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開始在追求購買廠子股份的時候,你以為朱英就準備這麽簡單的售賣出去?
要是這樣的話,他前世的工作,豈不是白幹了。
連環套,才是最使用的。
俗話說得好,一片真心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從一開始,朱英通過藍玉破冰,收回田地,左都督的官職,而後贈予藍玉三成釀酒廠的股份。
在最初的時候,自然是很多人覺得,良田換股份肯定是大虧。
然後給他來一個反轉,頓時就變成了大賺。
加上前世商業分析宣傳的這種降維打擊,自然就引動的群發效應。
其中最佳助力,還是早朝那個大臣的神助攻。
本來朱英還在想著,怎麽讓自己的身份展現出來,然後給工廠進行加持升職。
這下子完全不用愁了。
一個明擺著掙錢的買賣,還有如今的太孫殿下,未來的大明皇帝背書。
武將之首涼國公全身家當的入股,以及眾多伯候的瘋狂支持。
都這個情況了,你還在猶豫什麽呢?
在古代這個信息極為閉塞的社會,集群效應的強度,只會是更加的離譜。
就好像再說,加入這個買賣不僅能賺錢,而且你還是跟大明最為頂尖的勳貴,大明現在的太孫未來的陛下,成為了一個廠的股東。
什麽股東呀,這叫合作者。
當商人們積累的財富達到一定程度後,他們下一步的目標是什麽?
是身份,是地位。
往大點去說,是整個商人身份地位在大明的提升。
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在外面傳華麗鮮豔的服飾,才敢在底層的官吏面前,挺直了腰杆說話。
現如今,有這麽一個天大的機會擺在面前,不僅可以得到地位的提升,還能有很大的賺頭,誰能不瘋狂?
抵製?拿什麽抵製?
已經有許多大商人在憧憬,往後回到地方上,若是那小小的知縣,再敢跟自己瞪鼻子上臉的,我就把和太孫殿下的聯合辦廠憑證砸在他的臉上。
看他還敢不敢跟從前一樣的囂張。
就是這個點,被朱英敏銳的把握到了。
要知道在前世,他收割的最大群體是什麽?
那就是商人呀。
前世好歹在下面的,至少是大學水準,現在直接乾到了小學水準。
還有什麽壓力可言,都不帶出面的,暗中操作一番,就能完全的把控住了。
就大明現在的大商會,商人,一棍子下去打死十個,都不帶冤枉一個的。
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朱英的群英商會。
不過群英商會至少還是有點良知,有底線,敗壞道德的事情不會做。
別人嘛,只能能賺錢,哪有什麽良知可言,心臟全黑了都無所謂,尤其是走過元末亂世的。
很多人早就沒了做人的底線,只能有錢賺就行,利潤大點,殺人放火也不在乎。
對於這樣子的情況,朱英哪有什麽心軟的。
逮著薅就對了,不給薅禿嚕皮了,怎麽能停手呢,那是對大家的不尊重嘛。
朱英看著冊子的名單裡,有著山西晉商的商號,眼珠子一亮。
“這些晉商發展得還是很快嘛,一不留神都跑到京師來了,還以為只在邊界呢。”
“到京師好啊,在邊界那邊,還有些不好下手,這到了京師,豈不是羊入虎口麽,不對,應該是洋入龍口。”
朱英冷笑著說道。
別人不清楚,朱英作為後世之人還不清楚嗎。
所謂的滿清十大皇商,指的就是晉商。
可不是說到了明末,晉商們才乾走私的買賣,就是現在的晉商們,已經早就做走私了。
什麽鹽,鐵,茶葉,這些官營的東西,直接就是對草原上輸入,沒有絲毫的顧忌。
現在的走私貿易並不算很大,甚至可以說有點小,這倒不是買賣不夠,只是因為草原上的經濟還不行。
在這方面,晉商們是怎麽操作的。
他們給草原人通風報信,充當奸細。
然後這些草原上到大明來打秋風。
搶奪的物資,那些不能吃的,有值錢的,就全部賣給晉商。
這種黑市買賣,完全就是暴利,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草原上的人不過是晉商們的打手。
通過打手,晉商們不斷收割山西地區的財富,然後累積到自身。
“月清,傳訊給張伯,對於這些晉商們,到時候限制他們的購買方向,所有的晉商,只能是入股糖霜廠,其他的廠子,不能讓其入股。”
朱英吩咐說道。
葉月清雖然不明白殿下這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點頭道:“奴婢遵令。”
聽到這一聲奴婢,朱英微微一頓。
在閱兵的那天,他當然看到了葉月清身上所穿的服飾,還有站立的位置。
也明白這是寧妃的一種暗示,這其中,自然是通過了老爺子的認可。
其實對於葉月清吧,不能說有太多的感覺,也不能說沒有感覺。
當然,首先要肯定的是,朱英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很健康,強壯的男人。
只不過前世今生,兩世為人的情況下,讓朱英的追求,更加長遠,而不是在於男女之歡上。
作為大明太孫,朱英的子孫,必然是要多多益善的。
仔細想想,其實朱英對於葉月清,倒也沒太大的反感。
葉月清五官精致,身材也是極為不錯,不能說傾國傾城,能夠冒充高麗選秀的公主,姿色這塊,是不缺的。
性格上,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這麽一想,朱英突然發現也沒什麽好反感的。
想清楚了後,朱英對葉月清說道:“往後就不要自稱奴婢了。”
聽到這話,葉月清福至心靈,萬福道:“妾身明白。”
萬福這個自漢朝流傳下來女子的禮節,是兩手松松抱拳重疊在胸前右下側上下移動,同時略做鞠躬的姿勢。
從這個禮節的動作,也會給人一種非常端莊的感覺。
或許是想法不一樣了,朱英在看到葉月清的萬福,有些微微的失神,不過很快回轉。
微微沉吟,朱英的心思就回到了正事上,說道:“三天后的拍賣,到時候你便跟我一同去吧,也好看看現在的這個商會們,到底是個什麽底子。”
“到時候除了晉商外,我還會留下一個名單,這些名單山的商人,最後都只能是入糖霜廠的股份。”
要想讓一個廠子辦起來很難,但是要搞垮它,可不要過於簡單。
糖霜廠,從一開始,就是朱英埋下的雷。
這個廠子最後的命運,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
自然很少有人會想到,像是現在糖霜這麽金貴的東西,太孫殿下怎麽可能讓其崩盤呢。
其實在製糖這塊,糖霜的製作確實非常的辦法,目前也只有貴族才能食用得起。
然而朱英根本就打算將糖霜廠打造成重點關注對象。
首先,糖對現在的大明,乃至於近幾十年的大明的來說,並非是必須品。
更多的是屬於調味劑,如同零食一般的存在。
且糖霜這東西,吃多了還對牙齒不好。
沒有誰是需要每天吃多少兩糖霜才能活的,在這種情況下,大量的生產糖霜,也容易形成滯銷。
所以朱英的雷,就埋在了糖霜廠。
而糖霜廠的股份,朱英是準備售賣二十成,甚至三十成出去。
在這個沒有監管,信息閉塞的年代,將原本只有十成股,賣出三倍的數量。
這所帶來的後果可想而知。
朱英都已經準備好,看明年挑個黃道吉日,把這糖霜廠給崩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