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哎呦’一聲給摔在大街上。
閃了一下腰的他坐在地上心想,我的貓被殺一事還沒完,現在又這般弄我?……這般弄我!那可比殺害我的貓的行為更可惡!姓陳的!我跟你將,事情大條了,今天的兩件事不給我一個合理的交待?我豈能善罷甘休!
隨即,七八位在附近溜達的街坊鄰居圍了過來,他們都好奇發生了什麽?是什麽原因讓陳家人對‘三寸丁谷樹皮’動粗?
兩家做鄰居也有十來年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非要搞成這樣?他們心想,沒記錯的話,宋陳兩家以前也沒有發生過什麽大的衝突!肢體語言今天更是第一次。
這時,宋東的二女兒‘宋秀蘭’從店面裡跑出來攙扶父親,將父親從地上扶起後,她怒瞪著陳家三兄弟。
陳家三兄弟一點不在意宋秀蘭的目光。
只見一群人站在鐵匠鋪門前的大街上。陽光照在光滑的青石路面上有些刺眼。
街坊鄰居有人問陳鐵匠;大早上的?你們陳家人怎麽如此欺負宋東?直接把人舉起來給扔到大街上?
陳鐵匠對街坊鄰居道:“各位街坊鄰裡,你們不知道,就在剛剛,宋東從他家後院翻入我家後院,然後他就把我家剛灌好的,二百多斤臘腸全部掀翻在地,他還用腳踩那些臘腸,兩百多斤臘腸就這麽糟蹋,毀掉了,你們說氣人不氣人?……他私闖民宅作惡,我當然叫兒子把他給扔到大街上!”
他們齊刷刷看著宋東,他們都心道:這三寸丁谷樹皮哪來的膽子敢招惹陳家?要知道陳家男人個個都能打鐵,有的是力氣!你這不是皮癢嗎?把你扔到大街上已經是對你很客氣了,陳家人打你滿地找牙,打你骨折,打你腦震蕩,你那都是白白挨打!
陳鐵匠把話說一半,宋東更加來氣,他對眾人道:“我是從自家後院翻牆進入陳家後院沒錯,在陳家後院,我把臘腸糟蹋也沒有錯,那麽我為什麽這樣做?當然不是我吃飽了撐著,當然事出有因……是那王八羔子陳大龍,用弓箭把我家的貓射死了!……我家的黑貓,想必現場有人見過吧?……對!就是那隻養了八年的大黑貓!我讓陳大龍賠我貓!他說不賠,一氣之下所以我才掀翻陳家晾曬臘腸的竹竿!還把他們家一些臘腸用腳踩壞!……現在的事實是,陳家的人不但殺死了我家的黑貓,他們陳家人還把我給扔出他們的家門,扔到大街上……你們都是明事理的人,現在你們來給我評評理!”
大白天的,站在人群裡,宋東說話底氣很足,他不相信,陳家人敢在大街上對自己動粗!
眾人又齊刷刷看著陳鐵匠。
陳鐵匠對著那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神道:“我兒為什麽要射殺宋東家的貓?那是因為他的貓三番五次來偷吃我家的臘腸,攆也攆不走,我兒這才用弓箭射貓。”
宋東理直氣壯道:“就算我家貓跑到你家後院偷吃臘腸,陳大龍也不能因此殺它。”
這下眾人都知道發生什麽了,顯然雙方都有錯,既然雙方都有錯,他們當然不可能摻和進來,也不可能幫誰說話,接下來就繼續看熱鬧好了。
陳鐵匠也懶得去問圍觀者的看法,他猜得到這些人純粹就是看熱鬧的份,很有可能既不幫宋東說話,也不會站在陳家一邊:“偷吃別人家東西的貓就該死!”
“姓陳的!你得跟我道歉,還要賠我十兩銀子!”這是宋東的底線。
“道歉!憑什麽跟你道歉?……一隻貓也值十兩銀子?你這是在訛詐吧?”宋東的要求對陳鐵匠來說就是一個笑話,
他從來就不把這位做豆腐的鄰居放在眼裡過!:“要道歉,那也是你跟我陳家道歉,我那二百多斤臘肉才真的值十兩銀子!” 宋東指著陳鐵匠道:“不道歉!不賠錢!是吧!”
陳鐵匠看著宋東道:“對!”他想,我倒想看看,我既不賠錢,也不道歉,你能怎麽樣?
感到顏面無存,沒有台階下的宋東惡狠狠的看了陳鐵匠以及陳鐵匠牛高馬大的三個兒子一眼,然後他怒衝衝返回鐵匠鋪隔壁的豆腐作坊。
馬氏和兩個女兒也跟著回到作坊裡,在作坊裡,馬氏和兩個女兒都問宋東有沒有受傷?馬氏和兩個女兒都對宋東說,一隻貓而已,死了就死了,再養一隻就是了。
宋東沒有理會妻子和女兒,他在廚房裡拿著一把菜刀衝了出來。
看到宋東動刀子,馬氏和兩個女兒大吃一驚,她們想攔下宋東,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宋東提著刀前腳出門,她們後腳跟著出門。
“相公別衝動呀,別衝動。”馬氏大喊。
“爹爹!爹爹!快回來。”兩個女兒大喊。
剛剛鐵匠鋪門前的人,包括陳家人,他們看到宋家人都回去了,以為今天早上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要不然呢?他們沒有想到宋東是回家拿刀去了。
明晃晃的刀,加上看起來惡狠狠的人,這確實能讓當中的一些人心頭一緊。
搞不好這是要出人命呀!
三兄弟看到宋東手裡的刀後,三人也操起家夥,在鐵匠鋪裡,‘家夥’是隨手可拿。
這不一下子,陳大龍手裡便拿著一把火鉗,他二弟手裡拿著一根毛坯鐵棒,他三弟拿著一把半成品柴刀。 不過三人沒有拿著家夥衝上去,他們只是看著父親。
陳鐵匠看起來很淡定,他自認為太了解宋東了,因為身材矮小的關系,宋東小時候經常被人欺負,小時候宋東被人欺負,從來都是忍氣吞聲,這是一個本性膽小的人,現在宋東要拿刀砍人?這根本不可能,他就是嚇嚇人而已,他沒有那個膽下狠手!
還沒有等宋東拿刀來到自己面前,陳鐵匠主動迎上去。
宋東拿刀指著陳鐵匠惡狠狠道:“我最後問你一句,你陳家人道不道歉?賠不賠錢?”
“我也最後一次回答你,道歉!賠錢!門都沒有!”陳鐵匠說完便把腦袋伸到宋東面前,他又用手,指著脖子:“來!你往這裡砍!用力砍!砍準一點!”
宋東當然不敢用菜刀砍陳鐵匠的脖子,不過他還是說:“你可別逼你!”
“有種你就用力砍!不動手你就是孬種。”陳鐵匠依舊低著頭。
陳鐵匠的舉動讓三個兒子和現場其他人都嚇一跳。
就這時,馬氏和兩個女兒都衝出家門了,三人一起去奪宋東手中的菜刀。
因為宋東本意就是想嚇人,所以他手中的刀很容易就被妻子和女兒奪走。
見此情景,其他圍觀的人也勸宋東冷靜,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如果出了人命,惹上官司,全家人都會遭罪。
隨即,宋東被妻子和女兒連拉帶拽給弄回家裡。
話說,就體格而言,馬氏和女兒不用多大力氣就能把宋東連拉帶拽拉走。
哐當一聲,豆腐作坊的大門口被用力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