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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迦勒底隨後成為所長這件事》二百九十四. 布狄卡(五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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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狄卡將全身的魔力都灌注在了自己手中的劍上。

 自己的那份憤怒究竟是在何時停止的呢?

 那本該熊熊燃燒著的憤怒之火,究竟是在何時熄滅的呢?

 自靈基的深處不斷地呼喚著,詢問著她。

 仿佛想要將布狄卡心中那份早已熄滅的仇恨與憤怒重新點燃。

 如果是那位還活著的愛西尼女王布狄卡的話,或許能夠回答出來。

 就算心中已經不再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被羅馬所奪取一切的女王布狄卡也不應忘記那份仇恨曾存在過的事實。

 憤怒與仇恨究竟是什麽?

 被他人所強行奪走珍貴之物所產生的,被他人強行違背自己意願所產生的——————

 因他人未能給予自己渴求之物所產生的,因他人未能遵循自己所想而產生的——————

 那是就算有著再合理的原因,就算有著再動人的理由,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憤怒與仇恨,是再單純不過的惡意。

 即便是太陽也會有燃盡的一日,即便是宇宙也會有冷寂的那天。

 所以那份仇恨,也終究會在理性與時間的作用下被熄滅。

 因此,那位在基督山島上獲得寶藏的水手才會在復仇的最後選擇乘著小舟駛向恩仇的彼方。

 因此,布狄卡才會舉劍駕起戰車去保衛曾經的敵人羅馬。

 雖然對於現在的皇帝尼祿來說,布狄卡所領導的叛變還是不久前所發生的事,以至於她最初都無法分辨出出現在她眼前的,究竟是身為人類的布狄卡還是身為從者的布狄卡。

 但對於從英靈座出現在此處的布狄卡而言,她的反抗雖然也像是昨天的記憶那般清晰,但卻仿佛蒙上了一層紗一般,仿佛過去了很久,又仿佛一秒未過。

 對於獨立在時間軸之外的“座”來說,

發生在遙遠過去與未來的事並未兩樣。

 而在後世的崇拜與傳說下,此刻參雜了凱爾特神話中勝利女神能力的布狄卡也並非是完全純粹的那位愛西尼女王。

 她的靈基早已轉化為了守護而非復仇。

 殷紅的血液不斷地自羅慕路斯所釋放出的城壁上滴落,將整個羅馬還未結出的罪果所一並承擔在身上的羅慕路斯的愛之壁上此刻早已不是單單的只有雷慕斯的血了。

 其上滴落的血液是包括布狄卡在內,延續千年的羅馬所犯下的所有罪惡。

 與羅慕路斯身後那象征著羅馬巨樹上的血紅樹冠遙相呼應著。

 啟示錄中所出現的七首十角之獸,便是這幅場景所最終映射出的存在。

 所以,現在必須回想起來,必須回想起來那早已被她忘懷的火焰。

 赤紅的光柱自布狄卡的手中的劍上迸發,徑直地射向了一臉驚訝的羅慕路斯。

 被這副景象所驚訝到的,也不止是羅慕路斯一人。

 就在周圍的瑪修與阿爾托莉雅也都滿臉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景象,注視著從劍刃上釋放出強大魔力的布狄卡。

 “那是.......Saber小姐的......”

 即便是瑪修也能夠看出來布狄卡使用出的這一招與阿爾托莉雅的誓約勝利之劍的相似性。

 布狄卡的生前有著這樣的逸聞嗎?

 旁觀著布狄卡的寶具,阿尼姆斯菲亞也同樣疑惑地想著。

 如果是作為反抗者而升華成為的寶具的話,雖然不是不可以但也未免太過牽強。

 僅僅是因為反抗過羅馬帝國就能從手上的劍射出光炮的話,那麽分別毀滅了東西羅馬帝國的阿提拉與穆罕默德二世豈不是應該能夠直接化身光炮飛出去?

 那麽將穆罕默德二世嚇到連夜跑回土耳其的瓦拉幾亞大公弗拉德三世豈不是應該能夠動動手指就接下光炮?

 那麽擊退了弗拉德三世的他豈不是應該更厲害?

 就這麽類比下去大抵是不行的。

 作為反抗者的功績升華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之前他所見到過的斯巴達克斯了,倘若之後還有因為反抗而出現的英雄的話,也不應該超過斯巴達克斯的例子。

 更何況以阿尼姆斯菲亞所知,布狄卡的靈基其實並非是以反抗羅馬帝國的愛西尼女王這一身份而現界的,更多的是以守護不列顛土地的女神而成為英靈的。

 雖然迦勒底中的阿爾托莉雅·Alter總是十分輕松地就將寶具釋放,但實際上只有能夠獲取到迦勒底魔力用量信息的阿尼姆斯菲亞與羅曼等人才知道那其後意味著多麽恐怖的魔力被釋放了出去。

 僅憑借著藤丸立香那纖細到可憐,連魔術禮裝都只是勉強驅動的魔力回路是幾乎不可能讓阿爾托莉雅釋放寶具的。

 同樣,因為是那位傳說中的亞瑟王的正體並且保有著巨龍的心臟,某種程度上已經完全不能算作是【人】的阿爾托莉雅才能夠承擔得起如此恐怖的魔力輸出。

 倘若是普通人的話,斷然不能放出這樣的攻擊。

 而且,亞瑟王的斷鋼劍“Excalibur”也是關鍵所在,能夠將阿爾托莉雅的魔力完全承受的武器整個世界之上都沒有幾把。

 甚至於那柄同樣屬於阿爾托莉雅的選定之劍,石中劍(Caliburn)都無法完全承受阿爾托莉雅的魔力。

 “那不是總督汝那邊黑色Saber的寶具嗎?布狄卡卿也會嗎?”

 “理論上是不會的才對——————但是歸其根本,亞瑟王的傳說本身就是夾雜了布狄卡在內的眾多角色而形成的。某種程度上可以算作是阿爾托莉雅的原型(Prototype)的布狄卡的話,在看到她釋放寶具之後應該也能夠學會.........”

 面對著尼祿的問題,阿尼姆斯菲亞只是回答了一半便停止了。

 剩下那一半,即便是他不說,尼祿也該明白了。

 “.........這是,有代價的,對吧?”

 經歷了許多的尼祿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天地僅在羅馬城當中的天真少女。

 眼前羅慕路斯的鮮血城壁便是她最好的佐證,即便是那繁榮的羅馬也建立在諸多犧牲者的血上。

 阿尼姆斯菲亞沉默不語地點了點頭。

 就算成為了從者,與凱爾特神話中的勝利女神相關聯,布狄卡生前終究只是一位普通的女王,手中所拿著的,也只是一柄普通的劍。

 這樣的她在成為從者之後也在靈基上與不列顛的紅龍——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有著本質上的差距。

 倘若強行模仿那位王的話,最終留給布狄卡的結局其實只有一條。

 身為Rider卻像是Saber一樣釋放寶具,身為守護與勝利的女王卻發起了反叛的衝鋒。

 這反而還是從者身份所給布狄卡增加的枷鎖。

 正如同迦勒底中Saber·Alter既無法騎乘愛馬【東??斯塔利恩】也無法使用聖槍倫戈米尼亞德一樣,布狄卡既然作為了守護的從者【rider】現界就必須要遵循著自己所選擇的道路。

 以上所有的因素加起來,都表明了布狄卡已經將自己的所有都壓在了這最後一擊之上,這她唯一能夠承諾之事————————

 【誓約抗爭之劍】

 那被她私自冠以勝利之劍的劍刃早就被龐大的魔力在瞬間崩碎。

 倘若她在見到那位既能夠算作是自己的女兒又能算作是自己的妹妹的“亞瑟王”之前根本想不到自己可以這麽做的話。

 那麽與來自迦勒底的那位少女禦主簽訂契約之後布狄卡才有足夠的資本去實現自己的想法。

 僅單純憑藉著她那只能算是二流的靈基斷然無法持有如此龐大的魔力吧。

 然而劍刃的崩碎並不能阻礙布狄卡的“誓約”。

 只要被布狄卡拿在手中,不管是怎樣的事物,都是無以誓約勝利之劍(Sword of ),更是誓約抗爭之劍(Sword of ),是布狄卡之劍。

 感受著如同在靈魂上留下裂紋的痛楚,布狄卡已經沒有停止自己手中魔力的輸出。

 實際上也正是那樣吧。

 靈基對於從者來說,正是靈魂般的存在。

 現在的她在此處所受到的傷害甚至有可能反饋到身在“座”之上布狄卡那裡,永久地影響到名為布狄卡的英靈也說不定。

 身處座之上的布狄卡,可並不是以一介復仇者(Avenger)的形象而被銘記的。

 但是那是值得的。

 倘若這樣便能修複那被燒毀的人理,破除羅馬所留下的罪業的話,即便名為布狄卡的存在徹底消失在世界之上,連過往留下的歷史都消失又如何?

 “呀啊——————————!”

 既是為了做出犧牲的自己增加勇氣,又是為了發泄靈基碎裂的痛苦,布狄卡大聲地怒號著。

 也不得不承認,其中夾雜著那份對被奪走美好之物的憤怒的純粹惡意吧。

 帶著豪壯的聲勢,赤紅的光柱來到了羅慕路斯的面前。

 羅慕路斯這才第一次正視起了這個之前就曾擊碎過他城壁一次的非【羅馬】之人。

 那時的羅慕路斯還未深思,只是單純地認為那是憑藉著蠻力來擊毀城牆的從者。

 現在仔細觀察的話卻發現面前這個紅發的異族女王並未持有著多麽高神秘的靈基,相比起來的話,那邊的半龍小姑娘與一身黑甲的Saber的靈基反而要更強些。

 這樣的人還能夠擊碎他的城壁的話就決非偶然了。

 眨眼間,赤紅的光柱完全吞沒了羅慕路斯,然而那從四面將羅慕路斯僅僅包圍的“愛之壁”也不出所料地在瞬間浮現,保護著其中的羅慕路斯。

 “是對羅馬的叛逆者嗎.......原來如此,難怪汝能夠輕易地擊碎羅馬(我)的愛之壁,但是還不夠!最終成為羅馬(這面牆壁)的你是決不可能擊碎羅馬的!”

 在羅慕路斯的心中,羅馬既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事物,因此也才造就了這強大的惡。

 也唯有從羅馬之中尋找,才能找出擊碎這惡的方法。

 而最終被羅馬所鎮壓的不列顛起義,則從一開始就不再他的考慮范疇之中。

 事實也確實如他那般所言,在布狄卡的攻擊之下,籠罩在羅慕路斯四周的鮮血牆壁反而更加強大,如同那赤紅的光柱是那障壁的養分一般。

 “汝等對羅馬的反叛.......恰恰就說明了這羅馬(惡)的存在啊。”

 羅慕路斯歎了口氣,隨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靜靜地等待起了布狄卡力竭而亡。

 即便是他也能夠看出,布狄卡並未保有著能夠無損釋放出這般攻擊的能力。

 “...........連這樣的攻擊都對神祖無可奈何嗎.......”

 看到這一幕的尼祿也失落地低下頭來。

 到了這時,甚至連尼祿都開始覺得,靠著這般可怖牆壁的保護下成長起來的羅馬不應該存在。

 倘若她所渴求的繁華建立在這般慘痛的犧牲————不,是醜惡的罪行之上的話,尼祿情願從一開始便沒有那份繁華。

 察覺到自己的寶具受阻的布狄卡不甘地咬了咬牙。

 果然,僅憑她的反抗還不夠嗎......

 也是,倘若說起反抗的話,那麽曾與她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荊軻與呂布都要比她強得多。

 就算是說起對羅馬的反抗,也應該是由那位總是在思考的Berserker————斯巴達克斯來完成。

 但...........

 最終是她來到了這裡,對著那位羅慕路斯釋放出了寶具。

 那麽就一定有什麽事,是“布狄卡”可以做到的,是唯有“布狄卡”才能完成的。

 她已經回想起了,那時的憤怒與那時的仇恨。

 但是這樣反而證實了羅馬的罪業,加重了那鮮血淋漓的牆壁的分量。

 相比較於為了六國不被秦吞並融合的荊軻,為了普羅大眾能夠不被繼續壓迫的斯巴達克斯,甚至與僅僅是遵循本心不願鬱鬱久居人下的呂布相比——————那個被憤怒所支配頭腦的布狄卡的反叛的理由顯得單薄許多。

 所謂的解放凱爾特人,守護不列顛,並非是布狄卡最初揮劍時的願望。

 那最初被憤怒所支配的她所擁有的唯一願望,便是像野獸一般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向那對她與女兒們,對愛西尼的土地施加了罪行的人報以同等的報復——————甚至更重的“罪行”。

 “啊,原來是這樣啊。”

 布狄卡突然恍然大悟。

 那份野獸般的心境,熊熊燃燒的火焰究竟是在何時消失的已經不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是她心中的那份火焰已經熄滅了這件事本身。

 那從靈基的深處所傳來的源源不斷的呼喚,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或許是自己的靈基已經破碎到不足以再呼喚了吧————————也或許是那位“勝利的女神”已經沒有再呼喚的必要。

 火焰終將熄滅。

 既然那仇恨與憤怒的惡意又再度燃起,那麽終究就會熄滅。

 真正應該去敵視的,既非那些做出暴行的羅馬人,也非孕育了這些人的羅馬。

 布狄卡所應該做的,也不是將羅馬人的所作所為加倍奉還給羅馬。

 在她用一把大火將那已經接受羅馬統治的倫敦——倫底紐姆徹底焚毀、屠殺了諸多僅僅是生活在羅馬之中無辜的居民之時,被憤怒所支配的布狄卡就已經淪為了和那些施加暴行者同樣的人。

 淪為了“罪業的囚徒”。

 布狄卡固然厭惡那些施加暴行的人,但她更應該厭惡的,是那暴行本身。

 倘若她自己成為了執行那份暴行之人時,便不再可狠了嗎?

 真正應該消滅的,不是羅馬,而是那罪業本身。

 而那份在布狄卡心底熊熊燃燒的火焰,只會助長罪業。

 看著在自己用盡一切的攻擊下仍舊絲毫不動的羅慕路斯,布狄卡合上了雙眼。

 自布狄卡的劍上所釋放出的赤紅光柱如同逐漸流盡的湖泊一般乾涸了下來,最終歸於虛無。

 那仿佛會無休止地燃燒下去的火焰,就這麽被她熄滅了。

 “結束了嗎......”

 羅慕路斯不出意料地看著戰場中央就在這羅馬·維也納之中的布狄卡。

 此時的她早已渾身浴盡鮮血,劍刃也已破碎。

 殘破不堪的圓盾也被她扔在腳畔,靈基反應微弱到幾乎不可能再微弱的布狄卡仍然立於戰場之中。

 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結束了.......嗎?”

 看著布狄卡搖搖欲墜的背影,瑪修咬著嘴唇說道。

 “不,布狄卡.....還沒有認輸!”

 在瑪修的身後重新站起的藤丸立香虛弱地說著。

 她從與布狄卡締結的契約中感受到了,那布狄卡的鬥志與她所凝蓄的,最後一擊。

 “前輩!不要勉強自己。”

 瑪修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禦主,連忙攙扶住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少女。

 “我的‘從者’可還在戰鬥著啊,我又怎麽能就在一旁旁觀呢。”

 藤丸立香對著瑪修露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

 其中毫無面對這般絕境之時的恐懼——————怎麽可能會沒有呢,但瑪修更多看到的,是紅發少女那不願認輸的決心與直面恐懼的勇氣。

 “前輩.......”

 脫離瑪修的攙扶,藤丸立香用自己的左手抓住了無力的右臂,用盡全力將右手對準了站立在戰場中心的布狄卡。

 這是她作為一個不成熟的魔術師,不成熟的禦主所能做到極致的事。

 “Mercury!Mars!Venus!”

 銀紅金三色的光芒伴隨著藤丸立香聲音的落下而閃爍在了布狄卡的身上。

 “以及最後,我以令咒命令你————————!”

 大量的魔力從少女身後的絳紫鬥篷之中湧入了她右手之上的令咒當中。

 “全力解放寶具吧,布狄卡!”

 充盈的魔力在瞬間便再次注入了布狄卡的靈體當中,甚至充盈到化作塵霧的魔力止不住的從她靈體之上的裂痕中溢出。

 布狄卡此刻的靈基已經無法再承受這般龐大的魔力,這麽做無疑是在加速她的消散。

 但布狄卡對那位相處不久的禦主心中卻並無絲毫地不滿,相反只有感激。

 如果還能被召喚的話,布狄卡希望能為她再多盡一些從者應該做到的事物。

 但是這次的話————————

 請寬恕她這個不合格的從者先行犧牲自己一步了。

 布狄卡再度舉起了自己手中早已僅剩劍柄的斷劍。

 “還有余力嗎?”

 羅慕路斯的認知再度被刷新。

 即便是他的靈基在受到了那種程度的傷害之後,羅慕路斯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堅持太久。

 然而布狄卡卻仍然在揮劍。

 明明只見過“那孩子”選擇了另一條道路時所釋放出的【黑暗】,但不知為何,布狄卡卻仿佛在眼前看見了那威風凜凜的騎士王在眾人的追隨下,釋放出了金色的光芒。

 她也能做到嗎?

 點點金色的星塵從布狄卡身周升起,最終凝聚在了她的斷劍之上。

 “那是————!”

 看到這一幕的阿爾托莉雅再也不能熟視無睹,詫異的目光從她的眼中傳出。

 由光芒組成的金色劍刃重新出現在了布狄卡的劍上,那是阿爾托莉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劍刃。

 然而其中卻夾雜著獨屬於布狄卡的那一抹緋紅。

 而手持那柄劍的布狄卡,則模仿著自己隱約看到的那位騎士王的動作,向前揮下了劍。

 揮下了那守護不列顛,擊碎罪業的劍。

 “Excalibur——————(誓約抗爭勝利之劍)!”

 赤金色的光芒從布狄卡的劍上射出, 奔騰地向著那籠罩著羅慕路斯的血之障壁襲去。

 之前堅不可摧的【愛之壁】在這次的衝擊之下卻仿佛易碎的玻璃一般,被布狄卡輕而易舉地擊毀了。

 但布狄卡的靈基也在揮出這一劍之後徹底地崩碎了。

 在她化作點點金色星塵回歸英靈座的前一秒,布狄卡終於回想了起來————————

 她究竟是在何時熄滅了心中的火焰。

 那是在她徹底地焚毀了倫蒂紐姆之後,經歷了一夜的大火之後,站在廢墟上卻發覺自己的愛女們與往昔的美好依舊無法追回時,發覺自己的內心中除去憤怒再無他物的空虛時熄滅的。

 而自己所做的,只不過是將更多人的美好所掠奪走罷了。

 那時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她的眼淚,澆滅了最後一絲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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