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開啟的規律,還是秘境的寶物,都沒有摸清。
“對了,我還聽聞,上次的並蒂秘境,也有一對煉氣修士誤入,雖然出來了,但是女修的胳膊少了一條,男修的腿斷了一肢。”
贏洄身子一僵,盡量放松道:“怎麽斷的?”
“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咬斷的,聽說還帶著毒,出去不久就毒發身亡了。”
“也就是說,這個秘境裡應該是有帶巨毒的妖獸的。”
常虹點頭。
“剛剛香槐前輩是說這個秘境不算危險了吧?”
常虹點頭。
贏洄坐不住了,拉著長虹就出了烏船。
乍然之間從溫暖的室內進入到這冰天雪地,贏洄一時不適應,灌了滿肚子涼風。
要不是正好和香槐二人落到一處,佔了人家的烏船,想象不到這時候兩個人一直待在這冰天雪地裡,會是個什麽場面。
贏洄趕緊拿出兩個陣盤,陣旗,拖著僵硬的手指,繪製著一條條陣紋,在烏船周圍布置出一個簡單的疊加陣法。
兼具了隱蔽和一點防禦功效。
可惜她現在修為太低,陣法的防禦功效實在是不堪一擊,聊勝於無。
但是,示警陣法作用還是很管用的。
她和常虹又走的遠了一些,將一張張叩驚符貼在蓮莖之上。
叩驚符被贏洄注入一絲靈力之後,迅速的閃起微弱的靈光,然後,又迅速的暗淡,直到消失不見,整張符籙,也就隱沒在了冰雕之中。
貼完一張,贏洄便迅速的挪到下一根冰雕花徑之前,貼上了下一張。
全部貼完之後,贏洄手上法訣翻飛,已經隱沒在冰雕花徑之中的叩驚符猛的全部亮起。
然後,便有一絲符文從花徑之上延伸而出,相互勾連,組成一張巨大的符網。
叩驚符陣,就算完成了。
在符陣成型的刹那,靈光再次隱去,好似剛剛的一切都不存在。
贏洄二人則是在符陣完成的瞬間,就返回到了烏船之內。
實在是太冷了,沁入骨髓的冰寒,好如刀削,身上厚厚的冬衣,竟似不起作用了一般。
“太冷了,我怎麽感覺越來越冷了呢?”
常虹望著外面越發猛烈的風雪,搓著手,不停的跺腳。
“你沒感覺錯,就是更冷了,我擔心再這樣下去,烏船可能抵擋不了這寒氣。”
這烏船並非煉製的法器,只是造船的材料相當不錯,能承刻幾個陣法。
製作船棚的材料,以及紗簾多了個恆溫的作用。
這作用在一定范圍內確實能保持烏船之內,溫度舒適,但是,一旦超過極限,那烏船之內的溫度,就再難維持,必然會不斷下降。
而贏洄敏銳的觸覺已經讓她發現,烏船已經開始便冷了。
常虹是指望不上了,贏洄將自己的庫存清點一遍,最後,總算找到一樣用得上的東西。
是應塤送她的丹爐。
因為她無法放出靈火,所以丹爐自帶了一個焰火陣,不用輸入靈力,只要放入靈石,便能不斷地燃燒火焰。
贏洄將丹爐拆下來,隻留下帶著焰火陣的底座。
她這邊弄好,那邊常虹也已經感覺到了烏船溫度的變化。
之前剛從外邊回來,身上都涼透了,隻覺得烏船暖和舒適,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差別。
而這一會他早就緩和了過來,那一點點流逝的溫度,就格外的明顯。
“阿洄,你拆丹爐做什麽?”
贏洄目光瞥向他,焰火陣是可以取暖,只是,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靈石,自己身上的靈石,也不知道夠不夠。
她遇到常虹之後,絕對被他影響了,一直在破財,從未停止過。
將自己打算用陣法取暖的事說了,末了,贏洄補了一句,“要是真用上這東西,所花費的靈石你要負擔一半,你可能接受?”
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更何況他們不是。
“沒問題。”
常虹答應的異常爽快。
“你不怕會花費很多靈石嗎?”
之前還因為欠了一堆高利貸愁的失魂落魄的人怎麽開始無所謂了?
“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我欠你的反正已經很多了,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你放心,只要我有錢了,一定會還給你的。”
贏洄想想自己的四十五塊靈石,她已經後悔當日的小氣了,人家都這麽可憐了,直接送他就好了嘛,幹嘛非要去要債呢?
不去要債,自己的儲物袋,法器,還有即將用掉的靈石,不就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懷裡嗎?
常虹不知道贏洄的執念,好心的道:“現在溫度還不算低,還能忍忍,但是看這天色再過兩個時辰,天就徹底黑了,溫度肯定會更低,到時候,咱們忍不住了再開你這焰火陣。”
畢竟是燒靈石的玩意,常虹舍不得。
兩人沉默了一會,無事可做的常虹朝贏洄要了個空白玉簡,將青金丹的水練之法煉製心得寫了下來,全當還點利息。
至於贏洄,則乾脆盤腿修煉起來。
這一修煉不要緊,先前她還沒留意,這一修煉,便發現此地冰靈氣濃鬱到了極致。
濃稠的好似化作了白霧一般,隨著她功法運轉,不斷的鑽入到她的身體之中。
這是贏洄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濃鬱靈氣, 她幾乎快要忘了自己的處境,隻恨不得將這些靈氣全都化為己用。
她這邊如癡如醉,常虹忙完之後同樣閉目調息,蓮海之中卻有兩人艱難的跋涉。
兩人同樣是一男一女,穿著輕薄的法衣,雖然單薄,卻好似感覺不到冷一般。
只是漏在外面的發絲,睫毛,都結了厚厚一層霜,顯示著這冰雪寒天本來的威能。
只是,在越來越冷的天氣裡,這法衣漸漸地就有些不夠用了。
尤其是法衣罩蓋不住的地方。
女修將僵硬的手向著衣袖之內縮了縮,試圖尋求一絲溫暖。
“羨哥哥,我們該怎麽辦?我們不會凍死在這裡面吧?”
風雪之中說話困難,兩人也不敢一直支著防禦罩,艱難的行走在風雪之中,連口都張不開,女修隻好傳音。
邵溫羨腳下沒有停頓,隻堅定的回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