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宗師,恐怖如斯。
李牧暗暗驚歎,同時也清楚了,秦貫領悟的先天意境乃是水之意境,連綿不絕,跟他的表現實在是沒有那麽相符合。
雙斧之威,周圍的道路完全被貫通。
地面上的那些碎屍全部變成血霧,消失不見,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秦貫的目光看向裘勝說道:“快去找血煞晶,我也想看看他們拿出來的這誘餌,到底會不會把我撐死。”
裘勝點頭,朝著他感知到的方向迅速趕去。
幾百米的距離,如果不是顧忌紅霧的話,眨眼間就能抵達,眼下倒還是需要注意周圍隨時的襲擊。
只可惜到了地方,並沒看到血煞晶,而是出現了一個坑洞。
噬金蟲早已經順著坑洞飛了進去,李牧已然知道,藏匿在這坑洞裡面的血獸都已經消失不見。
要不是他強行製止噬金蟲的話。
那噬金蟲早就一擁而上,把血煞晶啃噬個乾淨。
李牧本著以不變應萬變的原則行事,所以他在這個時間自然不會做出什麽異常的舉動,只是看著裘勝慢慢的朝著洞口走去。
秦貫抬手把斧子擋在裘勝面前說道:“這條路我們之前走過,根本沒有洞口,我懷疑現在我們已經不在江安王府了。”
“不能擅自進入。”
裘勝能夠感覺到近在咫尺的血煞晶,有些不舍的說道:“師伯,血煞晶的距離很近,最多深入十丈距離。”
“真的要放棄嗎?”
秦貫沒有說話,把目光轉向李牧和於竹二人,然後看向於竹說道:“你下去將血煞晶取上來。”
“出去之後,我自有重賞。”
裘勝和李牧都是先天種子。
那麽唯一例外的於竹,就成了炮灰的最佳人選,真的能夠把血煞晶取出來,算是皆大歡喜。
如果出了意外,死在裡面。
那麽秦貫的身邊也能少一個累贅,畢竟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少分心一點,活下來的幾率也就越大。
於竹即便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明白自己所處的局面。
從進入江安王府以後,本來是他來保護李牧,卻被李牧率先救了一命,從夢魘之中醒來,眼下其他的暗勁弟子都已經沉睡在紅霧之中。
那他就是最佳人選。
李牧聽到這裡,當即給噬金蟲下達了命令,吞噬血煞晶。
於竹面對秦貫的命令,也生不起什麽反抗的念頭,默默的向前走了一步。
李牧卻是暗歎一聲,他知道下面已經沒有了危險,開口說道:“前輩,不如讓我下去看看,我學的輕功是韓師兄的功法。”
“一旦出現什麽意外,也能夠逃脫。”
李牧剛說完話,於竹就搖頭說道:“李師弟,我此行的任務就是保護你,豈能讓你身犯險境。”
於竹說著話,看向秦貫說道:“前輩,如果我發生了什麽意外。”
“還請您照顧好李師弟。”
秦貫沒有說話,微微點頭。
裘勝則是讓開了坑洞的道路,於竹提著劍視死如歸的走了進去,不過片刻功夫,嗡嗡的煽動翅膀的聲音響起。
於竹迅速逃竄出來。
身上的衣袍都已經破碎不堪,裘勝聽到毒蟲煽動翅膀的聲音,飛快的向後躍去,秦貫則是一斧把坑洞砸毀,煙塵四起。
把噬金蟲完全的掩埋在地下。
裘勝咽了咽口水有些後怕的說道:“師伯,剛才好像就是這種毒蟲,之前一隻就差點殺了我,這裡恐怕最少有幾十隻吧?”
“不知道埋入地下,能不能將它們都殺死。”
“師伯,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裡不宜久留。
”秦貫聲音低沉的說道:“恐怕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想要出去,就能出去,我們必須找到這些紅霧是從何處散發出來的。”
“打破它,才能打破紅霧。”
“魏十方沒有這種手段,看起來更像是妖獸所謂,我當年在無邊海就碰到了一頭蜃獸,明知道進入幻境,可卻無法破滅。”
“如果不是它碰到了天敵,幻境從外面打破,我也會被它困殺成白骨。”
於竹的臉色無比難看,站在李牧的身邊。
任誰被當成炮灰,差點死於非命也不可能還能笑得出來。
只不過於竹不清楚的是,噬金蟲的出現,是李牧故意布置的,畢竟也不能讓於竹看到下方噬金蟲啃噬血煞晶的場面。
噬金蟲傳過來的七處地方,都有血獸盤踞。
李牧默默的看著秦貫,他很清楚,在這迷霧裡面,秦貫對於他的承諾,就像是一句笑話,剛才可以拋棄的是於竹。
那麽下一個可以放棄的就是他。
死在這裡,恐怕連屍首都找不到,即便有人給他報仇,又有什麽作用呢?
李牧眉頭一皺,看向秦貫說道:“前輩,既然您懷疑是妖獸所為,那麽它們能夠來到這武皇城。”
“肯定是有人配合,否則武家那麽多先天高手,不可能毫無察覺。”
“如果想要破局的話,是否要將這血霧裡面的血獸全部斬殺,畢竟之前您將那些血獸斬殺之後,它們好像就消散了。”
“這裡的血霧好像也少了那麽一些,晚輩也有發現血煞晶的功法,所以鬥膽猜測血煞晶是不是被這些血獸運來,或者說血煞晶就是從那些失去武者的身上凝聚而來。”
“這些時日,死的人恐怕已經不少,只不過有許多散修或者沒有背景的武者,他們的死也根本引不起注視。”
李牧想著讓秦貫給他當一個免費的勞動力。
否則噬金蟲真的去對付那些來歷不明的血獸,如果真的有了損傷,對他來說可是得不償失,還是讓秦貫殺了血獸。
他得到血煞晶。
李牧已經能夠隱約感覺到噬金蟲距離沉眠已經不會太久,如果再盡力一次繁殖,那麽噬金蟲的數量就會翻倍。
說不定還能誕生初級的銀色蟲王。
有了蟲王,那這種群聚凶蟲,才算是初步顯露出它們的恐怖之處。
裘勝聽到李牧的解釋,他的心裡也有些期待,想著總不可能處處都有毒蟲吧,湊到了秦貫身邊說道:“師伯,既然現在沒有頭緒。”
“要不就按照李牧說的,我們一處處的查一查。”
“總歸好在這裡原地踏步要好的多?”
“恐怕現在想要回到房間的,都找不到之前的道路。”
秦貫略微思忖說道:“可以,李牧你在前面帶路,找到你能察覺到血煞晶的地方,於竹斷後。”
“裘勝你注意周圍的襲擊。”
秦貫下達命令,李牧也並未在意,只是看著於竹說道:“師兄,小心一些,爭取活著出去。”
於竹點頭說道:“師弟,你也小心。”
李牧臉上裝出一些擔憂,不過還是義無反顧的朝著前面走去,他背後的衣物上面整整趴著六百隻噬金蟲。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李牧如此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秦貫的原因。
如果秦貫真的從背後對他下手。
那麽他的反製手段,恐怕會讓秦貫畢生難忘,更何況他還有青元劍盾和青絲內甲,再加上他的水雷子。
秦貫如果不是全力以赴,怕是也要身受重傷。
血霧,讓李牧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簡單,之前一直聽韓飛和趙長青提起無邊海,本以為先天妖獸都是一些沒有多少智慧的獸類。
沒想到還有這種奇異的類別,相比之下,噬金獸好像都沒有那麽稀奇了。
李牧按照既定的方向朝前走去,沒有過多久,裘勝也感知到血煞晶的氣息,他悄悄湊近秦貫身邊說道:“師伯,這李牧的探查手段,要比我更遠一些。”
“我懷疑他也有類似的功法,說不定比我和師父的要更加精妙。”
秦貫面無表情的掠過李牧的背影。
李牧能夠感覺到身後的不壞好意的目光,當然他也沒有準備讓秦貫閑著,噬金蟲因為血獸的防護,無法毫無顧忌的吞噬這一處坑洞的血煞晶。
卻不代表著它們無法主動挑釁。
李牧,秦貫到達目的地之後,周圍的血霧瞬間變的狂暴起來,一隻隻的血獸追逐著噬金蟲從坑洞之中飛快的略出。
只不過它們剛剛出來,就丟失了目標。
卻察覺到新鮮血肉的氣息。
李牧裝著驚慌失措的迅速後退,喊道:“秦前輩,救命啊,這一次血獸好像比之前變的更多了一點。”
李牧退到安全地帶。
秦貫手持雙斧,毫無顧忌的攻擊,氣勢宏大,不僅殺戮這些血獸。
還在有意識的破壞周圍能夠破壞的一切。
說不定能夠引起一些變動。
噗嗤——
秦貫全力以赴的擊殺血獸,李牧的耳朵突然聽到一聲刀鋒入肉的聲音,轉過頭來就看到裘勝的腹部被直接的洞穿。
一把長刀刺在傷口裡面。
李牧毫不猶豫的攻擊而去,在他的身後,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
裘勝的臉上也全然都是不可思議之色說道:“洪師兄?”
“你為何要殺我。”
裘勝一邊反擊一邊的詢問,只可惜他的洪師兄雙眸通紅,根本沒有任何回答他的意思,李牧和於竹一左一右刺了過去。
直接的削掉了洪士忠的兩隻胳膊。
胳膊甩飛在地上,沒有一滴鮮血流出,李牧看著裘勝說道:“他已經死了,快點動手。”
裘勝捂著腹部的傷口,直接的出手,將洪士忠的腦袋砍下。
然後才猛然的吐出一口鮮血,驚慌失措的看著左右,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不要錢一樣的把傷藥倒在腹部。
李牧就看到他的腹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止血。
李牧隻感覺有些可惜,這洪士忠為什麽不能把刀口抬高幾寸,一劍把裘勝殺了那可就有意思了,如今受了重傷,反到讓他們不能袖手旁觀。
無垢宗的先天種子死於非命。
鬼知道秦貫會不會破罐子破摔,對李牧下手,如果兩個門派都死了先天種子,那不就等於這個先天種子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嗎?
李牧,於竹站在裘勝的身邊守著。
秦貫看到這裡的變故,也是把周圍的血獸徹底斬殺,坑洞出現在視野之中,因為上一次坑洞裡面的毒蟲。
再加上李牧和於竹剛剛救了裘勝的性命。
即便他們在不要臉,也說不出來讓於竹去探路的話語,秦貫掃了裘勝一眼,發現並沒有缺胳膊少腿。
反而是蹲在旁邊,看著洪士忠的屍體。
用斧頭撥了撥他的腦袋,輕輕一碰,就看到他的屍體就像是被放在烤爐裡面烤幹了一眼,清脆無比的碎成了渣滓。
秦貫的臉色霎時間變化起來說道:“魔道妖獸——媼(ǎo),明明五十年前被各派聯合鎮壓在獄井之下。”
“以萬年寒冰封凍,早已經死亡。”
“為什麽還能化人為僵,難道有人將其放出,還是說魔道卷土重來。”
秦貫的聲音很小,李牧,裘勝包括於竹,五十年前還根本都沒有出生,對於這種隱秘之事,根本無從知曉。
李牧咽了咽口水說道:“前輩,這媼獸到底是什麽東西?”
“您能打的過它嗎?”
秦貫慢慢的起身,審視著周圍的一切,嚴陣以待的說道:“跟緊我,繼續向前走,媼獸似乎是無法出手。”
“僅僅在禦使這些血獸,否則昨天裘勝根本不可能活著出來。”
“詳細之事,不便多說,不過你們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媼獸當年被魔道中人放出,在武國屠殺了平民百姓不下十萬人。”
“更是斬殺了先天宗師七位,最後要不是一位隱士高人出手,如今的武國恐怕已經是魔道橫行,媼獸羊頭,牛角,人身,善用兵器,愛吸食人腦,渾身雪白,可講武者化為僵屍,歸為麾下。”
“只不過當年並不吸食人血,再加上時間太過於久遠,我也根本沒有將這裡的怪異跟媼獸扯上關系,看來要麽是它逃出生天,要麽是新的魔道妖獸,不過無論如何武皇城是絕對脫不了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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