是算上他們,再加上假山後面的兩個。”
“你們也不過跟我們旗鼓相當而已。”
“你就真的這麽自信,能夠拿下我?”
徐澤,徐鋒突然被李牧叫破身形。
也是不再做隱藏,從假山後面走出,站在了裘瞎子身後。
項天一見狀,趁此機會走了過來,當然站位靠近了一些裘瞎子,但隱隱也想1自作一派。
裘瞎子看著李牧喝下茶水,眼神中透過一絲讚賞之色說道:“有膽有識,不知令師是何等人傑,能夠培養出你這麽出色的弟子。”
李牧微微一笑,看著他說道:“你應該在茶裡下毒。”
裘瞎子聞言,大笑起來。
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才開口說道:“如此好的茶水,下了毒,那可是暴殄天物。”
項天一從來到坐下。
沒有人跟他說過一個字。
此刻他也伸手端起一杯茶,李牧卻是看向裘瞎子說道:“魔道宗師,人人得而誅之,不如先解決了他們。”
“再談接下來的事情吧。”
“說不定不用刀兵相向,我這個人可是很大度的。”
“青晨,你說是吧?”
李牧說話間,眸子轉向了於晨。
於晨渾身一顫,當即開口說道:“全憑公子做主。”
項天臉色無比的難看,端起茶杯,輕輕的一抿眉頭皺了皺說道:“拙劣的挑撥,我師弟是你們殺的吧。”
項天一說著,看了邱文軒一眼。
把茶杯放下接著說道:“邱文軒應該沒有這個本事,藏劍山莊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你竟然還有心情跟這青元混在一起。”
邱文軒目光一凜,絲毫不懼的說道:“有沒有這個本事,你盡管來試一試,殺了你們也能給藏劍山莊緩解些壓力。”
裘瞎子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能看得出來,李牧才是地位最高的人,這些跟來的先天宗師全部以李牧為主。
裘瞎子也是開口說道:“老夫思前想後,無垢宗應該也未曾與你們有太深的糾纏,你今日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示威,還是報復!”
“為了區區一個於家?如此興師動眾,恐怕不至於吧。”
李牧微微一笑,食指並攏,輕輕一挑,於晨腰間的先天劍胚直接的飛了出去,落在裘瞎子的面前。
裘瞎子身後的聞修,秦貫本能的上前一步。
不過看著李牧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就又站立不動。
裘瞎子握著劍柄,看著醜陋無比的劍胚,他知道李牧之前拿出過先天靈材金核,所以並不認為李牧是無的放矢。
先天真氣灌入的刹那。
劍芒射出。
直接的將面前的石桌貫穿出一個洞口。
秦貫在身後看著,都是有些吃驚,他師兄這些年修為雖然沒有進階,但是對於先天真氣的掌控已經無人能比。
盡管他們跟裘瞎子看起來處於同一境界。
但是裘瞎子想要敗他,也就是百招之內,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可是眼下竟然連兵器內增幅的先天真氣都無法控制。
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劍有什麽不為人知詭異,傷到了裘瞎子,眼下看起來不像,另一個就是這先天劍器的增幅強度,超過了裘瞎子的想象。
嘶——
裘瞎子還在震驚之中,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掌一松。
劍胚從他的手中落下,李牧伸手一招,長劍入鞘,回到於晨的身邊。
裘瞎子的掌心滲出幾滴鮮血,隨後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合攏,在也看不出任何的傷勢。
秦貫開口說道:“青元,你……”
李牧沒有說話,裘瞎子卻伸出手阻攔住秦貫,接著說道:“你想要什麽?”
李牧聽到這裡,才坐直了身體,認真起來說道:“跟聰明人說話,果真是簡單的很多,看來不需要我的人跟你們打過一場再談了。”
“一柄劍,一顆人頭。”
“他們得罪過我,殺了他們,這種靈劍,四柄!”
項氏兄弟幾人聽到了李牧的話。
直接的站起身來,看向李牧說道:“小家夥,你欺人太甚。”
“真當我們怕你不成!”
李牧沒有搭理他,依舊是目光灼灼的看向裘瞎子。
裘瞎子坐在板凳上,似乎真的在思考,一言不發。
李牧手指輕敲,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說道:“一人兩柄,這是高價!”
“我其實是想跟你們做生意!”
裘瞎子緩緩抬頭看向項天一。
項天一一瞬間隻感覺自己的脖頸上好像被劍意刺激,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甚至忍不住的退後了兩步。
因為他真的感覺裘瞎子準備向他動手了。
項天一連忙的開口說道:“裘仲,之前可是說好的合作,你不會為了這區區幾柄破劍,就想對我們動手吧。”
項天一盡管這樣說著,可依舊是渾身緊繃。
下一刻。
臉色卻突然的發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捂著胸口不可思議的指著裘瞎子說道:“毒,你們竟然下毒。”
黑血吐在地上漆黑一片。
項氏兄弟幾人瞬間扶著自己的大哥。
秦貫,聞修,徐澤,徐鋒也下意識的覺得裘瞎子要準備對項氏兄弟幾人動手,本能的身形一動將其後路截住。
李牧端著茶杯沒有說話。
裘瞎子卻是緩緩的站起身來,看向他不屑的說道:“殺你們,需要下毒嗎?”
項天一本就中毒,聽到裘瞎子的話,臉色更是難看幾分,轉而看向了李牧,卻發現李牧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裘瞎子則是開口對著外面,朗聲說道:“武齊天,之前提出的條件,再翻一倍。”
“說實話,老夫真的是有些心動了。”
裘瞎子的聲音傳出。
武齊天三個字喊出來。
秦貫,聞修,徐澤,徐鋒他們眼神裡都滿是震驚之色,因為他們也從始至終都不清楚武齊天竟然來了。
盡管沒有太過關注藏劍山莊的情況。
可他們也清楚,這個時候武齊天不是應該在專心對付趙長青嗎,怎麽會千裡迢迢的趕來揚州。
就是為了對付青元?
是否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武齊天身穿一身黑色暗金龍紋長袍,施展輕功從天而降,陽光照耀之下,暗金龍紋仿佛是要活過來一般。
五爪幾欲騰空而起,一身的先天修為,毫不掩飾的施展開來。
先天中期!
李牧的眉眼之中閃過一絲鄭重,他自認為先天初期的宗師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之前先天中期的宗師就只有他師父一個。
他也沒有什麽幾乎與之交手,眼下倒是個機會。
有青元劍盾在身,他不相信武齊天能夠殺了他!
武齊天一步一步的走來,仿佛是帶著惶惶威壓,掌控一切的局面,目光之中帶著欣賞之色看向李牧。
項氏兄弟幾人,仿佛也是找到了依靠一般。
武齊天笑著看向裘瞎子說道:“裘兄,我答應你,允你的東西,事後一件不會少的都會送去無垢宗。”
“倒是這青元小兄弟,好像看到我來,沒有感覺太驚訝啊。”
武齊天談話間,就將矛頭轉向了李牧。
李牧看向他開口說道:“有些意外,不過倒也是意料之中,無垢宗名門大派,門下弟子無數。”
“面對十位陌生的先天宗師,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
“怎麽可能敢對我等動手,眼下加上一位先天中期的宗師,看起來倒是贏面十足。”
“不過。”
“我還想問問,你們還有要等的人嗎?”
“沒有的話,僅憑你們恐怕還是有些不夠格!”
李牧的聲音很輕,但是眼下能站在這裡的全部都是先天宗師,像裘勝他們這些化勁武者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交手的余波,恐怕都會讓他們重傷。
可李牧有恃無恐的模樣,還是讓他們無比的憤怒。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朕好久未曾見過這麽有膽識的小子了,不過你的師父還不出來,是真的不擔心我把你當成人質嗎?”
武齊天說話之間,已經站在了李牧的一丈之內。
再加上裘瞎子。
他相信,如此近的距離,即便是趙長青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抵抗,甚至連劍都無法抽出,就會被兩人重傷。
眼下無論如何看,李牧都不應該如此的鎮定自若。
裘瞎子不見動作,背上的長劍,布條一層層的自動剝離開來,從背部滑落到他的手中,劍尖斜斜的向前說道:“獅子搏兔,亦需全力!”
“你師尊放你當餌。”
“就勿要怪我們以大欺小了。”
裘瞎子說話間,一劍刺處,目的就是要廢了李牧的手臂,下手狠辣,跟之前判若兩人,在他看來,只要人還活著,那就有要挾的價值。
廢了一臂,再有手段,戰力也會下降,什麽陰謀詭計都不在重要了。
武齊天身為帝王,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什麽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他登基連自己都兄弟叔伯都殺了不知多少。
化掌為爪,從上至下,短短一丈距離,仿佛變成了龍爪一般,要將李牧活活的捏在手中。
李牧坐在石凳之上,一隻手還端著茶杯。
感受著兩側近乎同時發來的攻擊,輕輕的將茶杯放下,靈力一展,青元劍盾浮現在身體之外,同時燃起幽藍色的冰焰。
他才緩緩的站起身來說道:“是誰告訴你們,我青元有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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