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襄陽!
王離率領五百余人手持益州從事賈龍之令暫駐在了鹹陽城外。
自己則帶著數十人進入了襄陽城中。
在城門輔兵的帶領下,緩緩的來到了一座獨門院落前。
“州牧,現宜州黃巾已經基本清剿殆盡,屬下奉賈龍從事之令,前來恭請州牧入蜀!”王離朝著劉焉施了一禮。
“你是何人?”劉焉一反常態的反問道。
王離已經報出了自己的來路,劉焉卻依舊詢問王離的身份。
“回州牧,屬下乃軍司馬賈誼!”王離面色如常的回應著。
“你如此年輕,便已身居軍司馬之職?”劉焉微微眯笑的看著王離。
“州牧有所不知,從事賈龍乃屬下叔父,屬下雖有這層關系,但這一次也是拿下了兩座縣的。”王離繼續說著。
心中卻是暗罵劉焉這個老狐狸,幸虧提前做了準備,不然的話,這個問題還真有可能被他給問倒了。
賈誼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也的確是賈龍的侄子。
他還真的就在軍中混日子,只不過並沒有真正的帶兵打仗。
就憑他那點材料,上了戰場還不夠給敵人填牙縫的呢。
好在有賈龍在上面照應,戰功隨便一分,兩座縣就成了他的功勞了。
隨後大手一揮,軍司馬職位到手。
這個職位不高也不低,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賈龍將剛剛晉升軍司馬的賈誼安排在了身邊帶著,一是有個自己人放心,二是把他放外面不放心。
“這次你帶了多少人過來?”劉焉輕輕點了點頭。
“回州牧,城內屬下帶了十余人,城外還有五百,另外益州東部邊境還有兩千人,叔父說雖然益州大局已定,但黃巾余孽尚未完全清剿乾淨,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多帶一些兵力也是應該的。”王離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
“嗯,那就出發吧!”劉焉滿意的點著頭。
從出發到現在,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
耽誤在路上的時間並不多,反倒是在這襄陽城住了好幾個月。
按理說走了也應該向襄陽城的主官告個別,畢竟人家也招待了自己這麽久。
但劉焉現在卻沒有這個心情,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加上對方的身份與自己差了幾個段位,劉焉自然也就沒有將其放在眼中。
至於先前的詢問,純粹是劉焉的謹慎。
自從來到襄陽之後,他與賈龍就一直有書信往來,對於益州內部發生的一些事情,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最後一次接到消息,那是在四個月前,賈龍聲稱黃巾余孽已經被他趕到雒縣一代了。
但因為兵力不足等原因,無法對其發動最後的總攻,所以欲征調各縣兵力集結雒縣,意圖徹底殲滅那些黃巾余孽。
這件事情劉焉也就只能是了解一下情況而已,對於賈龍的操作,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
主要是相距太遠,道路又不通,加上劉焉也不想給賈龍留下一個太過於強勢的印象,以免影響到後面的安排。
所以在襄陽這一段時間,劉焉的主要角色便是傾聽者。
先前的詢問,其實也就是劉焉在對一下詞,看看王離回答的能否與之前賈龍的書信相對應。
畢竟他這次前往益州,那也是有所圖的。
在事成之前,絕對不能因為大意而遭受無辜的損失。
只不過劉焉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
他上一次接到的賈龍書信,其實是李斯偽造的。 書信都是他們偽造的,王離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書信上的內容?
一行人順利的出了襄陽城,與城外的五百軍隊匯合。
襄陽令雖然沒有接到劉焉的通知,但好歹也是個州牧,如此重要的身份,對方也不敢輕視。
所以在離開襄陽城的那一刻,襄陽令也派了一千兵馬對其進行護送。
只要劉焉離開了襄陽地界,那麽接下來是生還是死就跟他沒有關系了。
半日後,隊伍在益州與襄陽交匯處停了下來。
襄陽兵在此駐足,再往前就是益州了,就算劉焉在這裡,他們也不敢隨意的踏入益州地界。
而劉焉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更不可能讓這襄陽兵進入益州。
隊伍分別,一路原路返回,一路繼續西進。
進入益州,地形開始出現了多樣的變化,狹隘的道路,彎曲的山路,偶爾還需要穿越橋梁。
在這裡走路,可能只需要喝一碗水的功夫,你就看不見前方的人了。
劉焉不斷的觀察著周圍的地形,心中更是欣喜萬分。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啊!”劉焉忍不住的讚歎道。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蜀地。
先前也不過是常常聽人說起蜀地地形險峻,有萬夫莫開的氣勢。
現在不過是剛剛進入蜀地,劉焉就已經體驗到了蜀地的壯觀地理。
“賈誼,這蜀地的地形,盡是如此嗎?”劉焉突然問道。
“州牧,這蜀地地形,可謂是冰火兩重天呀,周圍盡是山脈河流。”
“要說外面入蜀最方便的地方,也就只有漢中郡這一個地方了。”
“相比而言這裡的地形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其他大多數地方都不如這裡呢。”
“而蜀地內部,其實是有多個平原的,土地也更是肥沃,就連中原也不能與之相比。”
王離一五一十的說著,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忽悠劉焉,這些全是大實話。
“善!大善!”聽了王離的講述,劉焉徹底的放心了。
如果入蜀的道路都是眼前這樣的道路的話,那就實在太好不過了。
到時候只需要稍微的修築一下工事,然後派遣一兩千人在這裡,就可以阻擋下所有的軍隊來犯。
就算後面有數十萬大軍,也只能望而止歎。
兩千五百人的規模, 隊伍就已經拖拖拉拉的走了三裡地那麽長。
按照當前的密集程度,防守的話,其實幾百人就夠用了。
安排個一兩千人,那也是考慮到對方采用車輪戰的對策,不至於守軍天天作戰陷入疲憊。
主力施展不開,自然沒有進軍的價值。
到時候只需要控制住漢中,那麽自己就可以徹底的獨霸蜀地了。
劉焉還在坐著獨霸蜀地的美夢呢,然而卻不知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無解的圈套之中。
他能想到的,別人也早就想到了,他想不到的,別人同樣想到了。
夜路不好走,道路又太狹隘,根本無法駐營。
條件雖然艱苦,但劉焉卻一點也不在意,甚至很高興自己能就這麽睡在荒郊野外。
甚至還興趣大發的問著王離,他們還要在野外露宿多少個夜晚?
深夜,劉焉做了一個美夢,他夢見自己成為了蜀王,在這裡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朝廷又氣又急,可卻只能無可奈何。
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響動,劉焉突然驚醒。
推開窗簾,他看到外面正在交戰。
而自己帶來的兵士正在節節敗退,雖然無法大規模的作戰,但是在這樣的條件下,自己這邊依舊不敵對手。
白天還對自己恭維有加的賈誼,那個印象中靠著關系上位的賈誼。
此時此刻卻一刀一個的解決這自己帶來的兵士,勇猛程度不亞於自己印象中的那些猛將。
“你……”
“奉陛下之令,送你上路!”