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水房沒人，陳雪林飛快地往杯子裡倒了杯速溶咖啡，就蓋上蓋子逃走了。

　　路過財務科，董蘊扭頭問了句:“今兒上午排練嗎?”

　　陳雪林愣了下，笑笑:“排啊，小董姐忙完了?”

　　“嗯，我動作很快的。”董蘊和其他人不一樣，每天工作可勤快了，工作積極性特別高。

　　陳雪林點點頭:“好呀，我去看看會議室有沒有用著，沒有的話，咱們繼續。”

　　董蘊收拾了下東西:“走，我跟你一起。”

　　陳雪林沒拒絕，兩人相跟著去會議室查看情況。

　　趙大生不是個喜歡文山會海的人，沒啥事，這間辦公室就是空置的。

　　不過今天周一，早上開過會，會議室有些凌亂。

　　陳雪林把杯子放到窗台上，收拾起了衛生。董蘊也來幫忙，沒多久，會議室就煥然一新了。

　　陳雪林坐在椅子上，打開杯蓋，一股濃鬱的香味瞬間充斥整個空間。

　　董蘊好奇地瞅了眼，見沒見過，也沒問。

　　陳雪林笑眯眯地問:“小董姐，要不要嘗一口?”

　　董蘊猶豫了下，搖搖頭:“不要了。”雖然很想知道那東西什麽滋味，可想也知道，很貴。

　　陳雪林沒強求，吹吹杯子喝了兩口，才和董蘊複習起了那首歌曲。

　　一個周末過去，董蘊還記得七七八八。和陳雪林唱了兩三遍，就全都回憶起來了。

　　董蘊揉揉臉，感慨了句:“真是比數理化難學多了。”

　　陳雪林瞪大眼，心想你這話，讓藝術生情何以堪?

　　不過不重要，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地方，這很正常。

　　兩人沒再繼續唱下去，因為陳雪林覺得董蘊的水平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穩固穩固就好。

　　“小董姐，我想辦法給你弄個伴奏，咱們下周加上伴奏試試。”

　　“啥，還有伴奏?”

　　“是呀，總不能讓你乾巴巴唱歌吧。有了伴奏，就算演唱中間出啥變故，也容易掩蓋過去。”

　　“那，那行吧！我要是唱不好，你可別怪我。”

　　“咳，哪能呢。咱又不是參加啥比賽，用不著那麽專業。小董姐，你這水平可以了。”

　　“是嗎?”

　　“當然，你信我！”

　　兩人聊了會兒，等快中午，才相跟著回辦公室。

　　經過時間流逝，會議室裡的咖啡香味已經完全消散了。

　　董蘊因為按捺住了好奇心，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陳雪林喝的什麽。

　　不過自打嘗過以後，她就再也不想碰那棕色液體了。

　　陳雪林還挺好奇，竟然有人能拒絕得了咖啡的香甜。

　　董蘊:“你也沒跟我說喝那玩意兒會拉肚子啊，一上午跑了三趟廁所，都快拉脫肛了。”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陳雪林還是喊著董蘊一起去食堂。

　　路上碰見一群小孩子，她好奇地問:“怎麽還有小朋友啊?”

　　“這是廠裡工人家的孩子。平時不怎麽過來，可能是聽說胡師傅今天出糕點，過來嘗新的吧！”

　　陳雪林眼睛一亮:“胡師傅要出糕點了?”

　　“是啊，你不知道?”

　　“還真不曉得！”陳雪林吐吐舌頭:“那我可要多買點。”

　　說完不自覺加快腳步。

　　沒多久，兩人就到了員工食堂。胡師傅那個窗口跟前排了長長一溜隊，其中一半是小朋友。

　　小朋友們六七歲，一個個看著雖然瘦，卻都挺活潑好動的。還算有禮貌，見了人都甜甜問好。

　　陳雪林剛排過來，就有人問:“漂亮姐姐，你是誰呀，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陳雪林笑著揉揉對方的頭:“我叫陳雪林，是宣傳科的乾事。你呢，叫啥?”

　　“我叫李桃子，今年六歲，是趙菊蘭家的小閨女。”

　　“哦，你好呀桃子，你媽媽在這裡嗎?”

　　“在那裡，我來替媽媽排隊的！”小姑娘指著賣饅頭的隊伍說道。

　　另一邊，趙菊蘭聽見自家閨女的小奶音，扭頭朝陳雪林點點頭。

　　陳雪林笑笑，繼續跟小姑娘說話。隊裡其他小孩兒也湊過來，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

　　雖然嘈雜，可陳雪林覺得挺熱鬧的。小朋友們被教養得很好，沒有哭鬧，也沒有搶旁人的飯。

　　想想也是，能過來品嘗糕點的，都是家裡相對寬裕的。平時有的吃，自然不會那麽饞。

　　眼珠子一轉，陳雪林問道:“小朋友，你們上學了嗎?”

　　“沒有哦，我才六歲，還沒到上學的年紀。我媽說等明年送我上小學。”

　　“我也是，我也是。”

　　“我今年七歲了，我媽說我還小，等八歲了再上學。”

　　陳雪林點點頭，開始誘拐小朋友:“姐姐要排練個節目，可以邀請你們參加嗎?”

　　“節目，什麽節目啊?”小朋友們很有興趣。

　　陳雪林笑著說:“就是上舞台，表演給大家看。你們想演小英雄嗎?”

　　“想，想！”小朋友們舉起手，一個個激動地又蹦又跳。這年頭，無論大朋友還是小朋友，都有英雄主義情結。

　　陳雪林見周圍人看了過來，趕忙伸手“噓”了一下:“好，都去。不過要征得爸爸媽媽的同意。 一會兒姐姐跟你們父母說。”

　　“小陳姐姐，我媽媽肯定會同意的。”李桃子拽著陳雪林的胳膊，眼裡滿是渴望。

　　陳雪林捏捏她的小辮兒:“嗯，姐姐知道。”

　　沒多久，小朋友的家長們就過來了。陳雪林把想法一說，大人們都沒猶豫，就同意了。

　　上台表演誒，是不是說明，他們家孩子比別人家的強?

　　沒好意思問出口，心裡卻是這麽認定了。

　　“小陳乾事，啥時候開始啊?”家長們問。

　　陳雪林想了想，覺得也沒必要繃得太緊，就說:“明天開始吧。明天下午，你們上班的時候把孩子帶過來，下午我帶他們排練，晚上正好和你們一起回家。”

　　都不用自己加班了。

　　“第一周就二、四、六過來吧，先看看進度，下周再調整。”

　　小朋友們還是挺鬧騰的，每天都過來的話，自己這個幼稚園阿姨怕是搞不定。

　　“可以！”家長們滿口答應。有人幫忙帶娃，自己工作還能更安心。

　　一行人商定好，就各自散去。董蘊豎起大拇指:“雪林，你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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