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鄧茂真的怒了。
——就在昨晚,
因為沒能攻下涿郡,他本就已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了!
可因為黑夜裡不能視物的原因,他縱然心中再怎麽憤怒,也終究沒敢下令大軍夜間攻城。
似乎看出了渠帥有些憋悶。
一個將領為了討好其,竟直接帶著數百軍士偷偷出了營地,想要在附近掠奪一番,為其找幾個女人瀉火。
按說這將領所為雖然有違軍規,可在鄧茂知道對方的目的後,心中反而對其升起了很大的好感。
反正在黃巾軍中,所謂的軍法、軍規也就那麽回事,是對是錯還不是他這個渠帥說了算!
於是鄧茂也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靜等著美女到手就行了。
——可不是嘛!
能有個知道揣摩上司心情的屬下,任誰都會很開心的。
可他左等右等,卻特麽硬是等到即將天色大亮,才發現那家夥滿身狼狽的帶人回到營地!
可尼瑪別說什麽女人了,
鄧茂發現,那家夥竟連之前帶走的數百軍士都不見了蹤影。
眼前這稀稀拉拉的十幾個人,更是每一個都是垂頭喪氣,似乎遭遇了什麽重大打擊似的。
——鄧茂那個氣啊!
但對方終究是為了自己,他還是強忍怒火先行詢問發生了什麽。
可當知道了對方的遭遇後,那股火氣便再也壓不住了。
原來這家夥帶了五百人出去,尋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莊子。本想著直接殺入裡面,將財物和女人掠奪一空後再趕緊回營地。
畢竟那將領也知道,第二天還要進攻涿郡事大,耽擱不得。
可特麽誰能想到,
一個小小的莊子上,竟組織了一百多人的隊伍也就罷了,領頭那個黑漢竟然還武力值爆表!
一通衝鋒後,不僅領頭的將領險些被那黑漢殺死,五百人隊伍更是在短短時間內被弄死了大半!
其中光是死在黑大漢手中的,就足足有一兩百人。
——這你敢想?
五百人的黃巾軍去打一個莊子,竟險些被全滅當場!
這也就是剩余這些人跑的夠快,加上對方沒敢跟來黃巾大營。
否則一個不好,他們這些人誰也別想活著回來了。
——就這,
原本剩余的近兩百人,也硬是在對方追殺中被弄死了一百多。
等回到營地後,將領身邊也只剩下了眼前這十幾人而已。
這種事,說出來誰不氣?
可眼下天色已然大亮,終究還是正事要緊。
鄧茂強忍著心中怒火,在將這些家夥一頓訓斥後,便準備重整大軍,一舉將涿郡拿下來。
至於那個莊園,大不了等自己拿下涿郡後再揮軍將其掃平就是。
他就不信了,黑大漢再強還能力敵數萬大軍不成?
可誰知還沒等鄧茂走出軍營,卻突然見一探子前來稟報:
“啟稟渠帥,涿郡有變!”
鄧茂聞言頓時一愣。
涿郡有變?
難不成是對方援軍到了?
真要那樣,說不定自己這回還真有些麻煩了。
“說,發生了什麽事?”不敢有絲毫耽擱,鄧茂沉聲問道。
“屬下等探得,涿郡城上此刻沒有一人看守。似乎……似乎是縣尉鄒靖昨晚帶著人跑了。”
那探子有些猶豫,但還是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跑了?”
鄧茂聞言,
頓時眼睛一亮:“消息能確定麽?” “城門緊閉,我等無法進入探聽。但城內人聲吵雜,似乎百姓都正在湧向北門想逃離此地。”那黃巾實話實說,不敢有一絲隱瞞。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沒了漢軍守城,我取涿郡易如反掌!”
鄧茂聞言放聲大笑,內心高興到了極點。
看來,自己的任務就要完成了。
——到得那時,
有了此次功勳傍身的自己,誰也別想再動他這個渠帥的位置。
“傳我軍令,大軍快速集結。我要在兩個時辰內拿下對面城池。誰敢在這個時候給我亂來,軍法處置!”
興奮之下,鄧茂當即便下達命令,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涿郡。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此刻在那涿郡南城牆上,正有一道身影負手而立!
“臥槽!這麽高難道要我跳下去?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直接來了個跳樓自殺吧?”
劉昔看著眼前高聳的城牆,心中頓時無語至極。
——是!
他力量是足夠大!
可尼瑪他可沒簽到過輕功啥的啊,確定跳下去沒事?
可要說直接走城門的話,那更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任誰都知道,那會給涿郡帶來多大災難!
——仔細想了想,
當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旁邊掛著的大旗時,劉昔頓時有了辦法。
直接走上前去一把將旗幟扯下,再結結實實挽了兩個結,兩手各抓住一邊後毫不猶豫的直接跳了下去!
鼓起的旗幟瞬間便兜滿了氣流, 大大舒緩了劉昔下落的速度。
城牆的高度,也就十來米而已!
——很快,
劉昔便在即將落地的瞬間,松開手跳了下去。
“砰!”隨著一聲巨響,他的身軀穩穩落在了地上。
“呼……”
深呼了一口氣,劉昔隱藏在面具下的目光刹時變的冷冽起來。
“不就是殺人麽?誰不會似的。”口中喃喃重複著從前那句話,手中頓時出現了兩柄銅錘!
一股凶悍氣息登時從其身上升騰而起,宛若殺神降臨!
他死死盯著遠方密密麻麻的黃巾軍營地,嗜血的笑意在嘴角綻放。
惡魔,已經出籠!
“轟,轟,轟……”
倒拖著巨錘,劉昔身影開始緩緩向著對面走過去……
……
“啟稟渠帥,我等剛剛看見有人從城樓上跳下,似乎正向這邊而來。”
也就在劉昔跳下城樓的第一時間,黃巾軍的探子便發現了他。
這個消息,被第一時間送到了渠帥鄧茂跟前。
“確定是一個人?”
正在點兵的鄧茂聞言眉頭一皺,立馬開口確認道。
“是!確定一個人。”
那探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肯定了之前的消息。
“從那麽高的城牆上跳下來,這人居然一點事都沒有?”摩挲著下巴,鄧茂忍不住有些懷疑道。
“我等看得清楚,那人似乎是借助了城牆上的旗幟跳下來的。至於人有沒有事,目前還不得而知!”探子老老實實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