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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撒旦所說》第76章 真相(三)
  羅傑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殘損,破敗,所有和不好的相關的形容詞都可用於這座教堂。

  枯木攀爬至牆壁的縫隙上,與這座建築融為一體,殘缺的穹頂透出無數道不規則的灰蒙光線,灑落在那些同樣殘缺不堪的長椅之上。

  在教堂的最前方,一個長相無比俊美的貴族少年正坐在台階上,在他身後,一個高大的、身穿余燼教會長袍的人影靜靜的矗立著。

  他的臉模糊不清,讓羅傑無法辨認他的身份。

  在最前面的一排長椅上,坐著幾個人。

  羅傑一一認出了他們,歐瑟的妻子,溫妮,名叫亞斯的隨眾。

  他們閉著眼睛,但神情肅穆,像是這一幕最忠實的觀眾。

  而在整個教堂高台的中央,插著一個火刑架,在上面掛著的,是表情痛苦又平靜的亞伯。

  是的,你很難想象在一個人的臉上可以同時出現這兩種對立的情緒,但在這詭異的夢境之中,羅傑只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亞伯的表情。

  “原來,是你。”

  歐瑟的聲音從那個俊美的少年口中發出。

  這是他年輕時的樣子嗎?羅傑心中稍有愕然,卻也不是特別意外,畢竟亞伯亞斯兩兄弟長得都標致,當爹的也不會差到哪去。

  只是他沒想到,歐瑟年輕時的樣子,竟然要比亞伯還耀眼。

  “我來阻止你。”

  “沒問題。”

  歐瑟對羅傑的出現並不意外,他伸出手,以一個很莊重的禮節請羅傑落座。

  羅傑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前面,和亞斯挨在了一起。

  “這是基於罪孽儀式下營造的夢,在這裡,你用手中的劍殺我無數次,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儀式已經開始,當一枚不知來自何處的火星落在乾草堆上的時候,大罪會用烈火奪取我兒子體內那些殘留的【狂怒】力量,在我的肉身之上完成降臨。”

  “到那時,我仍舊是我,萊茵斯特仍舊是萊茵斯特。”

  “大罪的軀殼被毀滅,民眾歡呼仍在,但它早晚都會被我,或者說虛無大罪的力量暗中腐化。”

  貴族少年露出無奈的神情,隨即笑著看向羅傑:

  “即便你進入夢境,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有關你父親的事情,你現在知道了多少?”

  羅傑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幾乎全部。”

  歐瑟怔了一下,無奈的笑了。

  “你找到了瑞斯特?”

  羅傑點點頭:

  “偉大的智慧之神,烈火之神,祂以無盡的仁慈將神光灑向這片經受萬世苦難的大地。”

  “祂的追隨者們,心懷感激,為了擢升至祂的腳趾之下,在高聳的馬力亞雪山之巔建立了第一座教堂。”

  “克羅地亞宗和國的宗,其實指的就是教會,這片土地的真正掌權者,從頭到尾,都並非皇族和貴族。因為,這個世界存在神。”

  “如他只是一個名頭,一個臆造的產物,世俗的力量終會改變這個國度,但神真的存在,教徒作為神在人間的使者,擁有無上的權威。”

  “皇帝,貴族,這些於他們來說是普通人的勢力因神的需要才能獲得權力,在瑞斯特的描述之中,代表皇族的名氏,達爾塔,曾一度作為教皇的傀儡和棋子被隨意使用,他們不過是教皇脫離神性,參與世俗的手段之一。”

  “歷史上的達爾塔三世因對教皇的不滿被暗中處以極刑。

”  “他的後代,達爾塔四世,為了祈求教皇的原諒,身披布衣,在嚴寒之中親自前往馬力亞雪山,在教堂的門口凍了一個小時,以表誠意。”

  羅傑舒展了一下身軀,笑道:

  “曾經的教會,居然能夠強大到這種地步。”

  “因為那時,權柄的晉升並不似現在這樣困難,教會掌握權柄,就對所有人都有了生殺大權。”

  “陰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簡直是無處遁形。”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人們對教會的懼怕逐漸減少,信仰的減弱影響了權柄之路,這才是教會借助往日余威設立種種教條,開辦樞機,出台各種手段逼迫貴族新一代接受神學的主要原因吧。”

  “也正是因為如此,你和我父親才會產生那些當時看來大逆不道的想法。”

  “你們兩個謀求高升,希冀通過一系列行動讓貴族脫離教會的掌控。”

  “這背後如果沒有皇室的支持,我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歐瑟緩緩地點了點頭。

  “是如今的達爾塔九世。”

  “我與你父親是戰友,我們的功勳,都非世襲,而是在戰場上用鮮血換來的。”

  “科斯珈是個極具侵略性的國家,曾數次對艾許菲爾和克羅地亞發動過戰爭,無數年輕人因此喪命,我和薩克,對戰爭可謂是深惡痛絕,卻又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它,我們不會得到今日的位置。”

  “那時的我們,年輕氣盛,心懷抱負,在前往首都接受冊封儀式的那天,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有多激動。”

  歐瑟的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

  “達爾塔九世是個賢君,他不會吝嗇權利。”

  “那是因為他需要排布貴族勢力來干擾和阻礙教會的某些謀劃。”

  “我知道,他自然也有利用我們的想法,但我們,何嘗不是如此?”

  歐瑟笑了笑,伸出纖細如女人般的手指指向羅傑。

  “那一天,我和薩克清楚的看到,他手中用來冊封貴族的劍,都是從一位紅衣主教的手中接下來的。”

  “這一幕給我們這些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你能想象嗎?一國之君舉行的冊封儀式,教皇甚至都不願露面,最諷刺的是,這寶劍,都是由他們保管的。”

  “在回到萊茵斯特的路上,我們同時說了那麽一句話。”

  “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把這些裝模作樣的家夥的腦袋砍下來。”

  “躁動的種子就此種下,在冊封為子爵之後,我和薩克不停的為了這個目標奮鬥,人脈也好,發明也罷,在達爾塔有意的操縱下,我們的勢力愈發龐大,終於成為了能撼動教會汗毛的蜉蝣。”

  “我們渴求通過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敢於和神明抗衡的勇氣和不屈。”

  “我們開始進行一些嘗試,散播謠言,鼓動民眾去破壞教堂的聖物什麽的,但大多收效甚微。”

  “我記得在我們第一次接觸權柄力量的時候,是一個已經瘋掉的線人,他跑回來,大喊著烈火和神之類的胡言亂語,然後就那樣死去。”

  “他的皮膚被燒灼出一股烤肉的香味,這讓我們產生了恐懼。”

  “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對教會所掌握的手段有了認知。”

  歐瑟嘲諷的笑了笑:

  “是啊,教會的建立甚至要比皇帝出現的時間還要漫長幾個世紀,即便沒有權柄,他們壟斷,私吞的技術恐怕也數以千計。”

  “這讓我們深受打擊,薩克更是一度沉迷酒精,我們年輕時期樹立起來的信心和尊嚴就是被如此簡單的摧毀了。”

  “你嘲笑我們的無能也好,諷刺我們的懦弱也罷,當時的我們,深切的認知到了為什麽達爾塔皇室會老老實實的屈服於教會之下,大家,都不敢和‘神’這種東西作對。”

  “它真的存在。”

  “同時,因為我們那不安分的意圖,教會逐漸開始意識到貴族和皇室之間的某些聯系,他們開始對此做出措施,讓八大主教在各處輾轉告罪,順便安置樞機執事暗中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聽到這裡的羅傑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有關歐瑟的一些事,他已經聽說瑞斯特說過了。

  不過這位講故事將在興頭上的伯爵並未注意到羅傑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道:

  “就是在那時, 我們和瑞斯特成為了朋友,還有......他。”

  “老實說,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的心情是惶恐的,但在見到瑞斯特之後,我和薩克當時的眼神,你要是在,你真得看看。”

  “他邋裡邋遢,手裡永遠那這個酒瓶,在教堂上做宣告的時候都能睡著。”

  “我和薩克都想不通,為什麽這樣的人能夠成為八大主教的教首?”

  羅傑也有同樣的感想。

  “雖然疑惑,但他的出現也讓我們看到了希望,因為他是個渾身滿是欲望的人,這樣的人,也許能夠為了自己的喜好出賣信仰。”

  “於是我們安排了私下的會面,然後我們便發現,我們錯了。”

  “瑞斯特這個人,雖然吊兒郎當,但他對神的信仰不容任何人去質疑,他拒絕幫助我們,不過他並沒有對我們的大不敬想法感到憤怒,反倒是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如果你們覺得自己可以顛覆教會。那就盡力去試試,因為這很有意思。”

  羅傑微微頷首,瑞斯特信神不假,但是他對教會沒什麽所謂的忠誠可言。

  “這讓我們大失所望,就在這時,事情再度出現了轉機。”

  “八大主教的另一位,韋恩,突然在這場密談之中出現。”

  “他說,他願意幫助我們,前提是瑞斯特需要幫忙調換一件原罪聖物。”

  羅傑眯起了雙眼,瑞斯特並未對自己的這位同僚有過多的提及,因為他和歐瑟公爵的關系頗為密切。

  重頭戲,這才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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