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樸彩英噙著淚水的眼眶,崔仁赫的心中更加覺得有些對不起她,腦海裡甚至浮現出他們在澳洲度過的點點滴滴。
“彩英......”
崔仁赫剛想說什麽,樸彩英出言打斷道:“歐巴,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崔仁赫皺了下眉,心裡莫名有些發慌。可看著樸彩英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還是輕聲道:“這裡人太多,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樸彩英沒有反應的僵直地站在原地。
見她沒拒絕也沒同意,崔仁赫上前拉起她的手向超市外走去。
沒一會兒來到一家咖啡廳外,點了兩杯咖啡後兩人面對面坐在室外的藤椅上。
“說吧,剛剛想問什麽?”
崔仁赫瞥了眼面前的咖啡,一點想喝的心思也沒有。
“歐巴。”
樸彩英睜著一雙淚眼,怔怔地看著崔仁赫:“為什麽你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崔仁赫皺起眉:“你在說什麽。”
“你知道麽,自從兩年前再也沒收到你的回信,我一直沒有放棄。一直祈禱你能找到我,回復我,甚至哪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可是,我沒想到,我和歐巴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女孩眼中的淚水再次閃動,好像一閉眼就會落下。
崔仁赫神情嚴肅地看著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兩年前明明是她沒再給自己寄錄音。而她原先的Kakao Talk帳號,技術部幫他查過,已經被注銷。可這孩子為什麽要把這些責任推給自己?
“如果......”
樸彩英強忍著快要滑落下來的淚水繼續哽咽道:“如果兩年前歐巴說不要我了,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離開,不會給歐巴添麻煩。可是,你為什麽要瞞著我?你明明可以說一聲,兩年前就可以說的,說你喜歡智秀歐尼。可你為什麽要用這麽狠的方式對我?不理不睬,兩年間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我對你的感情在你眼裡就這麽一文不值嗎?”
女孩再也忍不住,淚水如泉湧般從臉頰滑落。最後一句近乎是用喊的,說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感。
她對崔仁赫的感情起初是感激,當時年紀還小的她不知道喜歡是什麽,只知道和崔仁赫這個大哥哥在一起自己每天都很開心。當崔仁赫搬離澳洲後,每當看到他給自己留下的那些樂理書時,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和他在一起時的情形。再後來,她才慢慢意識到,喜歡一個人就是無時無刻想和那個人在一起。
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後,她更加迫切想要再次見到他。只是,再見到他時,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崔仁赫平靜地站起身,因為剛剛樸彩英的聲音很大,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關注。但他並不在意,走到女孩身邊,遞過一張紙巾。
從樸彩英的話裡,他明確地知道了幾個信息。
眼前的這個女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了自己,亦如同他真正的內心。至於為什麽會斷了聯系,他會想辦法弄清楚,但不是現在。
“別哭了,我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
崔仁赫柔聲說道,相比較被周圍盯著看,此刻他更在意眼前的這個女孩。
樸彩英怔怔地抬起頭,沒有去接紙巾,而是看著他的眼睛,仍由眼淚往下流:“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見她不接,崔仁赫抬起的手放了下來,歎了口氣說道:“我想說,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
“為什麽?”
話剛問出口,樸彩英又喃喃道:“是因為智秀歐尼吧......”
崔仁赫沒有立馬回答,彎身抓起她的小手,忽然一陣冰涼的感覺傳來。
“你......喝點熱咖啡吧。”
說著將她面前的咖啡拿過放在她手裡,又俯下身趁她呆愣的時候替她擦幹了眼角的淚水。
做完這一切後回到座位上,平靜地說道:“你知道出道後idol的禁忌是什麽嗎?”
樸彩英抱著咖啡,呆呆地看著他。
崔仁赫歎了口氣,說道:“是戀愛。如果一個idol在剛出道或者還沒出道的時候就談戀愛,萬一哪天被人拍到曝光出來,你要如何自處?經紀公司會替你壓下來,那你的粉絲呢?粉絲的眼裡可容不得沙子,如果處理不好他們很可能會變成anti。”
崔仁赫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但眼下這是唯一能讓她平靜的方法,因為他無法狠下心拒絕她,只能跟她說道理讓她自己退卻。
“那智秀歐尼呢?”
女孩的心情稍稍有些平複,隨意地抹了下眼眶裡殘存的淚水,聲音沙啞道:“你和智秀歐尼不正在談戀愛嗎?為什麽你們就可以?”
崔仁赫無奈地抽了抽嘴角:“我和她,還沒有。”
樸彩英驀地挑了下柳眉:“沒有什麽?沒有戀愛?”
崔仁赫點點頭:“我和她認識是在去澳洲之前,比你早不了多久。這些年我一直美國,見面的機會非常少,更別說戀愛。現在她和你要一起出道,我更不會因為私人情感影響到她的事業。”
“這麽說,你是喜歡智秀歐尼的?”
樸彩英往前挪了挪身子,緊緊地盯著崔仁赫。
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不過也逃不掉。有那麽一瞬間,崔仁赫很想像前世看的那些小說主人公一樣,不是幾選一,而是全都要。
略微沉吟片刻後,崔仁赫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算是回應。
他知道,即使沒有任何的言語,這個動作也足以對她造成很大的打擊。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樸彩英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只是眼神空洞的坐在座位上。
終究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女,崔仁赫發出一聲輕歎,剛想出言安慰,卻聽到對面傳來樸彩英輕柔的聲音。
“歐巴......”
樸彩英平靜地看著他:“我不想當偶像了。”
“你說什麽?”
崔仁赫以為自己聽錯了。
樸彩英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說,我不想出道了。如果出道的代價是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寧願不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