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樓手伸進她的大衣兜,按下了錄音鍵。
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你兒子猖狂的問題,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我就是你們家惹不起的人,”
說著最橫的話,可表情卻一點沒有震懾力。
劉冬雨道:“是不是嫌少想獅子大開口啊,我告訴你,這是你最後機會要錢,十萬二十萬的我家多的是,但是不能給你。憑什麽啊?就憑你出來賣嗎?”
“我再告訴你,是你爸媽設局陷害我兒子的,給你兩萬塊你拿著這事咱們就算了了,不拿你等著,我看你家在汽車廠能不能混下去。”
李明樓怕她喊叫的姥姥聽見,關上門道;“少跟我吹牛逼,火葬場一天死那麽多人,哪個是你殺的?我家在汽車廠立足你以為是靠你嗎?我倒要看看,是咱倆誰先哏屁。”
“你,你……你怎麽罵人?”劉冬雨震驚了,她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麽文靜的女生開口就罵人。
李明樓呸的一聲道:“你算個什麽狗東西,你又不是人,罵你就罵你,自己養個狗東西不會教,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你趕緊在我這裡滾蛋,再來騷擾我,我不管要罵你,我還要打你呢。”
劉冬雨真的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好。
可能也真是蒙圈了。
竟然真的回家了。
回到家她氣不過,給丈夫打電話:“把李嘉銘和高葉的工作立即停掉,這回我還不求她呢,我讓她都回來求我。”
說完這些話,劉冬雨感覺心情舒暢不少,終於找到了發泄口,總算透口氣。
等第二天聽說李嘉銘和高葉的職務已經停了,立即變得美滋滋。
就等著李明樓來求她。
不曾想,沒等到李明樓。卻等到了紀委的人抓走了他老公去調查。
理由就是他老公徇私舞弊,公報私仇。
不用想,一看就是那個什麽李明樓陷害的。
劉冬雨氣瘋了,找到李臨泉的號碼給李明樓打電話。
“我知道是你,就是你乾的,你個臭婊子,如果我老公有什麽三長兩短,你看我找不找你拚命。”
李明樓正好會給給李臨泉送車,接到了電話,
她在電話那頭哈哈笑:“光說狠話什麽用啊?你知道你為什麽會輸給我嗎?因為我找你們家拚命我從來不用嘴說,我會很快的實際行動。我不光讓你老公三長兩短,我還要你和你兒子也三長兩短,你們一家子敗類,讓你們不得好下場。”
“你……你……”
李明樓啪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之後她也非常詫異,她根本沒有能力情動調查科的人,她打算實名舉報,鬧得滿城風雨呢,那曾想這麽快就解決了一個啊。
多半是陸雲放幫的忙,也只有陸雲放了。
效率太高了。高到根本不給吳家宣揚出去的機會。
她的名聲肯定保全了。
李明樓暗暗歎口氣,她重生一次,其實誰都不想靠的,但是人活在世也不可能自己一個人什麽都能完成,又欠了陸雲放一次。
不過既然吳家的當家人倒下了,這個劉冬雨,她可真的有辦法對付。
掛斷電話,李明樓對著話筒冷哼一聲。
劉冬雨準備讓李明樓身敗名裂。
她要跟所有認識的人說一遍,那個什麽李明樓讓兒子給睡了。
因為睡了沒給錢,沒談成交易所有倒打一耙。
她要告訴所有人,那個李明樓就是個婊子,是出來賣的。
說乾就乾。
劉冬雨穿上上萬元買來的原色貂皮大衣,挎著包要往外走,門打開,門外站著三五個穿製服的人。
“正好,是劉冬雨女士嗎?一宗貪汙案想請您回去協助調查。”
劉冬雨感覺應該是丈夫的事,但是丈夫的事情這些人為什麽帶著手銬?
她是開勞務公司的。
“我不在汽車廠上班,我是私營業主,你們憑什麽抓我啊?我不是公職人員,你們不能抓我……”
調查人員還是把她抓了。
原因是什麽很快就從裡面傳出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根本瞞不住。
劉冬雨雖然是私營業主,但是看看她開的是什麽公司?
是今年剛剛成立的勞務公司。
之前沒有的。
為什麽?
因為有人的耳朵很靈,鼻子也很靈。
國家馬上要不包分配了。當年那些用“繼承製”來的工作也沒有了。
往後大家都得憑本事找工作。
也就是人才開始流通起來了。
企業最缺乏的是什麽?是人才。
每個企業要發展,必須去招聘市場找人。
因為汽車廠的企業性質,他的工作崗位主動了一直難求。
按理說企業需要人才輸入,人才又都很想留在單位,應該沒有貪官的操作空間。
可是吳領導硬生生把企業搬來的崗位空缺出來,然後向社會招聘合同工。
合同工不跟企業簽約,跟勞務公司簽合同,企業給的工資是一樣的,但是他們給勞務公司,勞務工資再扒皮給雇傭來的合同工。
如此以來,勞務公司成了過錢的二道販子。
到底給合同工多少錢他們說了算。
據初步估計,總是比正式工人少一半的工資,另一半都讓勞務公司吃了。
當然他們吳領導在申辯的時候說他們是招不上來人, 需要勞務公司幫忙,勞務公司對合同工直接管理,也付出了成本和勞動,不是他貪汙。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勞務公司可以招標啊,相信很多人願意做。
可是就是制定了劉冬雨的勞務公司,夫妻兩個聯手套取國家財產。
北方農歷二十三過小年。
姥姥的身體好了,出院回家了。
李明樓沒通知舅媽,隻告訴了舅舅,舅舅說自己忙,年底業務多,李明樓也只是通知他,並不是讓他來接人。
她自己這點小事還是能搞定的。
陸雲放也過來幫忙了。
等姥姥到家後姨姥姥跟姥姥說話。
陸雲放跟李明樓在餐桌上撥花生殼。
陸雲放提到了劉冬雨他們進去後審問的經過。
其實辦勞務公司只是這兩口子斂財的一個小小工具,檢察院查出他們家非法所得有四十多萬。
工人工資才幾百塊。
就耽誤了這麽多。
可能還有沒查出來的。
但是勞務公司這件事是最凌厲的口子,從這裡撕開,兩個人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