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傳來一陣酸痛,但陸寧卻不敢有半分停歇,又迅速站了起來。
陳東河得勢不饒人,根本不想給陸寧喘息的機會,打出一陣劍氣呼嘯而至。
陸寧嚇得臉色蒼白,這可不是開玩笑,而是動真格的比武。
“咻!”
迷蹤步施展之下,陸寧巧妙躲避了過去。
“哪裡走!”
陳東河早有預料,刹那間向陸寧近身,一劍劈來。
“叮嚀”一聲,陸寧橫劍抵擋,卻又招架不住,再次被擊飛了出去,但最後還是勉強穩住身形落地,只是臉色並不好看。
一股氣血上湧,“噗”的一聲,陸寧吐了血。
“哈哈……”
潘雄大笑道:“陸寧,你不是很猖狂的嗎?在我們陳大人面前,你也不過如此。”
陳東河緩步走向陸寧,嘴角微微上揚:“陸寧,你可還記得?在端午節的龍舟比武大會上,你殺了我陳家少主陳宗傑。”
此言一出,許多人紛紛變了臉色。
毫無疑問,陳東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尋仇了。
“本官當然記得。”陸寧回應道。
“陳宗傑是我的侄兒,也是我們陳家最有天賦和前途的少主,你為什麽要殺了他?為什麽!”
陳東河大聲質問,眼神之中盡是仇恨和殺意。
“因為他該死。”陸寧從容道。
陳東河頓時氣炸:“陸寧,你死到臨頭,居然還嘴硬。”
“龍舟比武大會之上,陳宗傑手持武器行凶,不僅違反了比武大會的規矩,也觸犯了朝廷的律法,而且當時他正在對我行凶,我若不殺他,他就會殺了我。”
陸寧譏笑起來:“虧你還好意思提這件事,陳宗傑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別人。”
“一派胡言!”
陳東河爆喝一聲,猛然一揮手中劍,朝著陸寧劈了過來。
陸寧閃躲不及,隻得揮劍硬擋。
“轟!”
雙方靈力對衝。
“陸寧,今天我要殺了你,為我陳家少主報仇雪恨,你放心吧!本官會上報你因公殉職,為你討個追封,你安心的去吧!”陳東河獰笑起來。
“噗!”
陸寧遭受重擊倒飛,再次吐血。
陳東河猖狂大笑,目光看著陸寧,猶如是在看一個死人。
“陸大人!”
聶衝看不下去了,猛然拔劍而起:“陳東河,你休想殺我們的陸大人,弟兄們,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陸大人被殺,動手!”
“鏘!鏘!鏘!”
南院班眾人紛紛拔劍,準備殺過去救陸寧。
見此情景,陸寧說道:“聶衝,你們不要造次,這是我與陳東河之間的比武。”
“大人!”
聶衝等人臉色狂變,不理解事已至此,陸寧為什麽不讓大家一擁而上。
“陸大人英雄出少年,竟有如此氣魄,本官佩服。”
陳東河冷冷一笑,他現在已經完全碾壓陸寧,且將陸寧打傷,就算陸寧有天大的本事,也絕對不可能翻盤。
就在此時,潘雄帶著西院班眾人站出來對聶衝說道:“陳大人正在與陸大人比武,你們這是要做什麽?是要破壞比武的規矩嗎?”
“你瞎了眼,沒看見陳大人要殺陸大人嗎?”聶衝怒道。
郭勝也走了出來,指著聶衝的鼻梁說道:“陳大人要殺陸大人關你屁事?你小小一個巡捕算個什麽東西?有我郭勝在此,我看你們南院班誰敢亂動。”
聶衝沉聲道:“姓郭的,你不過是陸大人的手下敗將,你又算個什麽東西,在我們南院班面前叫囂?我告訴你,自從我們南院班來了陸大人,咱們弟兄幾個就沒怕過誰,我們南院班要救陸大人,誰敢阻攔,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放肆!”
郭勝怒道:“小小巡捕竟敢對本官出言不遜,既然你們南院班要打,我們北院班奉陪。”
潘雄也說道:“我們西院班也奉陪。”
郭勝得意洋洋,對郭羽說道:“堂兄,速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郭羽正想答應,畢竟是自己的堂弟,理應相助。
可就在這時,一個郭家武者迅速對郭羽小聲說道:“堂兄,陳東河那個家夥卑鄙無恥,通過郭勝之手把我們叫來,就是要拉我們下水,事後萬一汙蔑是我們郭家殺了陸寧,我們豈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
“他敢!”郭羽頓時一怒。
“堂兄別忘了景昌府的龍舟比武大會,陳家連皇族的玉林侯都敢拉下水,難道還不敢拉我們郭家下水嗎?密謀殺人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萬一陳東河狡辯,哪怕我們沒有對陸寧出手,也會被他咬住不放,到時候……”
郭羽聞言臉色一白,想不到看似簡單的局面,背後竟然如履薄冰。
想到剛才郭勝叫自己出手,郭羽恨不得破口大罵,陳東河沒有開口,反倒是自己的堂弟要拉自己下水。
若非被自己人點醒,郭羽恐怕要誤入歧途。
“堂弟,這是你們州衙之間的恩怨,我們郭家子弟實在不便插手。”
郭羽雖然是為郭勝出面而來,可畢竟與陸寧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要他成為幫凶,那將連累郭家與陳東河同流合汙,他不可能為了一己之私而讓郭家的名譽毀於一旦。
而一句“我們郭家子弟”更是表明立場, 與郭勝劃清界限,表明這件事情,他們不會去管。
“你們好自為之,我們告辭了。”
郭羽說完之後,帶著郭家眾人轉身就走。
一些人臨走之前,向郭勝投去了狠厲的目光。
郭勝臉色大變,不能置信的看著郭羽等人。
他以為郭羽將“青虹”輸給了陸寧,肯定會心有不甘出手相助,卻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郭羽臨陣退場。
郭勝的表情非常難看,一旦陳東河真的殺了陸寧,自己就有把柄握在郭羽手裡,一旦捅漏出來,就連陳東河都不好過。
這一手以退為進,實在精妙。
就在此時,陳東河笑道:“郭羽兄,難道你要丟下郭大人以保全自己全身而退嗎?你們郭家還真是不團結,你以為就算你現在走了,郭大人與你同為宗族,你們就能脫得了乾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