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
崔仁赫都囔了一句,卷起袖子就往那邊走。
“呸!西八!你個狗崽子賤婢!敢壞老子好事!”
剛剛打了三下耳光的年輕人不屑地朝女人身上吐了口痰,口中罵罵咧咧,隨即朝其余幾人使了個眼色:“把那個小丫頭給我拖出來!老子今晚要好好嘗嘗這一大一小的滋味!”
聽到這話,本就摩拳擦掌的幾人頓時來了興趣,臉上帶著壞笑,下一秒手就抓上女人的衣服開始撕扯。怎奈幾人嬌生慣養根本沒什麽力氣,起初以為會很輕松地就能扯開女人,可事與願違,為了不讓為首的青年更生氣,幾人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氣。
縱使女人的力氣再大,當面對幾個男人的拉扯,終究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松開了環扣的雙手,露出了她一直護在身下的東西,是個小孩,小女孩。
“嘿嘿,我就說了,你是逃不掉的。”
為首的青年望著地上因為害怕而縮成一團的小女孩嘿嘿笑著,卻不知有人正朝自己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啊?”
青年不耐煩的皺起眉,剛想轉過身,一道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拳影轟在了他那張白淨卻醜陋的臉上。
“西八!誰打的我?”
青年不知所以被莫名其妙地揍了一拳,頓時怒火中燒,此時也顧不得剛剛摔坐在地而從屁股上傳來的疼痛感,睜著兩眼瞪向面前的崔仁赫:“你tm誰?敢打我?”
“話真多。”
崔仁赫垂著眼皮,冷冷看了青年一眼,抬腳就要往他襠下踹。青年見形勢不對,趕忙往旁邊滾了一圈,方才躲過這記斷子絕孫腳。
“還愣著幹嘛!給我上!”
青年不甘示弱,吼叫著指揮身邊的這群小弟。向來只有他欺人,哪有今天這般被人欺,便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爬起來和小弟們就要圍攻崔仁赫。
一對一可能打不過,那多對一呢?
青年如是想著,卻也不敢怠慢,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感到了一絲恐懼。不單單是剛剛打自己的那一拳,更多的是崔仁赫那股凌厲的眼神,讓人看了害怕。
面對幾個嬌生慣養的紈絝子弟,崔仁赫絲毫不放在眼裡,畢竟他在美國時候的搏擊練習對象是他的美國小隊成員。跟經歷過生死的人對練,不僅是身手,氣質也會有相應的改變。
可不遠處的樸彩英和權恩妃不知道這些,就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李帝旭看到崔仁赫被幾人圍住也是緊張地揪起了心,甚至還看了眼四周,想著找個趁手的家夥上去幫幫自家理事。
“怎麽辦呐”
最關心崔仁赫的兩個女人此刻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跺著小腳乾著急,沒有絲毫辦法。
而另一邊,見有人出頭,原本跪趴在地上的女人再次爬到小女孩的身邊,將她摟在懷裡往後退去,冷眼看著崔仁赫一對多。
“沒事,這幾個人還難不住他。”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進耳邊,樸彩英三人回頭看去,李東俊和十二人小隊不知道時候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東俊阿加西!”
見是李東俊,樸彩英像看到了救星,下意識脫口而出了自己一直以來就很想嘗試的稱呼。
聽到這種別扭的稱呼,李東俊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
戰況也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盡管動作有些生疏了,但崔仁赫還是沒有太費力氣就將幾個青年打趴在地。
“阿…阿加西?”
女人懷裡的小女孩突然冒出一句,只是這聲音太弱,崔仁赫並沒有聽見,但女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是你認識的人?”
女人小聲詢問道,看了看小女孩又往崔仁赫的方向看了眼。
小女孩用力點了點頭,很肯定地回道:“是我的阿加西沒錯,我不可能認錯的。”
得到女孩確切的回答,女人心裡的石頭才算是落了下來。剛剛見崔仁赫上前打抱不平,她原以為是另一處的紈絝子弟,想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來獲取她們的信任。
這也不怪她會多想,5歲的時候父母離異,之後便對她不管不問,而她最親的人也只有外婆,祖孫倆相依為命十幾年。直到去年,也就是她20歲的時候,她向奶奶要了30萬韓元後義無反顧地來到了這個她並不熟悉且陌生的首爾。
她以為來到首爾後便可以過上好日子,可現實無疑給這個剛成年的小女孩一次承重的打擊。來到首爾後生活非但沒有變好,還得知了自己的母親在外以她的名義四處借錢,這對本就生活地一塌湖塗的她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她恨過哭過,可又能怎麽辦?那是她母親,是外婆的女兒,而外婆又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為了不讓外婆擔心難過,她一個人扛起了母親欠下的債務,四處打工賺錢。
白天去做各種兼職,晚上便在這梨泰院的酒吧裡當賣酒女。因為是魚龍混雜之地,自己又生得漂亮,難免會碰上揩油調戲的混混。起初她想著忍忍就算了,可有時候那些客人見她不敢反抗便變本加厲。久而久之,當她再也忍受不了時,一位前輩給了她建議,那就是在手臂上紋身。
文身,更多的是某種象征,或者說是有組織的。特別在梨泰院這種魚龍混雜之地,當人看到她有文身時,揩油前便要考慮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靠山。而自從紋了文身, 揩油的人明顯少了很多,當然也不排除膽大的,可當她卷起袖子露出文身時,那些不老實的手自然而然地收了回去。
所以,在經歷了一年多的苦難後,她變了,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也變得更加倔強。
這也是為什麽她會將小女孩死死護在身下,任由那群流氓打罵自己卻死也不松手。
她變了,卻也有沒變的地方,就是她的善心。
本來她在酒吧裡賣酒,由於酒吧是半開放式的,可以看到外面。沒成想不經意的一瞥,她看到了迷失在酒吧街的小女孩,原以為是個來酒吧找爸爸回家的苦命孩子,結果就看到從酒吧裡走出去幾個人將小女孩攔了下來。
盡管小女孩的身高已經和普通成年女性差不多,但未經世事的她哪見過這般景象,嚇得直往後退,直到被絆倒在地。
女人歎了口氣,其實她可以不管不問,可如果這麽做了她的良心會過不去,就如幫外婆的女兒還債一般。
善心發作之下,女人放下手裡的活衝了出去,擋在了小女孩的身前,同時還不忘露出手臂上的文身。
可這幾個人好似沒看見,依舊調笑著將自己和小女孩逼退到一處圍牆邊圍了起來。女人見狀隻得拉起小女孩嘗試著衝出幾個青年的包圍圈。但她錯過了自己的力量,卻也因此激怒了為首的青年,被打了一記耳光。
之後的事,便全數落在崔仁赫的眼裡。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久尋不到的小圓,正被女人護在身下。如果他沒有聽從樸彩英和權恩妃的懇求直接離去,或許今晚將成為他抱憾終身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