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小娼婦確實被野獸啃吃了,這大半夜的上哪找去,回去和村長說一聲,他要還非得找,就給咱尋幾個幫手來,不然咱們也不管了,反正那小娼婦也不敢來找咱家的麻煩,愛哪家死人哪家死人,村長不就是怕他家那個童養媳也遭了殃嗎?”
贏洄不禁搖搖頭,這人不僅三觀稀碎,就連目光也是如此短淺,若真是他家兒媳所為,一旦她殺得人多了,成了氣候,早晚會來找他們報仇。
這時候不敢來,不過是死的時間太短,實力尚還不夠,挑著這些女孩子陽氣弱,被糟蹋的生機不強,好下手罷了。
她葬身這地方,正處陰氣匯聚之地,再加上又怨氣極重,幾乎可以肯定,不是屍變就是化身惡鬼。
屍體都零碎了,屍變的可能性就排除了。
現如今此地除了陰氣濃鬱,卻不見絲毫異樣,不用說,她必然是去村裡了。
棟子父子轉身便走,那大腿骨直接被他們嫌棄的扔在了原地。
贏洄略微停頓,轉身便將那腿骨收進了石珠中才綴著二人,返回村中。
棟子父子安心的回家大睡,贏洄卻皺著眉,閉上了眼睛,識海之中的石珠更亮了一分,看來,又死人了。
她鼻子微微抽動,果然聞到一股血腥氣隨著夜風遠遠的飄了過來。
村子裡,買來的媳婦裡除了虎子媳婦,便是她家離棟子家最近,只是她跟著棟子父子在山裡跑了許久,回來的時候略微晚了點,想來,棟子媳婦挑別人家下手了。
贏洄立刻奔著味道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黑瘦的姑娘早已沒了生息,面露恐懼的躺在地上,嘴巴大張著,似乎在極力的嘶嚎,雙手像是在拚命的掙扎,身下腹部明顯的凹陷了下去,身下,是一片還在流淌的血跡。
這是村長家,這姑娘明顯剛剛死去不久,卻沒有驚動任何人,棟子媳婦的實力,比她預計的還要強,若是她找上自己,自己能從她手上逃脫嗎?
便是一次逃了,以對方這殺人的速度,實力必然迅速增長,到時候,自己會是對方的對手嗎?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趁對方實力還弱,先下手為強。
她思索著對策,回到強子家,此時天光微微放亮,她才躺下不久,便又是一聲驚恐尖叫在村子裡響了起來,看來是村長家媳婦被發現了。
小老頭一家被這聲音吵醒,幾乎是立刻就跑出了家門,連鞋子都沒有穿好。
贏洄打個哈欠,起床洗漱,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三人很快就回來了,坐在飯桌前,看著小口小口喝著粥的贏洄,皺眉不語。
“爹,你說村長到底有辦法沒?”
“村長家那個兒媳婦都已經死了,就算有辦法我估摸著不會太盡心,咱們還得自己想辦法。”
“咱們能有什麽辦法?狗蛋家已經收拾東西要把媳婦送到隔壁村狗蛋姥爺家去躲了,咱家在別的地方又沒有親戚,想把人送走都沒辦法。”
王桂花緊張兮兮的道:“到底是花了三兩銀子的,不能就這麽白白的沒了,都賴棟子,沒事踹媳婦做什麽,好好的媳婦沒了,還害的整個村子不安寧。”
“咱家和棟子家離得近,說不定今晚就找上咱們了,我去找找家裡有買媳婦的人家,聯合起來逼村長想辦法,不然就讓棟子家和村長賠咱們買媳婦的錢。”
小老頭說的理所當然,強子深表讚同。
“不能光賠錢就算了,咱們養了這麽長時間吃消花用不都是錢嗎,
再說調教這麽久,好不容易才聽話,上哪再去買個模樣這麽周正又可心的?” 王桂花恨恨道,“最少得翻個倍,賠個六兩銀子才行。”
“那到時候就可以直接買個大姑娘了,買回來就能直接上,第二年就能給娘生個大胖孫子。”
強子補充一句,王桂花被哄得眉開眼笑,似乎,美好的日子,馬上就到了。
贏洄無語至極,不管她懷了怎樣的心思,這些天都算是低眉順眼,溫柔小意這些人, 竟然沒有絲毫憐憫,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麽用自己的賣命錢。
著實可恨!
贏洄強迫自己壓回想要掐死這些人的衝動,暗恨剛剛自己沒有在飯菜裡加上蒙汗藥,直接將這幾人一了百了,方才消她心頭之恨。
還不是時候,剛剛煉氣一層,不過是稍微強化了身體,勉強能釋放兩個低階法術就會耗光所有靈力,以她年幼的身體,體力比不上這個家的任何一個人。
而這兩個法術,能不能奏效,打鬥之時,動靜會不會引來別的村民,到時又是怎樣的情景,不到萬不得已,贏洄不敢輕易嘗試。
說白了,就是她的實力太過低微,遭遇的所有不公平,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贏洄低垂下眼瞼,藏起了眼中的銳利,卻沒注意到,強子父子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不約而同的停下來看著她,眼眸之中閃現了不同的意味。
吃過飯,贏洄被留在了家裡,由王桂花看守,小老頭帶著強子去村裡聯絡其他人給村長施壓去了。
直到夜色漸深,兩人才回轉,兩人的眼中,都有著一絲喜色,不知道是村長還有棟子家答應了什麽。
但是已經這個時間,明顯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意思了。
贏洄心中不安,一心思索著若是棟子媳婦今晚真的找上自己,她又有何籌碼能夠挺過今晚。
眾人沉默的吃了晚飯,贏洄一門心思想著今晚的對策,沒有看到三人在飯桌上的暗流湧動。
直到眾人吃完了飯,她正要去收拾,卻被王桂花一把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