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這話說的沒錯，雖然河東地界上的百姓們對顧家的推崇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有天顧家反了當地百姓們都會覺得是朝廷逼反了他們王爺，絕對不會是王爺的錯。

可是如今要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以前都沒聽說過的種痘之法。

這還是要他們親自去種，要他們的父母妻兒都種，這可就非常的考驗人性了。

外邊其實已經有不少言論，都在說種痘之法不好他們王爺不會推行，而且王爺不是還當典范自己當眾種痘成功了麽?

可那是王爺，身份尊貴，也是老天爺保護的人，但他們只是普通老百姓，他們命賤，要是萬一熬不過去，那一家老小怎麽辦?

所以他們就有一個心理，讓別人先去種，等大家都種了反覆確定安全了，到時候自己再帶一家子去種。

可誰都不是傻子，很多人都是打著這個主意，都想別人去當那個藥罐子。

於是就造成了一種局面，一種大家都不願意去當那只出頭鳥的普遍現象。

不過也有一些百姓是尤其推崇顧知寒這位河東王的，所以義無反顧地支持他，就開始了種痘。

雖然人數不多，可到底是邁出了第一步，河東王也相信，今年河東一定能徹底推行開，只是百姓們需要時間。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快三月份了。

“該注意的老夫都已經寫好留下方子，老夫就先回去了。”墨老說道。

“本王對老先生的恩情銘記於心。”河東王給他見了一禮。

墨老並未多言，收拾了東西行李後，就帶著姬承玄派給他的護衛，還有河東王加派的護衛一起護送回定北。

墨老抵達定北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多了，慕容妤已經進入了臨盆準備期。

這天正在院子裡散步，為了讓生產的時候體力充沛，打從開春後她就一直都出來外邊散步。

姬承玄也早已經回來了，現在就哪裡都不去，就在府上陪她。

大概是大人們的情緒感染了孩子們，夜哥兒跟姮姐兒都知道他們母妃要生了，畢竟肚子都那麽大了。

所以兄妹倆個一有空就過來看他們母妃，也都是哪裡都不去。

慕容妤就是在散步的時候，聽說了她師父回來的。

“別急別急，師父老人家一路平安回來的，身子骨也健壯得很。”姬承玄趕緊說道。

慕容妤沒管他，由著他扶著就過來迎接她師父。

也是遠遠的就看到他老人家了，慕容妤臉上喜色便掩不住了。

“叫師父受累了。”慕容妤欣喜道。

“不累不累，出去走走挺好的。”墨老看著她肚子說，“應該就是在這半個月左右了吧?”

“嗯。”慕容妤頷首。

“放寬心。”墨老點點頭。

“有師父在，我自然放心。”慕容妤笑。

姬承玄也是真的把懸著的心放下，“師父你再不回來我都要派人去催了。”

“妤兒不是第一胎了，不用怕。”墨老笑了笑。

“師父別管他，回屋休息去。”慕容妤笑著迎老人家進屋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