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眼看自己的丈夫難得的出現這種懼怕的情緒,女軍官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李漢升。
剛才粗略一看,只是感覺這人有些奇怪,身材未免太過高大了一些,這要是在戰場上可謂是活靶子。
但仔細看了之後,如同被猛獸盯上的感覺發自心底。
女軍官久經戰鬥的心也不禁沉了下去,這是個高手!
而且殺人如麻!
城裡怎麽會出現這麽一個劊子手!
她是軍中有名的帶刺玫瑰,參與戰鬥以來立功無數,實力也步步增長,現在已經是大武師巔峰,但現在面對李漢升,卻連一絲想要抵抗的想法都升不起來。
“學長,好久不見。”李漢升伸出手,那種恐怖的感覺終於消散了一點。
埃奇沃思也松了一口氣,與李漢升握了握手,“好久不見,李,戰鬥結束之後你就沒了蹤影,我還以為...”
你去了國外。
李漢升說道:“遇到了一點麻煩,原本我也不想回來,但是老師在這裡留了一些東西,我必須要會來拿走。”
“老師?”埃奇沃思沉默片刻,說道:“霍爾老師現在...”
“剛走不久。”
“走?”
李漢升手中升起元素球,霍爾這種巔峰魔導士,正常死亡之後會受到元素界的召喚,和非自然死亡的四階不同,不會留下屍體,只會留下一隻新生的元素生物。
埃奇沃思面色黯然了許多,即便是想要跟著霍爾混日子,那也是混了好幾年。
他低聲說道:“或許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需要我幫忙?”他抬起頭來看向李漢升,李漢升點了點頭,指著原本的教團高塔,說道:“需要你帶我進去。”
這裡被改造之後,竟然加裝上了門禁系統。
雖然李漢升能破解,但難免會弄出一些動靜,他不是為了打架而來的。
他隻想拿了東西之後安安靜靜走人。
“好,跟我來。”
進入高塔內部之後,李漢升就和回到自己家裡一樣,一路來打塔頂,在塔頂原本的四階圖書館門外,找到一副畫像。
手中勾勒出複雜的紋路,他的手穿過了畫像,再次拿出的時候,手中已經握著一枚特殊的元素結晶。
“這是...”
“通往魔導師的鑰匙。”
埃奇沃思瞪大眼睛,“原來教團最寶貴的東西就在這種地方嗎...”
女軍官也滿臉不敢置信,“通往魔導師的鑰匙?為什麽你會需要這種東西?你是誰?”
李漢升說道:“我還有些事情,學長,敘舊的事情就算了,我要走了,不要讓人來送我,我會不高興。”
以李漢升現在的體量,他不高興,可是會出很多事情的。
埃奇沃思面前一陣恍惚,李漢升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眼看李漢升消失,女軍官面色嚴肅起來,她一把抓住埃奇沃思的臂膀,沉聲問道:“他是誰?”
埃奇沃思苦笑道:“我的學弟,同樣是霍爾老師的學生,李漢升。”
“李漢升?!那個毒王!”
女軍官的聲音不由的高昂起來,引起了周圍一些魔法師的圍觀,不過當他們看到是一名佩戴臂章的軍官之後,又轉回頭去。
可能是在抓間諜吧。
不僅僅是野蠻人的,還有其他國家的,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王國的。
埃奇沃思道:“小聲點。”他趕緊給自己和女朋友刷了好幾道治療術和淨化術。
但隨即苦笑,這點手段面對毒王來說顯然並沒有什麽用。
對方想讓他們死,他們無力抵抗。
於是埃奇沃思只能說道:“小聲點吧,
不要讓他不高興了,這可是市中心。”女軍官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立刻拋棄了自己的男友,向著現在的城主府跑去。
鎮守新希望城的武王就是希利爾,在臨陣逃竄之後,他在克勞德那邊就失去了崇信,被發配到了這邊的開拓領來當鎮守。
當聽說李漢升出現在市中心的消息之後,他也沒有再次像是瘋狗一樣追上去,而是有些忌憚的說道:“雖然去吧,只要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那就由著他來。”
他不想和李漢升交手。
旁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李漢升當日並不是武王,而只是一名武靈!
武靈就能逼迫的他狼狽逃竄,萬一他現在已經是武王了呢,自己還會是對方的對手嗎?
自己這三年一直在原地踏步,但作為天才的李漢升呢?!
希利爾說道:“這個消息...不要告訴陛下,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
“是。”
...
李漢升回到了領地。
領地一直在發展,只不過因為人數的限制,並沒有實現太大的跨越。
人數是支撐工業化的重要條件,即便是三年來李漢升一直在招攬流民,現在領地中的人數也僅僅三萬出頭,村莊已經蔓延出了山谷。
從山谷上往視野盡頭去望,接近十公裡的地方都是李漢升的地盤。
卡瓦蒂城的城主早在兩年之前就放棄了管理卡瓦蒂城,將城市完全交給了李漢升的人。
馬楠等人早就突破到了武靈,西夏也成功突破為魔導士,跟著他的那些刺客術士白魔法師也都有了些微的進步。
冒險團擴張到了三千人,每日都在出去開辟新的土地,絞殺魔獸,巡邏村莊等等。
所有人都換上了鐵甲和鋼製武器,李漢升也為自己重新打造了一把重達數噸的長杆方天畫戟。
馬奇與他重新取得了聯系,李漢升也出席了他的婚禮。
相比戰爭之前,結了婚的馬奇成熟了許多,他的妻子是弗吉尼亞商會的一名負責人的女兒,因為商會往來,兩人看對了眼。
到了馬奇這種階段,也不會為了政治犧牲自己的愛情,老伯爵也相當看得開,看在弗吉尼亞商會是李漢升的產業的份上,讓李漢升認了一個乾女兒。
雙方也算是聯姻了。
不過在獨角獸的肉到手之後,李漢升卻是一直沒有提升風系魔法的等級。
一直以來他都以多和雜戰勝了一個又一個敵人,但是多和雜在到達他這個階段的時候,卻已經不再適用。
越多,受到元素界的干擾就會越多,越雜,越會分散精神。
李漢升準備將白魔法師和武靈結合在一起。
這條路他稱之為肉體之路。
偏向於鬥氣一些,但總的來說還是對於元素的應用。
四階五階六階,都是對於元素界的靠攏,對於元素界力量的發掘。
既然白魔法師一路可以選擇力量增幅,鬥氣也可以通過骨質存儲等鬥技加強肉體力量,那為什麽不舍棄末端,直接追求力量的極致。
“一開始是偷襲,後來是用毒,但終究都是小道。”
李漢升看著面前的魔導師鑰匙,默默陷入沉思。
他面前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基礎的魔法紋路。
很快,閃耀的紋路就布滿了整間山洞。
一年時間過去。
李漢升走出山洞。
他與之前相比有了很大不同,首先是體型,他的體型再次縮小了一圈,身高只有一米八多一些,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但是在他露出衣服的脖頸腳踝以及手腕上,卻能看到刻錄的滿滿的魔法紋路,如同紋身一樣。
密密麻麻,望之驚悚。
李漢升本人也不再有那種壓迫感,而是非常的自然和融洽。
如果用前世的一個話來形容的話,李漢升願意稱之為天人合一。
這個天人合一究竟能發揮多大的力量,李漢升還不知道,反正他在這一年間吃了各種各樣四階魔獸肉,將他們的血脈全都分析了一遍。
鬥氣和白魔法的力量也全都投入到了這道大熔爐中,最後所有的一切融匯成一團。
李漢升伸出手,面前五彩繽紛的元素團不斷轉化,灼熱,冰冷,清風,厚重,溫和等等感覺輪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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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融入他的體內。
不論是魔法還是鬥氣,都是元素而已。
...
距離卡瓦蒂城不遠的公國與王國交界處,一個老頭吐著血躺在一個年輕人胸膛中。
“聖光在上,這回真的要死了。”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有古法師遺跡,偏偏這裡面還有還在運轉的古代魔導器械。”
“偏偏還被稽查的人抓到了。”
“這就是李漢升說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老師,您先不要說話了,李師兄現在已經名震格力哈特王國了,我們馬上就帶著您去他那裡,相信他一個四階的白魔導士是能夠治好您的病的。”
幾名武師級別的年輕人拖著老頭費力的在叢林中穿梭。
他們是聖光教廷的人,或者說是聖光教廷最後的遺脈。
老蓋博特在遭遇稽查的人之後就知道了他曾經的那些老友們的下場,沒有想到他們即便是逃到了這裡也難逃一死。
不過他也在流浪的途中聽到了自己曾經的學生李漢升的事跡。
他竟然已經是武王了,真是了不起。
就算是在中央國度中,武王也是能夠俯視一方的人。
“來了!你們先走!”聽到急促的呼嘯聲接近,一個年輕人用盡鬥氣將他們向著一個方向推去。
“咳咳!放下我!讓老頭我去死!你們這些孩子!難道忘記教義是怎麽說的了嗎?!”
砰。
一個年輕人打暈了蓋博特,他無奈的說道:“安靜一些吧,老師,這是我們最後能為您做的了。”
幾個年輕人分成好幾個方向逃竄,幾個方向都煥發出強烈的鬥氣和元素痕跡,只有帶著蓋博特的那一條線沉寂,默默的運轉鬥氣逃走。
...
“我的東西?”
“一個人,大人,是一個年輕人交給我的,說要把這個老頭送到您這裡。”商會的負責人有些無奈,“他塞給了我們幾個銅板,看起來穿得也破破爛爛的不怎麽值錢,向來應該是想要讓您給他的老父找一個合適地方埋了。”
“不過奇怪的是,那個年輕人好歹是個武師,竟然會這麽窮...”
“把那個老頭帶過來。”
“還暈著呢,看起來傷的很重,而且還中了毒,不過他本身實力也不弱,就算是這樣了也還沒死。”
李漢升跟著商會負責人去往車隊。
從圓潤如一之後,他身上沒有那種攝人的氣勢,反而有些平易近人的親切感,許多手下也願意跟他多說幾句。
說不上好事或者壞事。
既然已經成為了一名父親,那麽友善一點也是很好的事情。
就當是為自己的下一代做一些善事。
等看到板車上的人影時,李漢升驟然色變,原本跟在李漢升身邊的護衛和商會負責人瞬間感到一陣驚懼。
這種感覺...似乎是一年前的首領...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李漢升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李漢升。
他手上綻放出白色光芒,為蓋博特驅除了毒素,一個光元素在元素界中被召喚出來,在李漢升手心親昵的蹭了兩下,很快就貼在了蓋博特身上。
蓋博特鐵青的面色很快就紅潤下來,如同遊絲一般的氣息也逐漸平穩。
“你做的很好,去領取你的獎勵吧。”李漢升對商會負責人說道。
“好的好的!”
...
蓋博特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乳白色的屋頂,坐起身來,這是一個比較溫馨的臥室。
整個臥室都是淡淡的粉色,地面上鋪滿了柔軟的毛毯,在這張大床的旁邊還有一個嬰兒床,還有一些小玩具,嬰兒學步椅。
在房間的左右側,還有兩扇門,應該是保姆房。
這是一個貴族的臥室?
我被救了下來?
蓋博特帶著疑問下床,剛在暄軟的地攤上走了沒兩步,就看到一個婦女抱著嬰兒在一邊稍微敞著的門內哼唱。
聲音太微弱,以他大武師的實力都有些聽不清,當然也在他的身體老化太嚴重了。
大武師的實力能有武士級別可能都夠嗆。
說起來,他的那些學生們呢?
想到最後暈倒之前學生們決絕的面孔,蓋博特不僅有些悲傷。
教會到這裡應該就要走到盡頭了吧...
他可不能為這家主人帶來什麽危險,還有人在追捕他呢。
正準備敲敲離開,那名婦人卻注意到了他,抱著嬰兒走了過來。
主人家來問好,蓋博特也不好直接逃走,不過還不等他說話,這名婦人卻主動行禮問好道:“老師,您醒了。”
“呃...”蓋博特很少收留女學生,尤其是他的妻子死亡之後。
“您認錯人了。”
“您先坐一會,我去叫先生過來。”婦女帶著孩子走了,蓋博特卻有些坐立難安。
比這還要豪華的臥室他也不是沒有住過,他不是為了這裡的環境而焦灼。
而是...他本應該死了,不應該連累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