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彩英緩緩抬起頭,眼裡帶著調笑的意味看著崔仁赫:“歐巴,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找一個演員歐尼啊?我覺得金所泫前輩就不錯。”
崔仁赫一聽橫眉豎起,伸手就要把她抓來教訓。可樸彩英搶先一步從沙發上跳起,往臥室裡跑。
原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夠快了,誰承想崔仁赫比她還快,兩步並作一步在她進入房間前一把將她按在牆上。
“怎麽?想跑?”
崔仁赫抓著樸彩英的手腕,額頭抵在她的腦門上,感受著她呼出的氣息。
“我…我沒想跑,我這不是被你抓到了麽~”
樸彩英微微喘著氣,胸口一起一伏。
崔仁赫又靠的近了些,沉聲道:“呵,今晚新帳舊帳一塊算。”
樸彩英眨著純淨的眸子,不解道:“什麽舊帳?”
崔仁赫冷哼道:“剛剛你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崔珉豪看,是覺得他長得比我好看?”
樸彩英這才想起剛剛崔仁赫突變的語氣,急忙否認道:“我哪有~”
崔仁赫抿嘴一笑,不多解釋,扛起樸彩英進了臥室。
偌大的臥房裡只有崔仁赫和樸彩英兩人,房間連著陽台的的一側是透明的落地窗,放眼望去就能俯視山下繁華的城區。
可能是白天在金智秀那壓抑的太久,面對這個景致,崔仁赫的腦海裡莫名浮現出樸彩英趴在這塊落地窗上面的畫面。
......
......
第二天醒來,樸彩英覺得渾身酸疼,懶懶的躺在床上不想動,崔仁赫也不知道去了哪。
“歐巴?”
樸彩英朝著房間外面喊了聲,很快崔仁赫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
“要是覺得累,今天就別去練習了,在這裡休息吧。”
崔仁赫把牛奶遞給樸彩英,坐在床邊撫著她額前的碎發說道。
樸彩英抱著牛奶小口抿著,目光落在崔仁赫已經穿戴整齊的衣服上:“歐巴要去上班了?”
崔仁赫笑了笑,柔聲道:“今天不上班,不過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哦。”
樸彩英低著頭繼續去喝牛奶,忽然又抬起頭看向崔仁赫:“那歐巴今晚還回來這裡嗎?”
“當然了,不然留你一個人在這算怎麽回事。”
崔仁赫站起身在她額前輕輕一吻,囑咐道:“早餐我給你做好了,等會兒起床趁熱吃。今天哪都別去,待在家裡做一天的女主人。”
女主人嗎?樸彩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裡有一絲小小激動的同時又有些害羞。
待到崔仁赫離去才稍稍回過神。
別墅外,崔仁赫坐上李東俊停在外面車,向某個地方駛去。
坐在後座的崔仁赫面色平靜地問道:“他那邊怎麽說?”
李東俊清楚他問的是什麽,回道:“聽得出,他很高興。”
崔仁赫撇撇嘴不屑道:“父子相認,本應是件快樂的事。可對他,我開心不起來。”
李東俊順著他的話說道:“這點他似乎也知道,而且看樣子,他不太強求你能一下子接受他。”
崔仁赫不語,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些年如果不是崔泰源在背後支持,自己就算再有手段,也難成大事。所以說到底,他對這位生身父親的情感很複雜。
良久,崔仁赫又開口問道:“他有說去哪見他嗎?”
李東俊點著頭道:“城北監獄。”
......
一個小時後,車子來到城北一處寬闊無人的地方,下來就看到眼前像鐵桶一般的高牆銅瓦。
走到傳達室的窗口前,崔仁赫報了姓名,很快,側門從裡面被打開,領著崔仁赫走了進去。
穿過層層通道,一路走來崔仁赫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個監獄的守備未免太松弛了些,四座高塔完全沒有人把守,就連操場上沒有一個犯人被拉出來放風。
帶著疑惑,領路人將崔仁赫帶到一間小屋子裡,並囑咐他稍作等候。
看著屋子裡的陳設,崔仁赫忽然有種自己是不是進錯了房間。因為屋子裡擺放著的皮質沙發,談不上高檔,但也絕不是監獄裡該有的檔次。再加上書桌等等一系列物件,這間屋子可謂是應有盡有。
正疑惑監獄裡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房間時,屋子的門被打開,崔泰源一身簡裝出現在他面前。
“崔會長,您聊。有什麽需要您吩咐。”
“麻煩你了監獄長。”崔泰源輕蔑地看了眼一臉諂媚的監獄長,揮了揮手。
監獄長彎著腰,識趣地退了出去。
“看來財閥的權力已經大到可以掌控監獄的地步了。”
崔仁赫靠在桌子邊角上一臉鄙夷地說道。
崔泰源緩緩坐到沙發上,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喜歡權力了?”
“並沒有,我只是覺得,既然你可以自由進去監獄,為何不在家裡待著,反而要回到這裡受罪?”
這是崔仁赫見到監獄長對待崔泰源的態度後推理得出的結論。在剛剛來的路上,他把崔泰源進監獄的時間和服刑的時間查了一下,結果發現本應在服刑期內的崔泰源竟出現在了崔家莊園裡,這未免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可當看到監獄裡的警衛狀況,和監獄長的態度後,他才知道,所謂的財閥服刑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崔泰源讚賞地看著自己兒子,笑著解釋道:“城北監獄本身關押的就是我們這種身份的人,所以這裡不會經常有人進來。況且李健熙尚且能以身體不好為由逃過服刑,我又怎會遜於他?至於你說的我為什麽不正大光明地出現在外界,我只是不想給別人落下口實。”
崔仁赫這才恍然明白過來, 接過話道:“所以你是需要和李健熙一樣,有個正當的理由,一個能讓外界信服的理由。”
說著,崔仁赫驀地皺起眉:“可是,什麽樣的理由才能將你釋放......”
崔泰源笑呵呵地說道:“還記得金范秀攔下你曝光樸振英的那件事嗎?”
崔仁赫皺著眉點點頭。
崔泰源繼續道:“還記得金范秀當時是怎麽跟你說的嗎?”
崔仁赫努力回想了一下,說道:“說是需要用來換一個人......等等,那個人是你?”
面對崔仁赫詫異的深情,崔泰源沒有否認,淡淡道:“你找到的沉船的真相,足以撼動那位女士的地位。可真相在你手裡起不到多大作用,而我,能將它物盡其用。用那位女士的地位,換我一個正當出獄的理由。”
崔仁赫愣愣地怔在原地,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派人追查搜集來的真相,竟成了他人用來等價交換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