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

　陳雪林歪著頭，蹙起眉，似在認真思考:“男人?大豬蹄子?”

　感覺腰間的手在用力，她微微吃痛:“不對?”

　顧城咬牙切齒，卻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再想想！”

　“嗯......不知道！”陳雪林抬手拍在顧城臉上。“啪”的一聲，還挺響亮。

　看對面人恨不得把自己吃掉，陳雪林身子抖了抖，哭唧唧說:“你放開我，我不知道！”

　顧城卻摟得更緊了:“記住，顧城是你男朋友、未婚夫，將來榮辱與共、共度一生的男人。”

　陳雪林聽不懂，隻覺得對方聒噪無比。

　她盯著他張張合合的嘴，突然抬手捏住，跟鴨子一般:“嘿嘿，這樣就不吵了。”

　顧城:“......”都要被陳雪林氣笑了。可到底因為對方的調皮，神色緩和了不少。

　陳雪林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捏著顧城的臉玩鬧半天，咯咯咯笑個不停。

　還扭來扭曲，搞得顧城眸光裡的寵溺漸漸消失，看著她，升騰起一股火，想要燃燒一切。

　可他還記得鄉親們的囑咐，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艱難地移開目光，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卻沒想到，他的躲閃，讓陳雪林直接栽到了他臉上。

　兩人額頭相觸，陳雪林的嘴唇，輕輕擦過他的唇角。

　這一刻的觸感，讓他頭皮發麻，全身汗毛都支棱起來了。

　他抬起頭，看著她懵懂無知的目光，很想?(°?‵?′??)。

　可他不能。

　正遺憾呢，就發現陳雪林貼了過來。這次，是正面的。

　雙唇相觸，她還，舔了舔。咕噥了句:“嗯嗯，甜甜的！”

　是他出去倒鍋底時，嚼的薄荷糖。

　“寶，別鬧！”顧城聲音暗啞，不怎麽有底氣，像是希望陳雪林胡鬧一般。

　果然，陳雪林充耳不聞，繼續胡作非為。只不過她醉著呢，再怎麽樣，也只是個清清淺淺的吻。

　可顧城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終究是辜負鄉親們的信任了。”

　然後大手扣住陳雪林的後腦杓，吻了上去......

　***

　陳雪林睡了，在被親親之後。她完全不曉得發生了什麽，反正“糖”不甜了，就呼呼了。

　顧城愛憐地摸摸小姑娘的臉，無奈笑了。

　問:“接吻接到一半，發現對方睡著是種什麽感受?”

　答:“又氣又急，恨不得把對方叫醒再來一遍！”

　想是這麽想，實際操作上卻又舍不得。只能輕輕把人放到炕上，再彎腰給她脫去鞋襪。

　顧城拎起牆角的保溫壺，往搪瓷盆裡倒水。那動作輕的，生怕發出點動靜，把陳雪林吵醒。

　見她睡得香，顧城把毛巾浸濕，再擰乾，輕柔地給她擦臉。

　至於腳，也擦擦吧。暖暖的睡得舒服。

　顧城將被子蓋到陳雪林身上，把水倒掉，準備回西屋。可東屋門關不上，除非從外頭鎖。

　可他怕陳雪林半夜起來上廁所，又擔心哪個膽大的半夜翻牆，還怕她夜裡難受嘔吐。

　總之，不是很放心。於是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在旁邊湊合。

　顧城放出平時休息用的沙發，躺到上面長腿一縮。吹掉蠟燭，蓋上毛毯，沒多久，就睡著了。

　***

　第二天，陳雪林醒後，發現屋裡有另一道呼吸聲。

　她大驚，趕忙起身查看，卻發現顧城一雙大長腿耷拉在沙發外，人朝沙發裡，微微打著鼾。

　他夜裡起了三次，查看陳雪林有沒有事。見她安穩，才放心睡了過去。

　只不過沙發太窄小，他睡得並不怎麽好。聽到動靜，就醒了過來。

　揉揉有些發疼的額角，聲音沙啞著問:“寶，你怎麽樣，睡的可還好?”

　“還行！”陳雪林點點頭，指指沙發:“你怎麽在這兒?”

　顧城一愣:“你忘了?”

　“我?”陳雪林蹙眉想了想，半晌沒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

　她隻記得他們吃火鍋，後來，後來怎麽樣，她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見她茫然，顧城笑著說:“你昨晚喝醉了，抱著我叫了一晚上老公，還非得親親，不讓離開。”

　陳雪林瞪大雙眼，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

　顧城眉眼間都是笑意，不與她爭辯。打著哈欠把沙發收進空間，然後拿出洗漱用品來收拾自己。

　見他如此淡定，陳雪林反而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了。

　湊上前去，有些怯怯地問:“我真那麽瘋?”

　顧城沒回答，而是說:“以後別喝酒，你這酒量幾口就醉，當心出事。”

　“哦，我知道了。”陳雪林說完，也去洗漱了。

　只不過昨晚的事就跟野草一樣在她心裡瘋長，抓心撓肝兒的癢。她，究竟有沒有胡鬧?

　“好了，收拾好吃飯。”顧城一句話，打斷了陳雪林的胡思亂想。

　她坐到炕上，看了眼時間，七點十五。很早，來得及，早飯可以慢慢吃。

　顧城從空間拿了兩盒牛奶，隔著熱水加溫。又拿了一些麵包和果醬。還烤了幾片培根。

　陳雪林不挑，覺得這樣的配製很高級，她穿前活得都沒有這般精致。

　笑眯眯地填飽肚子，換了身衣服，才跟著顧城上工。

　全然不知道，昨天晚上被佔便宜了。醉醺醺的，把小手串的事情忘了。

　不過來日方長，左右現在顧城住得近，她下手的機會還多著呢。

　顧城在田裡，看見來上工的於曉寒，才一拍腦門兒，想起來昨晚忘了說什麽。

　都要發湊到他跟前， 一臉不解地問:“老顧，你幹啥?”

　“想起來忘了一些事，給懊惱的。”顧城涼涼地說。

　都要發點頭:“哦！”

　“你怎麽樣，新知青還好相處嗎?”顧城問。

　“還好吧，剛來，都拘謹著呢，看不出來什麽。不過老顧啊，我是真心不習慣身旁睡別人。要不你問問三丫，看能不能讓我也搬進去?”

　都要發聲音壓得低低的，怕被董浩志聽到，生出什麽想法。

　顧城輕笑，心想他怎麽可能答應這種請求。要是多個人，昨晚那樣的福利不就沒啦?

　於是搖著頭說:“老都不騙你，是真心不方便。我住進去還能頂著未婚夫的名頭，你呢，未婚夫的大哥?”

　都要發擺擺手:“大哥不敢當，我也就一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