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本來還有些心疼靈石,可是,贏洄卻道:“福伯,靈石再重要也沒命重要,這趟,我總有些不詳的預感,我寧願舍了全身的靈石,也不願咱們去冒這個險。”
福伯一愣,瞬間明白過來,靈石在重要,也重不過身家性命去。
跺跺腳,跟著贏洄便一起出了門。
船上的人依然有人表示不滿,但是大多數都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畢竟,只是遲上幾天,船資能退回三分之一,這對這艘船上的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沒有人在鬧著下船,甚至,即便還有人再鬧,也不過是在為多得幾枚靈石而努力。
贏洄他們的要求,瞬間讓還在吵鬧的眾人安靜下來。
“姑娘,不是老夫攔著你,這附近時常有一階海獸群出沒,甚至偶爾會引來二階海獸,船上的小舟,不過是俗物,就算送給姑娘也無妨,只是,這小舟沒有任何防護,真遇到了危險,只怕……”
面目慈善的宛若彌勒佛一般的船主耐心的勸著,讓贏洄都有種她若是再堅持,就是不識好歹的感覺。
“前輩,實在是事出有因,我母親娘家就住在東陸島上,我登船的時候,母親恰巧傳信給我,說是外祖病重,希望我能回去見上一面。
只是,這乘一次船價格不菲,又來不及將船票賣出,無奈之下,只能遺憾登船,繼續原本的行程。
只是剛剛聽聞咱們這船恰好路過了陸東島,若是這時候還不能下船相見,想必我母親也會恨我不孝,更是怕此事成為此生心魔,修為不得寸進。”
贏洄將早就想好的理由和盤托出,隻將此事說的嚴重無比,好似船主不讓她下船就是阻她大道的惡人。
那船主一時張口結舌,還想再勸,贏洄已經哭了起來:“前輩,這船開的極快,求您讓我快些下船,我也能早些趕回去見外祖最後一面。”
說著,就要跪下。
那船主見周圍眾人指指點點,顯然都已經站在了贏洄這一邊,若是還要拒絕,恐怕剛剛安撫住的這群人,都要生起懷疑來。
船主伸手趕緊將贏洄攔下,連聲道:“罷了罷了,我便送一艘小舟給你,只是這回去的路上,你萬萬要小心些。”
然而,在他說話的時候,贏洄卻捕獲到了一絲微妙的法力波動,有人使用傳音術!
這是她再次穿越之後六感再次增強之後獲得的新能力,如果在穿越幾次,就連傳音術的內容,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除了感應傳音術,只要有人使用法術,她都能察覺到其微弱的法力波動,甚至,在有的法術還沒有發出之前,她便已經提前感知到了。
只是,她認識的人裡,在她面前使用過法術的,修為最高的也就是築基期初期的九哥應溶了,而她對應溶的法術波動,感知的便不如煉氣期修士敏感。
說明她這能力還是受到修為的限制的。
贏洄心底生出疑問,以為下船的事還會橫生枝節。
事實卻恰恰相反,他們下船極為順利。
直到她和福伯二人站在小舟之上,還有些不真實感。
只是,這種順利,讓贏洄對剛剛感知到的傳音術更加的不安起來。
“福伯,你看看這船是不是有問題,我總覺得咱們下船的太順利了。”
福伯心中也是不安,當即將船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我們先往陸東島去,海上不安全,
不管怎麽說,等到了陸東島,我們就安全了。” 贏洄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除了對那法術波動的擔憂之外,又多了一層對船主所說的海獸的不安。
“福伯,你說,他們會不會派人來抓我們回去?”
福伯心中一咯噔:“那一船人,沒必要為了我們大動乾戈吧?”
贏洄皺眉,心裡終於想通了一點,“為了我們當然不值得,就怕是擔心我們會走漏風聲,我擔心會有人來滅口。”
贏洄懊悔起來,剛剛只顧著從虎口逃脫,卻忘了若是這船主真的對一船人心懷不軌,怎麽能讓自己二人活著離開。
“福伯,這小船咱們不要了,你會不會鳧水?咱們遊到陸東島去。”
福伯自然聽贏洄的,小船乾脆的留在原地,甚至,為了安全起見,連身上的衣服也都換了一套,才雙雙跳進水中。
兩人在水中盡力收斂著全身氣息,一邊一點點的向著陸東島的方向遊去。
剛過不久,便聽到身後傳來動靜,烏壓壓的海獸,奔著小船疾馳而去, 不消片刻,那小船便被撕咬的粉碎。
贏洄二人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心中俱都是冷汗直流。
兩人都沒有說話,對視一眼,一時之間,飄在水中,不敢隨意動彈,生怕將海獸引來,斂息術更是運轉到了極致。
等到海獸全部散去,才繼續遊了起來。
只是,兩人誰都沒有想到,在他們剛剛抵達陸東島的時候,便直接被守株待兔的一群黑衣人給捆了。
筋疲力竭的二人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被捆著扔下了水牢。
靈力被封,儲物袋被奪,遊了兩天兩夜的贏洄,在水牢裡泡了一天之後,當即發起了高燒。
福伯急的不行,卻沒有絲毫辦法。
贏洄的儲物袋中,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只有原主有的幾樣不值錢的零散東西,她得的那些丹藥,都被她放在了石珠之中,損失並不大。
所以,她實際上是有治療的丹藥的。
只是,她不敢吃。
她不確定這裡有沒有人監視他們,她不敢賭,她不能將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出去。
幸好,這裡的人沒有真的打算弄死他們,在關了兩天之後,終於有人給他們送飯了。
雖然不好吃,但是有了食物補充能量,贏洄的身體漸漸好轉,眩暈感也漸漸消退。
高燒總算是退掉了。
在被暗無天日的關了一月之後,他們再次被送上了大船。
不過,這次是作為貨物,被關進船艙裡,悄無聲息的跟著一船無知的乘客,踏上了上一波乘客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