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這月餅真是你自己做的?”

　顧城點頭:“我和我家那位一起忙活的。”

　眾人姨母笑，直嗷嗷狼叫。

　顧城也不羞惱，有些遺憾不能直接喊陳雪林為內人。

　“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手藝，咱們還找什麽食品廠訂月餅啊！你這一手，秒殺他們老師傅！”

　顧城卻很謙虛:“人家那是老手藝了，我這半吊子，不能跟人家比。你們覺得好吃，也不過是花樣新鮮。換成老師傅做，肯定更好吃。”

　“可他們不會做蛋黃蓮蓉餡兒的啊！”有人反駁。

　顧城不以為然:“也許，人家只是受材料所限。不瞞大家，餡料裡的很多食材，都是我從外地帶回來的，咱這兒根本沒有。這麽一小塊兒月餅，成本遠超食品廠生產的。”

　付驍品嘗著毫無注水的五仁餡，點點頭:“怕是這麽一塊兒月餅，能頂一斤豬肉。”

　顧城算了一下成本，帶上來回路費，以及自己手工費的話，還真和豬肉差不多。

　笑著點點頭:“領導好眼力！”

　付驍白了他一眼，心說你丫的還真是會吃。不過，這月餅味道的確很好。

　“這樣吧，明年的月餅包給你和你家小陳，你看怎麽樣?”

　“可以是可以，可這成本......”顧城倒是無所謂，有空間在，怎麽算他都是賺的。就是這成本，著實有些高。

　付驍不以為意:“就當部裡大出血吧！”想的卻是，隨便從哪省點，這錢就出來了。

　顧城點頭應了:“可以，完全沒問題。”當然，明年怎麽樣，明年再說。

　一行人高高興興地分起月餅來，還邊吃邊點評:“好吃，除了這兩種口味，還有沒有其他?”

　“有啊，綠豆、紅豆、棗泥都可以做。有些地方，連肉都可以做呢。”

　“那小顧同志，你都吃過嗎?”

　顧城笑著搖頭:“沒有，我口味隨我家小陳，她就好這兩口。”

　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狗糧太多，他們突然覺得月餅好膩！

　***

　紡織廠，陳雪林敲響廠長辦公室的大門。聽到一聲:“請進！”趕忙推開木頭門，溜了進去。

　“怎麽了，大侄女?”趙大生笑著問道。

　陳雪林賊兮兮地從包裡掏出一包月餅，還有半袋烤栗子，開門見山:“趙叔，這是我自己烤的月餅和栗子，給您嘗嘗！”

　趙大生沒跟她客氣，直接收下。讓陳雪林坐，問起了那篇文章:“你那篇稿子，除了韓麗敏，還有誰接觸過?”

　陳雪林不明所以，卻還是實話實說:“沒有，我寫好就給了韓主任。”

　趙大生沉默半晌，決定告訴陳雪林實話，也好讓她有個防備:“那篇稿子，是我在草叢裡發現，然後寄到報社的。”

　陳雪林愣了幾秒，站起來，給趙大生鞠了個躬:“多謝趙廠長！”

　趙大生擺擺手:“剛不還叫趙叔呢麽，怎又成廠長了?”

　陳雪林笑眯眯地說:“剛才那是咱倆私交，現在這不談公事呢麽。”

　趙大生點點頭，輕笑出聲:“你倒是一點不生氣！”

　陳雪林攤攤手，一臉無辜:“生氣又能怎麽辦，又改變不了什麽。”

　“不想知道韓主任為什麽這麽對你?”

　“唉，不就是辦公室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陳雪林歎了口氣:“趙叔，我隻想安安生生上個班，可上個月，風頭出得的確有些厲害。

　擋了旁人的路，動了人家的利益，被針對，被穿小鞋，不是很正常?

　韓主任扔了我的稿子，剝奪我競爭優秀的機會，都算手段溫和了。她要是狠下心來給我設個套，說不定，我還得去蹲籬笆子。

　這人啊，還是想開點好。”

　趙大生覺得陳雪林心態不錯，看得也還算透徹，欣慰地點點頭:“你明白就好。”

　他雖不喜韓麗敏的小心眼，可因為這麽點小事就整治對方，的確有些小題大做。

　韓麗敏不是謝青青那種小姑娘，她在紡織廠工作多年，多少有些根底。真不是隨便就能動的。

　陳雪林沒多糾結，擺擺手，就離開了。

　趙大生等她離開，才拆開油紙包。聞了聞香甜的月餅，沒忍住，掰了一塊兒品嘗。

　唔~好好吃！

　趙大生沒忍住，又掰了一塊兒吃。之後一塊兒接著一塊兒，沒多久，一整個都沒了。

　吃完忍不住舔舔手指，覺得陳雪林手藝真心不錯。不知道，明年的月餅能不能交給她做?

　算了，還是等明年再說吧！

　陳雪林都不知道，無意中，給自己拉了單大生意。

　雖然這單生意需要付出很多心血，可它賺錢呀！陳雪林舉起小手手:“沒問題，我可以！”

　當然，她現在還不知道。邁著輕快的腳步回到辦公室，坐在座位上，邊喝茶水，邊吃板栗。

　其他人見了，都羨慕得不行，卻也沒臉跟陳雪林要吃的。就是有些不解，村裡生活這麽好的?

　時間很快溜走，晚上，陳雪林問顧城:“月初了，不給你弟寄點吃的?”

　顧城直言:“月底再說吧，讓他堅持堅持，鍛煉鍛煉。”實際上是現在天還熱，東西放不住。

　陳雪林也沒管，問了一嘴，就去準備晚飯了。

　回鍋肉、麻婆豆腐、香菇油菜。葷素皆有，很棒！

　***

　時間一天天過，很快，天涼了。

　窗外的大柳樹，樹葉撲簌簌往下掉，一陣風吹來，紙條隨風飛舞。

　陳雪林在穿之前，聽說過有人借“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來秀恩愛。

　看著窗外秋風蕭瑟，陳雪林覺得，可以跟顧城表個白。

　想好就做， 從空間拿出紅茶、純牛奶、木薯粉、紅糖，來個手工奶茶。

　可惜沒等她把珍珠做好，顧城就回來了。陳雪林只能拿著簡易版本的第一杯奶茶，跟顧城撒嬌。

　“親愛的，嘗嘗，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味道怎麽樣?”

　顧城抿了一口，點點頭:“好喝，味道很香醇，謝謝親愛的！”

　接過搓珍珠的活，還邊搓邊說:“我給小垣寄了五塊錢，四塊兒月餅，還有一包小魚乾。”

　陳雪林瞪著迷茫的大眼:“你要寄，怎麽不多寄點兒?”

　顧城輕咳一聲:“我是他哥，又不是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