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現在有兩種選擇。
一是,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開開心心的自己去駕校門口和姐姐一起回家吃飯。
這其中有賭的成分,但他之前並沒有說過他和白芷在駕校偶遇,從剛剛的通話中姐姐也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大概率應該沒看見什麽,所以一般人大概率會這麽選擇,
第二種選擇有點自我作死的感覺,就是和白芷一起出去,他大大方方的上車,就突出一個心裡沒鬼。
這麽做的好處是,萬一姐姐真的在駕校外看到了什麽,他就賭對了。
要是沒有...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尷尬。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陳最選擇第二種。
因為無論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心裡是真滴沒鬼。
雖然這次再見到白芷有點開心...
但其實也是那種恢復了朋友感覺的開心,之前的割裂他也未曾想過要割裂開友情,只是不想向愛情方向發展,僅此而已。
後面的不聯系,就是避嫌。
以後也會繼續避,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正面面對。
況且,他還真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所以,放下姐姐的電話後,陳最看向白芷。
白芷也在此時看向了他,兩人對視了一秒。
陳最率先開口:“我女朋友來接我了,在學校門外。”
“哦。”
“用捎你一段路嗎?”
“不用。”
“那走吧。”
“好。”
一切都很自然,只是打完卡走出駕校時,兩人沒有了青春的追逐,彼此之間保持了之前也保持的適當距離,踩著雪地,迎著光走到了門口。
奔馳車就停在大門前,停在風雪中。
車窗已經被搖了下來,遠遠的看到兩人走來的畫面,趙婉柔黛眉微簇一下,隨後舒展開來。
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陳最賭對了。
陳最不知道之前姐姐的確看到了些許畫面。
但他這樣光明磊落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很光明磊落。
趙婉柔覺得這樣很好,至少比藏著掖著強一萬倍,剛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海中消失於無形中。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也很尋常。
趙婉柔推開車門落落大方的來到了車下,站定了下來。
剛剛走出駕校門口的白芷就看到了她,於是第一時間目光定格。
飄著小雪的天空,趙婉柔面帶微笑,眉眼之間的明媚仿佛可以撥開天空中的烏雲。
她穿的看似很隨意,只是簡單的長款保暖羽絨服,但因為高挑的身材,就給人一種超模的氣質。
而且她站在車旁就會讓人有一種香車美女的感覺,眼眸流轉間,即便周遭布景不怎麽樣,看也十分像一幅畫。
以至於第一時間,白芷的腦海中居然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單純的覺得趙婉柔可真好看。
其實姐姐也是如此,看著從不遠處走來的白芷,就感覺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獨屬於她的少女感是被彰顯淋漓盡致的同時,短發又讓她看起來極具活力。
穿搭上,白芷今天倒是沒有什麽少女風,反而酷酷的,看起來與臉上的青春形成了強烈反差,給人一種視覺衝擊力。
所以第一時間,姐姐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就覺得白芷真的很好看啊...
如果沒有陳最,她們或許會成為朋友。
因為美女都愛美女。
但事實上,她們無法成為朋友。
所以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下,她們四目相對的了一瞬後,彼此都點了點頭,沒有火星撞地球,但一層無形的空氣牆已經出現。
“我走了。”
白芷開口對身邊的陳最道。
陳最:“哦。”了一聲,然後‘拜拜。’
白芷點了點頭,然後對不遠處的姐姐禮貌的揮了揮手。
趙婉柔當然不可能會小家子氣,她也揮了揮手,但沒有問白芷要不要搭車。
這幅畫面,在流動中很快結束。
白芷向遠方走去,陳最上了姐姐的車。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又好像發生了一切。
只有彈幕在感慨著。
【刺激...】
【請問一下姐姐,現在心裡是什麽想法?】
【我就納悶,陳最你怎麽敢?】
陳最:“……”
他並沒想太多,事實上,只要問心無愧就能做出這種事。
當然這要建立在你的女朋友是什麽樣的人身上。
姐姐顯然是內種,只要你沒有任何隱瞞,足夠坦誠,就沒有任何問題的大氣女人。
但首先要坦誠...
所以陳最一上車就準備說些什麽。
姐姐卻自顧自的啟動了車輛,說了聲:“不用解釋。”
“可....”
趙婉柔嘴角帶笑的看了一眼他:“我相信你。”
陳最:“……”
【感動。】
【融化...】
【她真的,我哭了。】
【姐姐,嗚嗚嗚,我的姐姐...】
【白白,嗚嗚嗚,我的白白....】
可話雖然是這麽說的,陳最還是鄭重道:“有件事的確我隱瞞你了,得說清楚好些。”
“嗯?”
“之前在駕校其實就遇到白芷了。”
“你怕我生氣就沒和我說。”
“嗯,我避開了,後來好些天並沒遇到。”
“然後今天?”
“嗯,今天遇到了...”
趙婉柔看向陳最:“然後你們愉快在操場上一起奔跑?”
陳最:“ ”
【非要自己作死。】
【坦誠的下場。】
“來,說話。”
陳最:“內個, 那不是一起在操場奔跑,是小孩心性的你追我趕...”
趙婉柔感慨道:“年輕就是好啊,畫面看起來很和諧,很般配。”
她的話說的很平靜,只是在陳述事實,但車廂裡隨著這句話散發出了小小的酸味。
陳最想了想反駁到:“其實也不年輕了。”
“不要轉移話題。”
陳最不聽話,繼續道:“去年我十八,今年我就十九了,在過幾個月到了生日就二十了。”
“說你倆在操場奔跑呢。”
“法定結婚年齡22,我快到了!”
陳最一本正經的看向她,意思是,你明白我什麽意思。
趙婉柔:“……”
一瞬之後,她之前的小小的咄咄逼人全部不見,避開了陳最很直接的眼神,不再追問的同時問了聲:“晚上想吃什麽?”
【寧可真行啊...】
【學到了,學到了...】
【情話再配上空洞的許諾,是男人對付女人永遠的殺手鐧...】
【姐姐,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