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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顧瑞湘趕緊迎了上去,心中有些微不安,姑姑在家中大小也是個管事,專門管理他們這些分支過來的年輕修士,有事多半一個傳音符就打發了,最多讓自己的伴修跑一趟以示重要。
這親自登門,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贏洄剛剛從秘境回來,難不成是秘境的事?
“家中來了位大人物,聽說咱們家有兩位修士進了通達秘境,想要問問話,想來應該是關心一下自家子嗣新秀榜的成績。
你快讓贏洄跟我走,別耽誤了大人物問話,惹了人家生氣。”
顧瑞湘聞言,隻無奈解釋道:“我家阿洄在秘境裡受了傷,人都暈乎乎的,如何對答的了。
而且她這修為只在邊緣處轉轉,能知道些什麽,萬一一問三不知,豈不是更惹惱了人家。
勞煩姑姑說明情況,讓四哥哥代稟也是一樣的。”
姑姑卻是不依。
“你還是年輕,不經事,那些大人物手都松的很,見了贏洄傷的這般重保不齊就賜下什麽寶貝,你若是怕她說錯話,變讓她跟著南哥兒,學南哥兒怎麽回話,卻是不能再耽誤了,不然還以為是我們顧家有意推諉隱瞞。”
顧瑞湘無法,
只能陪著一起去了前院族長專用的會客廳。
和顧瑞南會合之後,顧瑞南雖然還生著氣,依然囑咐了她一句少說話,他會看著對答。
贏洄點頭,心中對所謂的大人物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反而是這些人中心情最為平靜的。
等姑姑帶著人剛一靠近會客廳,便聽裡面傳來顧家族長慈祥的招呼聲。
“讓兩個小家夥進來吧。”
姑姑向著兩人眼神兩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台步邁上石階。
邁進大門的那一刻,一股灼熱的視線便落在了贏洄身上。
那目光中帶著一絲震驚,然後就是滿滿的疼惜。
這是應墨第一次真正見到贏洄。
小小的人,跟在少年後邊,大半個身子都被擋住,可依然掩蓋不住那滿身的淺粉傷疤,臉色煞白如紙,眼神也有些迷離,好不可憐。
想起應溶形容初見贏洄之時的場景,心中對白蓮兒甚至對蘇夢婉和兒子應鐸,都增加了一分憎惡。
應墨與贏洄長得有七分像,身為元嬰真君,看著卻只有二十來歲的模樣,有些娃娃臉,有些雌雄莫辨的精致,少了女子特有的柔美。
“應墨真君,這就是我家那兩個進入通達秘境的小輩,前面這個是我們顧家嫡支,顧瑞南,後邊這個……”
老族長介紹的興起,卻聽應墨突然打斷道:“阿洄,過來。”
贏洄一見應墨容貌便已經將對方身份猜的七七八八,更何況老族長口中稱呼,頓時確定下來。
其實,不是沒人注意兩人的長相,只是對方是江北應家的元嬰真君,誰敢拿對方的樣貌開玩笑,隻當二人有緣分,這才長得像了些。
甚至還有人心下暗自猜測,贏洄會不會因為這相貌得了對方的眼緣,得到一些賞賜。
但是,應墨真君這話一出口,老族長的介紹頓時卡殼,顧瑞南也似乎明白了什麽震驚的看向贏洄。
而贏洄則越過顧瑞南,向前幾步,跪在地上,像應墨真君叩首而拜。
“孫兒應洄,讓祖母勞心了。”
應墨真君自椅子上站起身來,親自伸手將她拉起,細細的檢查身體。
直到確認小丫頭身體沒有任何損傷,只有些失血之症,外加元神動蕩,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心裡的那份驚怒平靜了不少,只是看著贏洄外表的淺粉疤痕,仍是有些不能釋懷。
隨手喂了贏洄一顆安神丹,伸出手來覆在贏洄的太陽穴處。
贏洄頓時感覺躁動的元神識海緩緩歸於平靜,頭也不痛了,眼也不花了,除了因為失去精血還有些疲憊虛弱之外,再沒別的不好了。
然後,應墨真君便又往她嘴裡塞了顆赤紅丹藥。
那丹藥一入體,便有絲絲血氣蔓延全身,煞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不少。
顧家老族長此時此刻冷汗直流,幾次想要開口解釋,顧家並沒有苛責贏洄,卻在應墨無視之下不敢開口。
“這段時間在顧家可還好?”
應墨真君問的很直白,老族長不斷擦汗,緊張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
“挺好的,阿湘很照顧我,這次能去通達秘境,還是阿湘幫我爭取的名額,讓我去散心的,是我自己非要跑到白塔去,一不小心把自己搞受傷了。”
應墨了然,看來贏洄和那個阿湘相處的確實還可以,生怕自己會遷怒。
應墨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頭。
本還有些生疏的祖孫,頓時親昵了許多。
“阿洄頑劣,離家多年,多虧了你們顧家幫忙照料,門口跟著你們一起來的,就是那個阿湘吧,叫進來我看看。”
顧瑞湘突然被叫進會客廳,緊張的都快同手同腳了,一進門,便見到贏洄親昵的站在那位不認識的大人物身邊,心裡一驚,不知道她怎麽這麽快就得了大人物歡心。
直到見禮之後,聽老族長說明原委,顧瑞湘不是驚喜,也不是失落,而是委屈。
她覺得自己和贏洄相依為命多年,兩人早已親密無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如今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
贏洄不但有秘密,還從始至終都瞞的死死的,從未與她分享,更未找她求助,她在她心中,可有半分信任?
應墨真君借口顧瑞湘即將大婚,賜了不少寶物,給她添妝。
她卻沒有絲毫驚喜可言,麻木的行禮,麻木的道謝,更是麻木的告退,從始至終,都沒看自己的小姐妹一眼。
直到贏洄離開顧家, 兩人就如陌生人一般,那匆匆一瞥,便是作了訣別。
“真不去和你那小姐妹道別了?”
應墨看著有些低落的贏洄,最後問了一句。
贏洄搖搖頭:“不了,她惱我氣我恨我都行,本就是我讓她難過難堪,也沒甚能夠解釋的,事實本就如此。
我問心有愧,卻不能為了心安強迫她原諒我。
她就這般怪著我,便也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難過傷懷,好好的嫁人,好好的生活,自然慢慢的就將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