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昨晚可把我累死了。”
第二天早上,去教室的路上,畢恆還不忘邀功。
“昨晚?我怎麽就把你累著了?我昨晚喝多了,不會是咱倆酒後亂姓了吧!”
方嚴故作驚恐道。
“呸~就你,白給我都不要。”畢恆嫌棄道。
“你才背了多遠啊?春哥自己就背了一半的路程。”杜斌拆穿了裝腔作勢的畢恆。
“春哥,昨晚辛苦你了啊。”
方嚴感謝道。
既然昨晚裝醉,被春哥摸了屁屁這件事也就只能裝作不知道了。
但春哥卻有些心不在焉:“沒事。昨晚我們出去時,老六也跟著出來了,然後一夜沒回來。他不會有什麽事吧?”
“他能有什麽事,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被人拐走了不成?”畢恆滿不在乎道。
“可是我發現他最近狀態不大對勁,以前他最怕老師點名,從來不敢逃課,但最近這些天他經常不來上課......”
善良的春哥卻擔憂道。
方嚴大概猜到了原因,卻什麽也沒說。
上午上課時,任佳俊果然沒來上課,除了他,廣設二班的班長林鹿溪也沒來.......
‘怎麽沒來上課?身體不舒服麽?’
上午8點半,還賴在被窩裡的林鹿溪收到了方嚴的短信。
她屁事沒有,只是昨晚回來時太晚了,沒睡夠、同時因為和阿羞那番談話,心情不好不想上學而已。
不過,有了方嚴這條短信的提醒,林鹿溪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
先去洗手間弄濕了一條毛巾,接著跳回床上躺下來,把毛巾搭在了額頭上。
然後,翻出一支口含體溫計噙在了嘴裡.......
用手機拍了張自拍以後,林鹿溪擔心裝病被識破,就又去燒了溫水,把體溫計在裡面浸了一會兒,再次拍了一張照片。
兩張照片編輯彩信,附加留言:我好難受呐,頭疼、渾身發冷、沒力氣、胸悶.......
正在上課的方嚴收到彩信時,嚇了一跳。
但看到第二張照片,卻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是烤乳豬呢.......”
照片中,體溫計的溫度......高達45.6℃.......
第一節下課後,方嚴給林鹿溪打了個電話。
“你怎麽啦?發燒了啊?”方嚴滿是緊張的問道。
“嗯.......好難受呐。”電話哪頭,林鹿溪哼哼唧唧道。
“我現在過去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呐.......你,你幫我帶點早餐,我吃了就好了.......”
方嚴差一點笑出聲,不過還是認真道:“那好,你想吃什麽?”
“城皇巷的豆漿和麻球.......”林鹿溪似乎早就想好吃什麽了,根本不帶猶豫的。
“.......,要不換個近的地方?”方嚴商量道。
城皇巷距離學校七八公裡呢.......
“人家生病了呐,就想吃他家的.......”
仗著‘生病’,林鹿溪淒淒慘慘道。
“知道了知道了。”
“你不耐煩了!”
“沒有啊.......”
牧馬人還在4S店修理,下午才能開的出來,方嚴打了出租用了將近40分鍾才回到劍橋城。
正躺在床上翹著腿玩PSP的林鹿溪聽到開門聲,馬上把遊戲機丟在了一旁,然後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
一臉痛苦狀.......
“老婆,好點了沒有?”她愛演,方嚴就陪著她演咯......
“好......咳咳咳......好一點了.......”
小鹿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先咳嗽了一陣,才有氣無力道。那病嬌模樣簡直像是到了彌留之際。
“起來吃早飯吧。”
“噢.......”
小鹿彷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撐起了上半身,緊接著又力竭沒撐住一下趟了回去.......
‘裝病又不是裝死.......浮誇了啊.......’
方嚴內心吐槽歸吐槽,還是關切的坐在了她身邊,讓病嬌小鹿靠在了自己懷裡。
“我沒力氣吃飯了.......”
林鹿溪沒骨頭似的偎在方嚴懷裡,忽閃著又長又翹的睫毛道。
方嚴秒懂,拿著調羹一下一下喂起了林鹿溪小朋友。
“你幫我吹吹.......
喂我麻球.......
再來一個.......”
一幅要死要活模樣的林鹿溪,吃起飯來卻一點不嘴軟。
四顆小麻球吃的渣都不剩.......
吃到最後,林鹿溪嫌方嚴喂的慢了,自己端著豆漿一口氣乾完了。
肉都都的嘴巴上沿沾了一圈豆漿印.......
喝完了豆漿,林鹿溪打了個飽嗝,在方嚴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她才想起自己正病著呢。
“不知道為什麽,一見到你,我的病就忽然輕了許多.......也沒那麽難受了。”林鹿溪心虛的解釋道。
“嗯,我知道,你剛才肯定發燒的很厲害。”方嚴道。
林鹿溪連忙點頭。
接著,方嚴卻從身旁拿起了PSP認真道:“你看,連遊戲機被你的體溫燙熱了.......”
“.......”林鹿溪。
一上午時間,兩人哪都沒去,就窩在劍橋城。
林鹿溪一會兒講兩人小時候,一會兒又講起以後.......
她今天突發奇想裝病折騰方嚴,或許源於潛意識裡強烈的危機感。
昨晚,阿羞近乎亮明了自己的態度,這讓小鹿很緊張。
因為她和阿羞接觸過很多次了,所以她知道阿羞到底有多好。
而小鹿正是想通過把方嚴指揮的團團轉的方式,來獲得一些虛假的安全感。
似乎這樣才能證明方嚴還喜歡著她。
方嚴懂小鹿的想法,非常配合。
“老公,你去我梳妝台的抽屜把鐲子拿給我呐.......”
“怎麽了?”
“我要戴一戴。”
“好端端的戴它幹什麽?”
“我就要戴嘛.......”
方嚴去梳妝櫃拿了鐲子,林鹿溪已經在規規矩矩在床沿邊坐好了。
“你幫我戴上呐.......”小鹿伸出手, 一本正經。
方嚴看了奇奇怪怪的林鹿溪一眼,但還是在她身前蹲下,輕輕幫把鐲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哎,可惜了戒指在媽媽哪裡放著呢。”
林鹿溪有些遺憾的說道,然後看了看手上的桌子:“老公,你要記得我們可是訂過婚的人了........”
“這我怎麽會忘。”
依舊蹲著的方嚴抬頭望向小鹿:“昨晚,你和阿羞都聊什麽了?”
“你以後叫她米想!’阿羞阿羞’喊的那麽親熱......”
林鹿溪都起了嘴巴,接著低下了頭:“老公,下午我們逃課吧。”
“逃課做什麽?”
“我們去拍婚紗照.......”
“.......,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方嚴有點無語。
“你去不去嘛?”
“怎麽忽然想到要拍婚紗照啊?”方嚴奇怪道。
小鹿繼續低著頭,半天沒吭聲。
方嚴沒等到回答,便用了一個別扭的姿勢,把頭放的更低,同時臉朝上看向了林鹿溪。
本來是想逗小鹿一下,卻發現這個憨憨眼睛裡竟磕著淚花.......
“又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不就是拍婚紗照麽,咱們拍,下午就去。”
方嚴趕忙幫小鹿擦了擦眼淚。
小鹿抬起了頭,淚眼婆娑的望著方嚴:“老公,我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你以後會不要我.......我只要想起來,就好難過好難過.......”
題外話
感謝書友:半夏墨魚,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